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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監(jiān)你莫還陽

078 巧克力特

孟司監(jiān)你莫還陽 青野若沙 3626 2020-11-24 18:10:00

  古城遺址人少地闊,孟無顏在極速前進(jìn)了幾分鐘后停在路邊,取下棒球帽輕扇。

  她覺得熱。

  大約是氣。

  幾個路人卻頻頻回望,甚至有兩個女生停下腳步,就這么赤裸裸的看著她。她重新戴上帽子朝前方走去,身后的人卻一直跟著。

  她駐足,身后的人也停下。她悠悠地轉(zhuǎn)身,那兩個女生露出笑容,朝她揮了揮手。

  “嗨?!?p>  她心中的火氣便又這么壓了下去。

  大眼瞪小眼,她們沒有離開的意思。短發(fā)女生抱著背包,輕聲問:“你是阿倫的女朋友對吧?”

  孟無顏云里霧里,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長發(fā)女生又問:“你是新人孟司妤沒錯吧?”

  “找我有事?”

  她淡淡地抬了抬眉,沒了棒球帽,長發(fā)肆意的隨風(fēng)揚在空中。

  那兩個女生一聽,表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近似于雀躍,笑得更是開心。短發(fā)女生問:“你真的和阿倫在談戀愛嗎?”

  她和符亞倫戀愛?

  這種無厘頭的消息究竟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從哪兒聽來的?”

  “現(xiàn)在全網(wǎng)都是?!?p>  聞言孟無顏大驚,她昨晚明明已經(jīng)警告楚小艾。而且,若是緋聞連路人都知道,那崔茵早應(yīng)該電話轟炸。她急切地在包里翻找,才想起早上走的匆忙,忘了拿現(xiàn)代人的必備:手機。

  “你真的和阿倫在談戀愛么?”鮮少聽過符亞倫傳過緋聞,短發(fā)女生繼續(xù)問。

  “我看看新聞。”

  短發(fā)女生打開鏈接遞了過去。

  新聞標(biāo)題十分醒目:爆!阿倫古城夜會俏新人。下面還貼出幾張她和符亞倫走出店聊天時的照片,角度和在楚小艾相機里看的有些出入。至于正文,各種添油加醋,胡亂寫了一通。

  再看評論,網(wǎng)友紛紛表示驚掉下巴。同時更有很多人斥責(zé)新人借符亞倫惡意炒作,報道記者名處的確寫的不是楚小艾。

  孟無顏遞過去,拍了拍短發(fā)女生的肩,“首先回答你,我,不,是,阿,倫,的,女朋友!我們也沒有在拍拖。這一切都是他們亂寫,胡說八道?!?p>  女生面面相覷,看不出來是失望還是什么表情,小聲嘟噥著:“阿倫從來沒穿過緋聞,還以為這次是真的…”

  “我才是她男朋友?!?p>  閆奚澤。

  孟無顏白了他一眼,正要解釋,那兩個女生已經(jīng)圍了過去。

  “閆律!”

  他那么火嗎…

  女生繼續(xù)說:“你好,我們從晴川道來旅游的,我們特別喜歡你!你可以簽個名嗎?”

  這個喜歡,那個也喜歡,這些現(xiàn)代人還真是有趣。孟無顏的視線在閆奚澤附近搜尋,早已瞧不見云姝兒的身影,不知道去哪兒了。

  “沒問題。不過…”閆奚澤耐性十足,緩緩看向孟無顏,“我得解釋,這是我女朋友,而她沒有和阿倫談戀愛?!?p>  “真是你女朋友!”兩個女生手指都不知道指哪兒,“你們在談戀愛?”

  “沒…”

  “是?!遍Z奚澤打斷孟無顏的話,走了兩步來到她身前,附耳低聲說:“暫時聽我的,否則,這些小姑娘就會相信那些不實報道?!?p>  “可…”

  “難道說和阿倫傳出緋聞,你很開心?”閆奚澤挑眉,輕聲質(zhì)問。

  “才沒有!”

  孟無顏拿手肘頂他,這樣的動作對于旁人來說極具曖昧。

  短發(fā)女生笑著搖搖頭,“看來現(xiàn)在這些娛記越來越無良了,總是造些假緋聞,添油加醋亂寫一通,博人眼球。”

  他輕柔地攬住孟無顏的肩,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如碧波清澈,閃著淡淡的亮光。不同于之前的沉默寡言,朗聲說:“你們知道的,戀愛這碼事在這圈子里不大好明說,所以我和司妤也就沒有公開?!?p>  女生信服地點頭,“能在這里看見你們,真開心。”

  長發(fā)女生探過頭來,“我有個不情之請…”

  “何事?”

