懂了...
看樣子，應該是被家暴了。
喬陽及時換了個話題：“找我作曲還是填詞？”
“你...你同意了？”
齊修文鐵塔一樣的身子，猛地前傾：“你真愿意為我們創(chuàng)作一首歌嗎？”
“呃...”
喬陽搖搖頭：“我是想了解你來找我的意圖，但并不是沒有合作的機會?！?p> “有機會就好?！饼R修文縮回身子，松了口氣。
喬陽道：“能不能合作，還要看我寫的東西適不適合你們?！?p> 最重要的話他沒說，能不能合作還要看人。
即便對齊修文的感官印象還不錯，又或者陳舒桐也給了極高的評價。
那也沒用。
一是他不了解陳舒桐，二是樂隊其他成員他也不了解，到底能不能長期合作，有待觀察。
但他又充分理解這種行為。
樂隊從陸濤處辭職，必然要在短期內(nèi)尋找到出路，不然連日常開銷都維持不了。
玩樂隊的，大體分為兩類人，一類有錢，一類沒錢。
恰恰齊修文的樂隊就屬于沒錢的那一類，更可怕的是，他們的收入來源就靠這個。
沒金錢，沒才華。
光憑著一副好嗓子，大抵在這個圈里是混不下去的，甚至連最基本的溫飽都解決不了。
如今，想通過他讓樂隊起死回生，賺到錢，養(yǎng)活家，這本身是沒問題的。
但事情不是這么干的。
“說來也是我們太心急了，什么都沒考慮，就直接跑來燕京找你...”齊修文歉意地說道。
喬陽想了想，道：“下次你們一起來，咱們詳談?！?p> 他改變主意了。
想了解樂隊，那就合作一首歌吧，這個過程中什么問題都能看出來。
他還是比較中意這個樂隊，能長久合作的話，也方便他實施下一步計劃。
“可以，可以?！?p> 齊修文猛地挺直身子，道：“那就等你考完試的?！?p> “行，你們安排時間?！?p> 吃完飯，三人在火鍋店門口分別，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齊修文情緒逐漸高漲，腳步愈跨愈大。
休閑鞋摩擦地面的聲音，也愈走愈響，嚇得睡在路邊的貍花貓彈起身子與他對峙。
最后，他一路小跑。
途經(jīng)一家超市，在老板詫異的眼神中，窘迫地抱起一箱老壇酸菜牛肉面快步離開。
繞幾個彎，進入一條胡同巷子里的小招待所。
齊修文推開門，房間里煙霧繚繞，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四顆腦袋齊齊望向門口。
“少抽煙啊?！?p> 齊修文丟下泡面，埋怨了一句。
“那個...飯吃的咋樣？”一個方臉闊耳，留著圓寸的男人掐滅煙頭問。
另一人接過話頭：“對啊，說說吧，我們有心理準備的?！?p> “還行...”齊修文賣了個關子。
圓寸男急了：“說具體啊，還行是什么意思？”
“讓我安排時間，下次一起過去?！饼R修笑道。
一直沒說話的披肩發(fā)男人，霍然起身：“你說的是假話吧，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呢？”
“真的，等喬陽考完試?！?p> 齊修文難掩興奮地拍拍他的胳膊：“剛開始我覺得事情也就那樣了，結果后來喬陽突然改了主意?！?p> “為...為啥??？”高高瘦瘦的爆炸頭男人不可思議地問。
“我也不清楚啊?！?p> 齊修文搖搖頭，接過披肩發(fā)男遞過來的啤酒，道：“不管怎樣，機會是爭取來了，可得把握住了?！?p> ……
屋子里只剩下啤酒穿過喉嚨的聲音。
良久。
圓寸男訥訥地問：“需要多少錢，我把家里那輛帕薩特賣了，嗯...然后我再問人借?！?p> 齊修文撓了撓濃密的胡子，道：“只說下次見面談，沒說具體怎么合作的事。”
圓寸男沒再說話，垂下眼簾，把易拉罐捏成一團。
“你也別想太多，錢不夠大家一起湊嘛?！?p> 瘦高個的爆炸頭安慰一句，又笑道：“即便喬陽真愿意給咱寫歌，合作方式也能商量啊?！?p> “嗯，先不著急?！?p> 齊修文過去打開窗戶，散了散煙味：“打起精神啊，改變命運的時候到了！”
……
離開火鍋店后，喬陽也沒閑著，禁不住李千夜的軟磨硬泡，倆人便鬼鬼祟祟地來到燕影校門口。
話說...
學校大門真的平平無奇，毫無特色。
相比國內(nèi)眾多高校，這里似乎一點不像炎國最頂級的影視學院。
逛完學校，又順著沿街馬路繼續(xù)前行，東瞅瞅西望望，看什么都好奇。
燕京，和電視里不一樣，多了些煙火氣。
高樓大廈比比皆是，低矮平房也不少見。
有開著豪車一閃而逝者，也有中年人騎著二八大杠，緊鎖著眉頭，擦肩而過。
喬陽想起一句話：努力上進者之蜜糖，好吃懶做者之砒霜。
似乎蠻有道理。
如果沒錢，燕京就只是燕京。
只有長城和胡同。
如果有錢...
燕京才是紙醉金迷的帝都，才是夜夜笙歌的皇城腳下。
這里，將是他改變命運的地方！
……
倆人走走停停，逛了不少地方，電影學院校園不大，在北三環(huán)邊上。
地理位置優(yōu)越。
但遺憾的是，沒有像附近的燕郵、燕師大或燕航一樣，最起碼還有一條美食街。
燕影沒有...
離學校北門最近的地方，是紅珊瑚‘國際’大酒店和池記串吧，似乎過年并不準備關門一樣。
五道口，可以逛街，也有一些酒吧夜店，雖然馬上就要過年了，但街上外國人卻很多。
從電影學院西門處，穿過天橋，就到網(wǎng)上說的薊門里小區(qū)，這里最大的亮點是“螺螄粉先生”。
喬陽是非常抵制螺螄粉的，但架不住李千夜撒嬌賣萌，強硬施壓啊。
最后，他經(jīng)過一次冷靜又慎重的實驗后...
嗯，真香！
燕京的第一天，就在倆人兜兜轉轉，走走停停之間悄悄過去。
兩個窮鬼逛街，最大的優(yōu)點便是省錢，只看不買，一杯奶茶還要掰著手指頭算一算。
喬陽總結了一下，最大的問題就是太窮。
只有出一趟遠門，才能明白錢的重要性，他現(xiàn)在計劃了一下，倆人身上的錢，壓根不夠用。
別說撐到2月底考試結束，哪怕能堅持到2月中旬都算好了。
看來...
燕京這段時間也不能閑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