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轉(zhuǎn),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盯著盯著,眼神逐漸不對勁起來。
“我們要一直在這里待著嗎?”林晃問。
“地圖比我們想象的大得多,人太分散,等縮圈吧。”李晃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比剛才顯得更輕松愉悅。
這個答案當(dāng)然是林晃想要的,可是……
她看了一眼剛哥,在想要不要開口問問他。
“我沒意見。”
還沒待林晃開口,剛哥破天荒的主動同她說話了。
就這樣,四人就在派南“定居”下來。
林晃選了一個靠近河流的屋子。
剛哥是在大倉旁邊的木屋待著。
李晃則是和剛哥在河流同一側(cè),只不過一個在頭一個在尾。
三人的位置選得很講究,一邊便于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方便支援。
至于小櫻,就住在了李晃旁邊那屋子。
天色漸暗。夕陽從窗下沿上移到了上沿,最后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天黑之后,房間內(nèi)居然沒有燈,世界變成一片漆黑。
視圖眼鏡有“夜視”功能,打開后,周圍的事物會變得清晰,整個視野呈現(xiàn)出一種綠色。
只是試了一下林晃遍把它關(guān)了。有的人憎惡黑暗,因為他們內(nèi)心向往光明。
有的人,內(nèi)心向往光明,可依然迷戀黑暗。林晃就是這樣的人。
黑夜,給她一種安全感。沒有人能在黑暗中看出她的自卑、膽怯。它就像一件堅硬的盔甲,護(hù)住了她最脆弱的部分。
“你們聽?!?p> 原本林晃、剛哥、李晃都不怎么愛說話,小櫻被剛哥懟后話也少了些。這是她天黑以后說的第一句話。
林晃勉強從自己的世界抽出身,四處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
“你們難道不覺得水流聲聽起來就像是一首樂曲一樣,讓人內(nèi)心得到寧靜嗎?”過了一會兒,小櫻補充了后半句。
林晃:“……”
她默默的收好槍,躺回了床上。
雨林的月光很亮,水光波動,把光映在了天花板上,閃爍晃動。
確實,嘩嘩嘩的水流聲不急不緩,是一首絕妙的催眠曲了。
林晃的頭又開始漲疼,閉上眼睛再也沒有一點睡意。
她坐起身來,靠在窗戶上,望著外面,一動不動。
“小希,你睡了嗎?”
她說話經(jīng)常都是自言自語,沒有人理會她??墒撬廊荒苄χ鎸γ恳粋€人,林晃很佩服她這一點。
“沒?!绷只涡÷暬亓司?。“他們可能睡了,你也睡吧。”
她們二人說話勢必會打擾其他兩個人。
“我害怕,小希,你過來陪我睡好不好?”小櫻語氣里充滿了祈求。
而且從她顫抖的聲音,確實能聽出她情緒不太對。
林晃一個人都不容易入睡,只需要一點動靜就能把她從夢中驚醒。更何況是身邊有人呢?
因為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林晃心里對小櫻有愧?,F(xiàn)在小櫻提出來要求,林晃也沒辦法拒絕。
“好?!?p> “嗒!”林晃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在地上發(fā)出一聲響動。
走在原本磚紅色現(xiàn)在卻黑漆漆的沙地上,發(fā)出沙沙的腳步聲。
“咚咚咚……”
上樓梯的時候,即使她放輕了腳步,依然發(fā)出了聲音。
林晃沒有開夜視,而是借著月光看清了屋內(nèi)的場景。
小櫻抱著自己坐在床靠墻的角落。
“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绷只握驹诖策呴_口道。
“你上來陪我躺會兒吧,讓我抱抱。”小櫻盯著林晃,眼睛在黑夜中反射著微光。
林晃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卻沒多說什么。順勢躺下。
就在唐砂躺下的那一瞬,小櫻直接抱住了她的手臂。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自然反應(yīng),沒把她甩開。
小櫻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林晃心就軟了。
“睡吧。”
“嗯?!毙燕帕艘宦暎蛡鱽砥椒€(wěn)綿長的呼吸聲。
林晃依然能感受到顫抖,只是不知道是小櫻的還是她自己的。
外人身體的碰觸,仿佛把她帶入了噩夢。
……
“你個娼婦,這是給你哥哥留的,誰讓你吃的!”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年僅七歲的林晃臉上。她的臉在一瞬間腫了起來,可見下手之重。
“嗚哇……”林晃嘴巴一癟,然后張嘴就開始哭,眼淚花吧嗒吧嗒往下掉,目光可憐巴巴的盯著那個兇神惡煞的女人,試圖以此來惹得對方憐愛。
“哭什么哭!給我閉嘴!不許哭!”說著,又甩手給了小女孩一巴掌。
“咳咳咳咳……嘔~”這一巴掌直接讓小女孩被自己口水嗆嘔了,最后竟是嘔出了一口血水,血中有一顆小小的白牙。
女人眼里沒有絲毫的溫柔,愈發(fā)冷漠:“你要是再敢動你哥哥的東西,老子打斷你的腳!也不看自己是個啥子?xùn)|西!”
字字如刀,掛在她心上。
她只是從開沒吃過酥肉,看著那滿滿的一碗。她就想嘗那么一口,一口就好了。
可是,她算個什么東西呢?呵呵。
無數(shù)次的暴力,無數(shù)次的冷漠。讓原本那個也想用哭泣來求得一份疼愛的小姑娘,逐漸的變成了一個不再哭的人。
因為她已經(jīng)明白,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只會被人看了笑話。
林晃陷入了夢魘,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下一瞬,刷的一下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外面的天還沒亮,小櫻因為她的動作醒了一下,又昏昏沉沉的入了睡。
林晃悄悄地走到窗邊,從二樓跳下去,走到河邊。
河水不是很深,林晃把自己的半個身子都泡在里面。雨林深夜的水有些刺骨的寒意。
一下子讓林晃清醒了過來。
她原本不會游泳,可是在這里,貌似成為了一種自帶技能。這種感覺……很新鮮。
她一下上了頭,沿著河開始游動。從上游游到下游,下游游回去,然后又游回來。
“你在干什么?”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晃頓然停了下來,有點尷尬的看向了岸邊那人。
“睡不著?!绷只闻菰谒?,抬頭仰望著,眼里閃著月光,純潔無瑕,回答得很認(rèn)真,很真誠。
『以身為槍』本來沒完全入睡,只是閉目養(yǎng)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林晃的坐標(biāo)開始移動。在河里,上去下來上去下來。
如此看了幾個來回,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承包這座島
剛哥的病是什么,可以猜一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