  “想給你們拍一張合照可以嗎?”長發(fā)女生靦腆地笑著,“放心,我們不會亂傳的!最多給同學(xué)看看?!?p>  “單人可以。合照的話…”閆奚澤朝孟無顏看去,頓了頓,“公開的時候自然會有合照?!?p>  “好!”

  兩個女生應(yīng)該是學(xué)生模樣,活力四射,和她們拍完照,孟無顏感覺臉已經(jīng)僵硬。道別后,孟無顏松了一口氣。不經(jīng)意地問道:“云姝兒呢?”

  “她回去了?!遍Z奚澤答得淡然。

  此刻微陽不見,陰沉沉的天壓了下來,像增添了一層灰黃色的霧靄,整片遺址顯得沉寂又孤冷。

  孟無顏朝前方看去,挖掘的區(qū)域仍沒有填平,黃色的土壤裸露在外,隨風(fēng)揚起一層薄薄的黃沙。

  再往前走,應(yīng)該就是辛府的位置了。

  這光禿禿的遺址,連木屑都沒有留下。

  她彎著身子,從腳邊的籽草叢中抽下一根嫩綠的芯。嫩芯在風(fēng)中搖晃,毛茸茸的頭部經(jīng)受不住風(fēng)的肆意,草籽四散開來。

  “冬天的時候,籽草會開出好看的花,嫩白色花瓣,深紫色花芯?!泵蠠o顏看著手中嫩綠的芯,已勾勒出潛藏心底某個偏遠(yuǎn)角落的,久遠(yuǎn)的畫面。

  閆奚澤看著那簇毫不起眼的草,它們從石頭縫下探出頭來,越過石頭繞出來后,重新長得筆直。

  她像在講述一個故事,喃喃道:“就算雪再大,籽草也不會被壓塌。因為它總靠著石頭或是其他一些更為強壯的植物生長,生命力極其頑強???,就算她開出在嬌艷的花,在別人眼中,也只屬于草?!?p>  她仰起頭,明艷的臉爬上了不那么明顯的哀傷。她睫語微扇,“草便是草,永遠(yuǎn)也成不了花。”

  閆奚澤拿走她手中的草芯,放在鼻下微嗅,“草的這股韌勁兒,我挺喜歡?!?p>  那一世的你,可不是這么認(rèn)為的。孟無顏笑笑,在旁邊的石墩坐了下來。

  閆奚澤問:“累了?”

  孟無顏輕敲小腿,的確是有些酸脹??勺屗话驳氖?,似乎初來茨城乘機那日的感覺有卷土從來之勢。

  她坐在石墩上,頭暈?zāi)垦!?p>  像墜入深淵。

  被暗紅色逆流包圍,困頓到無法呼吸。

  稍微上浮分毫,逆流瞬間再次將她淹沒,濃郁的無法抽離。

  “司妤。”

  遠(yuǎn)遠(yuǎn)有聲音傳來,細(xì)長如絲線般穿過紅色逆流。她看見一張臉,俊美如斯。他喊著什么,慌張透露了他的怯弱。

  他在害怕…

  僅一瞬間的停滯,紅色旋涌翻天覆地重新襲來,形成一股流動的,寬廣的紅色道路,帶她向前去。

  她隨著紅色逆流,籽草在兩旁飄搖。

  聲音反復(fù)喚著她。

  她很疲倦,倒了下去。她踫落無數(shù)籽草的種子,它們?yōu)⒙湓谀媪髦?,瞬間長出尺高的大小,鋪滿紅色的山坡。

  山坡蔓延開來,他站在那,佝僂著背,枯瘦的手指著天上的紙鳶,雙手不停地顫抖。那紙鳶飛向高空,線斷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線軸,線軸不停地繞轉(zhuǎn),繞轉(zhuǎn),跌落在紅色逆流中,起起伏伏…

  “扶蘇…”

  ————

  老宅。

  “怎么樣?”江野推開門。

  閆奚澤揉揉額,“剛請來的醫(yī)生說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也許是低血糖?!?p>  江野拍拍胸前,“嚇我一跳?!?p>  “扶蘇…”

  江野扶了扶眼鏡,視線從床上挪開,昏迷了還喊著其他人的名字。心想大事不妙,朝閆奚澤問道:“扶蘇是誰,怎么小司妤昏迷了都在念叨?”

