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個個宰相,給自己戴高帽的樣子,李元璦半點(diǎn)喜悅感覺都沒有,反而內(nèi)心拔涼拔涼的。
讓這群詭詐近妖的老東西們纏上了,今天自己怕是兇多吉少。只恨方才不果斷一點(diǎn),直接跑了,當(dāng)個鴕鳥,也比給這些老陰比一個個的戴高帽要強(qiáng)。
“你們別抬舉我了……”李元璦在這群家伙面前,“孤”都不敢自稱,道:“有事,您們說事,我聽著,也不怕把我給壓垮了。”
長孫無忌長嘆道:“要不是實(shí)屬無奈,我們幾個老家伙也不會來麻煩殿下?!?p> 房玄齡跟著道:“當(dāng)今世上,怕是唯有殿下,才能說動陛下與太子了?!?p> 李元璦認(rèn)命道:“說吧,反正我已經(jīng)給架在火上烤了。啥時候烤焦,就看你們嘴下留不留情?!?p> 岑文本作揖道:“商王殿下說笑,哪有那么嚴(yán)重。只是這事算得上是家事,我們這些外臣多說了不合適?!?p> 李元璦看著長孫無忌,這家伙也是外人?
長孫無忌如木頭一樣,兩眼看著天,一副跟我沒關(guān)系的樣子。
房玄齡道:“事情是這樣的,李承乾謀反已經(jīng)過去數(shù)月了,太子殿下仁孝,乃眾望所歸之皇儲?;蕛懋?dāng)住進(jìn)東宮,與東宮輔佐陛下處理國政。且東宮配置各式屬官,他們是未來的棟梁,亦是輔佐太子理政的人才,同樣是培養(yǎng)太子為君之道的關(guān)鍵之所。陛下卻因愛子心切,不放太子離開,困太子于立政殿。立政殿乃皇后之所,后宮重地。太子屬官如何進(jìn)入?太子不住東宮,而住立政殿,東宮如何運(yùn)轉(zhuǎn)的起來?太子,未來國君,江山社稷之未來,陛下應(yīng)該放手,任之于東宮自主,而不是困在身旁,細(xì)心呵護(hù)?!?p> 李元璦一個頭兩個大,這李世民舍不得李治,不放李治入主東宮,你們倒是找李世民去啊,找我干什么?
這倒是李元璦誤會了,他們不是沒找,是找了沒用。
長孫無忌、房玄齡、褚遂良都上疏說了。
李世民是給出各種借口,什么東宮還不安全,案件還未理清,總之就是不放李治離開自己的身旁。
急得廟堂上的諸多大臣直跳腳,為之奈何。
若非無計可施,也不會一起來堵李元璦的門了。
李元璦道:“這話你們跟陛下說去,跟我說有什么用?”
馬周苦笑道:“若是說說有用,何必來找殿下?”
褚遂良一本正經(jīng)的道:“陛下再不放太子入主東宮,在下打算上疏死諫?!?p> 李元璦看著一個個大佬,心想著至于嘛?這管天管地,還管小九住哪?
當(dāng)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口,激怒了這幾位大佬,雖奈何不得自己,給自己上一堂之乎者也的課,時不時來雙小鞋,也是要命。
他心底也清楚,不能以后世思想看待此事。
身為太子,卻因皇帝溺愛,不讓之入主東宮,怎么說都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
這種局面,李元璦是不可能不接的,只好道:“明日我入宮見太子與陛下,與他們說道此事,成不成,就與我無關(guān)了。”
“如此!多謝殿下了!”
房玄齡長長作揖。
長孫無忌、岑文本、馬周、褚遂良亦逐一行拜禮。
長孫無忌提醒道:“此事可先與太子商議,然后再與陛下說到。”
李元璦心底翻了個白眼,很認(rèn)真的一字一句道:“謝司徒提醒?!?p> 送走了這些大佬,李元璦也沒有了觀賞歌舞的興致,想著如何才能說動愛子亂法的李世民。
大道理肯定是不行的,長孫無忌、房玄齡、岑文本、馬周、褚遂良這一個個的《周禮》都能倒著背,大道理要是行得通,也不至于找上自己。
“看來,只能劍走偏鋒了!”
李元璦心底想著。
次日,李元璦處理好工部的事情,直徑前往立政殿。
李世民還未忙空,李治也在立政殿處理廟堂事物,但是身旁孤零零的,一個商議的對象也沒有,顯得有些可憐。
“見過太子殿下!”
自李治當(dāng)上太子以后,李元璦就改了口,不在叫喚小九了。
盡管李治聽得有些不習(xí)慣,讓他私底下不用多禮。
“小九”二字,卻也叫不出口。
李治抬頭看了一眼,示意他自己坐,眼神不離手中奏章,說道:“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水閘的事情,還不夠忙活?父皇現(xiàn)在最上心的就是水閘是否奏效了?!?p> 李元璦也不隱瞞,直接道:“哪能啊!要不是給幾個老家伙逼得,哪里抽的開身?!?p> 李治微笑著抬起了頭道:“他們竟然去找你了?”
李元璦道:“病急亂投醫(yī)唄?!?p> 李治搖頭道:“那倒未必,在我看來這件事能說服父皇的也只有你一人了。連我也做不到……大哥、三哥都離開了,我一開口。父皇怕是傷心的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p> 李元璦嘟囔道:“真看得起我?!彼D了頓道:“你怎么想的?是在這里陪皇兄,還是去東宮?!?p> 李治毫不猶豫的道:“自然是東宮,父皇不舍我離開身旁,可以理解??刹蝗霒|宮,又算什么太子?我不是大哥,有充足的時間?,F(xiàn)在一刻,都不想耽擱?!?p> “唉!”李元璦頭皮有些發(fā)麻,道:“還想偷偷懶,忽悠那幾個老家伙了事。你都是同樣的意思,那就硬著頭皮上吧?!?p> 李治微微一笑,沒說什么,只是道:“關(guān)于水閘,你有幾成把握?!?p> “至少七成!”李元璦在這方面極為自信,宋朝就是用水閘來解決運(yùn)河水位深淺不一的問題的。
宋朝人對于水壩的理解,不可能高過他這個建筑高材生。
而且為了修筑水壩,他還特地準(zhǔn)備了建筑利器,可以制作更加堅固的水壩,蓄水量較之宋朝的水壩,只多不少。
李元璦對于水閘能夠解決唐王朝目前面臨的南糧北運(yùn)問題,毫不懷疑。
李治頷首道:“那就好,最近東北高句麗有些不太平。淵蓋蘇文殺了高句麗的榮留王以及高句麗百名大臣,自封‘大莫離支’,獨(dú)攬兵權(quán)國政。此人據(jù)說野心極大,父皇已經(jīng)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役做準(zhǔn)備了。河道的暢通,至關(guān)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