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我這人談錢就不談感情，等你把錢還給我了，我再考慮要不要加你為好友?！?p> 末了她又補充道：“還錢的話，現(xiàn)金掃碼都行，分期也行?！?p> 單妮起身準備離開，廖東卻叫住她：“我還欠你一支舞。”
無論是為了感謝她，還是解救楊飛宇于尷尬時她提的要求，廖東目前能做的就是為她跳一支舞，以舞表達感激之情。
“我剛才讓你跳，你不跳，現(xiàn)在我不想看了，等明天吧。”
廖東看著單妮一邊套著棉服，一邊拾步往門口走，她路過收銀臺時還不忘和喬可說“明天見”。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主動幫她拉開厚重的木門，換來她條件反射說出口的“謝謝”，是格式化的禮貌客氣。
單妮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存在，可以嫵媚撩撥，也可以客氣疏離。
廖東對單妮說：“是我要謝你才對?！?p> 單妮理解廖東做這些都是出于感激，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無奈一笑，給了他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那你幫我攔輛車吧，我不想走夜路了。”
廖東欣然同意。
他長腿邁開幾步就走到了單妮的前面，幫她劈開了寒風和逆向的人流，引著她徑直往大路走去。
單妮瞇著眼看廖東的背影，他的個子很高，骨架也挺闊的，可能是衣服的原因，寬大的帽衫掛在身上給人單薄感，最是少年。
……
他們站在路口等了許久才攔到空車，單妮說了句“走了”，就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關門聲有重合，她往前看去，廖東已穩(wěn)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他給解釋：“一個人，不安全?！?p> 單妮掃了一眼廖東，轉而看向出租車司機：“師傅，麻煩去沂川大學東門。”
“不用送我?！?p> 單妮斜了他一眼，一點情面不留：“誰要送你。”
“……”
廖東確認單妮沒在開玩笑，才對司機說：“走吧?！?p> 柒吧和沂大在同一個街區(qū)的對角線上，走大路差不多要繞半個街區(qū)，這也是單妮選擇穿舊巷的原因，抄近路省時間。
出租車里安靜溫暖，單妮緊繃的神經逐漸松懈下來，身體上的疼痛立刻趁虛而入。
她裹緊了棉服，卻止不住背上冒冷汗，身上的熱氣往外散。
生理期不好好吃飯，凈吃冰淇淋、喝冰水去了，敢這樣作的，除了她也是沒誰了。
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單妮像是捱了一個世紀。
她從錢夾里抽出一張現(xiàn)金，發(fā)現(xiàn)廖東已經付過車費了，她便二話不說將錢塞進了他手里，干脆利落地拉開門下車。
單妮沿著斑馬線徑直走到了路對面，順著人行道往南行。
夜深了，路上行人并不多。
廖東看著單妮孤零零的身影穿梭在行道樹斑駁的陰影里，他抬腳順著沂大的東墻緩步走著，隔著雙車道的馬路同單妮平行向南，直到她拐進學府新苑小區(qū)。
廖東從褲兜里摸出單妮塞給他的那張紙幣，在她手里是平整的，到他手里就折皺的不成樣子。
這看起來很像他們的人生，她是美麗順遂的，他是坎坷折磨的。
不過沒有關系，紙幣還是紙幣，人生終究是人生。
廖東抬腳繼續(xù)往南走，他要去沂川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把母親的醫(yī)藥費補齊。
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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