  “一個和我很像的人?!?p>  “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人能和你長得像?”江野表示不信。

  閆奚澤苦笑道:“在她心里,可是一直對那個叫扶蘇的人念念不忘?!?p>  “你查過沒有?”

  “查什么?!遍Z奚澤起身。

  “那個叫扶蘇的人?!苯把鄄[成一道縫,對自己的想法十分滿意。

  這個,閆奚澤的確沒想過。

  “你若是不好意思,我來幫你查?!苯半y得見他為情所困,自告奮勇道。

  閆奚澤垂眸思索,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她額前的汗少了些,氣色也慢慢恢復(fù)如常,輕聲道:“以后再說?!?p>  “司妤?”

  他探了探孟無顏的手,相較之前的刺骨冰涼來說溫暖了些許。孟無顏緩緩睜開眼,眼角微翹。

  這紗帳,是她的房間。

  “醒了。”閆奚澤眼角帶笑,扶住她的背輕輕使力,帶她坐了起來。朝江野說:“幫我倒杯水。”

  孟無顏抿了抿唇,“我暈倒了?”

  “對噢!”江野把水杯遞過去,“奚澤緊張得半死。”

  他?

  孟無顏垂眸,一杯水吞吞下肚。

  “我讓阿姨做點清粥吃。”江野走了出去。

  “還難受么?”

  孟無顏搖搖頭。

  這現(xiàn)象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次閆奚澤在她旁邊,卻沒那么效果。她思索著,手慢慢滑入閆奚澤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長,指腹帶著溫?zé)岬挠|感。

  閆奚澤的左手慢慢握住她的,在她掌心輕劃。

  “你寫的…”孟無顏抬眸。

  “緣?!?p>  孟無顏輕笑道:“你怎么也同那些算命的江湖相士一樣,動不動就是緣?!?p>  “我們的相遇,不就是緣么?!彼麑χ蠠o顏,想看出一些頭緒。

  “自然不是?!泵蠠o顏懶洋洋說著,意外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換成睡衣。她下意識抽回手,眼角微翹,凝神道:“你對云姝兒也是這么說的?”

  屋內(nèi)氣氛微靜。

  閆奚澤慢悠悠的復(fù)述著云姝兒的名字,嘴角上揚,“下午我和她說話時,你聽見了?!?p>  他竟然都沒有解釋?

  果然像她聽到的那樣,趁酒行兇,完事就跑!

  她眸中浮上氤氳,假笑道:“那么大聲,我想裝沒聽到都不容易?!?p>  “那你告訴我,我說什么了?”閆奚澤再問。

  “云姝兒說,自從那晚之后,你就再也沒回過她消息?!?p>  閆奚澤起身,來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緩步走向孟無顏,遞了過去。

  “然后呢?”

  “閆奚澤,你,你不知廉恥!”孟無顏漲的臉紅,“這種事為什么還要我說出來!”

  閆奚澤俯身,指腹擦掉她唇角的水漬。他開始懷疑他們討論的不是同一種事。她迅速躲開,穿起鞋離老遠(yuǎn)。從桌面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有無數(shù)個電話。

  她沒接到,肯定會找閆奚澤的,她側(cè)著腦袋:“茵茵姐給你打電話了么?”

  “我已經(jīng)跟崔總監(jiān)解釋清楚?!遍Z奚澤說。

  “謝謝?!?p>  這句謝謝,讓閆奚澤幾乎懷疑是自己聽錯。他轉(zhuǎn)身,孟無顏正拿紙巾擦著汗?jié)n,然后在行李箱翻找干凈的衣物。

  “我去洗浴。”

  “慢著?!遍Z奚澤走到她身前,剝開一顆巧克力,“張嘴?!?p>  “干嘛…”

  “醫(yī)生說你低血糖,況且剛才又昏迷了好幾個小時,吃一點再去洗?!遍Z奚澤把巧克力遞到唇邊。

  孟無顏看著這黑漆漆的東西,并不是很想嘗試。

  “再不吃,我只好親自喂你?!?p>  孟無顏張開嘴,乖乖咬了一口,巧克力在口中融化,絲滑的觸感讓她胃口大開。吃完一顆仍舊不走,“還有么?”

  …

  她的舉動,閆奚澤向來摸不著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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