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赴宴
“哈哈哈哈!”九夜又開心了,“那個易舞柔快要?dú)馑懒?,不知道為什么,她生氣我就好高興。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嫉惡如仇嗎?”
“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币谉o衣輕笑,身體隨著白馬的動作微微起伏,清爽的晨風(fēng)拂面而來,她的心情,微微愉悅。
“小姐,”馬車上的云兒從馬車的簾子后探出一顆頭來,有些緊張地正色道,“我還是下車跟著走吧。你讓人先停一下?!?p> “為什么???”易無衣偏頭,挑了挑眉梢,“坐不慣馬車?”
云兒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出聲,只是道,“先停下吧。”
易無衣是將軍府的嫡女,她是自己的主子,她都沒有坐在馬車上,自己一個低微的婢女,又怎么好意思乘坐這么豪華的馬車呢?
可她沒有說,因?yàn)橐谉o衣是不注重那些主仆虛禮,尊卑有別的。
但她是下人,主子心寬,不注重,她又怎能明知故犯地逾越?
說著,竟不顧馬車前行,就將簾子掀開大半,就作勢要下來。
易無衣登時一緊張,伸手撈住她,眉目輕皺道,“這是做什么?”
“小姐。”云兒看著易無衣攔在身前的手臂,有些無奈,卻神色端正,不曾動搖,“我是一個侍奉的婢女,怎能如此逾越?”
易無衣有些心焦,怎么就教不過來呢?
“我若是放你下了車,你能跟得上?”易無衣看著她,又看了看旁邊的車夫,老實(shí)巴交的車夫當(dāng)即會意,高高揚(yáng)起馬鞭,將馬車趕得快了些。
云兒“……”
“要么坐車上坐好,要么跟我騎同一匹馬,你自己選擇吧。”
說著,易無衣環(huán)著手,戲謔地眉梢一挑,笑得面不改色。
一匹馬上還要擠兩個人?
這可是去赴皇宮盛宴,怎么能那般失禮?易無衣明擺著是算好了,才這么說的。
“小姐……”云兒無奈不止。
“二選一。”易無衣也不看她,只是沒有商量地道。
云兒無奈半天,嘆息著放下了撩起簾子的手。
易無衣拽著韁繩將白馬拉進(jìn)馬車,掀開車窗的小窗簾,對著里面的云兒道,“你安生坐著,不必?fù)?dān)心那些有的沒的,我在這兒,就不用在意旁人說什么?!?p> 云兒自那很快被放下的簾子遮住的車窗外,一瞥易無衣淡淡的眉眼,然后被掩去。
心頭微微一熱,有些抑制不住地小小感動。
易無衣是在安撫她,可她分明從易無衣的話里聽出了維護(hù)之意。
馬車外的易無衣卻是沒想這么多,只是遵著車夫帶的路,朝著皇宮的方向趕。
她們行程也不是很快,沒多久,易無衣就發(fā)現(xiàn)了易舞柔母女的馬車,緊緊尾隨其后,估計(jì)是擔(dān)心她會闖禍。
易無衣也不在意,兩只秋后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了。
易無衣騎著馬,想起先前的時候,同九夜與云兒的交流,詳細(xì)地了解了天機(jī)國的摘花宴。
摘花宴,于四月中旬舉行,取的是“人間四月芳菲盡”的意味,一年春花落,一年少女熟。
由皇后娘娘做東,于皇宮大設(shè)宴席,邀請各大世家,貴族,皇戚的千金小姐。
摘花宴,名字取得文雅,內(nèi)容卻不是那么的柔和。
摘花宴第一節(jié),群女覲見,皇后敬酒,每敬一人,便要說一句恭頌應(yīng)景的話。
哪個哄得了皇后娘娘開心,便有封賞。
第二節(jié),群女獻(xiàn)技,各示其長。
這一節(jié)可謂是叫眾女卯足了勁兒爭芳斗艷,全都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本事,力求艷壓群芳,拔得頭籌,獨(dú)占鰲首。
這一節(jié)中,前三甲都有豐厚獎賞,其余人則均有落花獎以示撫慰。
第三節(jié),二女相斗,比武競技。
初賽獲勝者初級獎賞,二賽獲勝者二級獎賞,決賽獲勝者終極獎賞,據(jù)說每年都不同,且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而且會由皇帝親自贈予“英女”封號,賜靈品寶劍一柄。
這摘花宴表面評比各家小姐,實(shí)則是丈量各家小姐的高低,讓她們有實(shí)力傍身,以便今后與城中世家公子聯(lián)姻。
若是舉辦當(dāng)年太子還未有婚約,那皇后便極可能從中選舉出未來的太子儲妃。
而當(dāng)今的太子,似乎,還沒有妃子。
所以各個世家的小姐才為了這場盛宴精心準(zhǔn)備,挑最好的衣服,化最漂亮的妝,努力提升自己,好在摘花宴上撥的頭籌。
所以連易舞柔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蠢貨,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著她母親學(xué)禮節(jié)。
誰不想讓自己榮譽(yù)加身,高人一等呢?
也許只有易無衣是個意外。
她才懶得展現(xiàn)自我,擇良君夫婿,作為一個無情且冷漠的殺手,她只是打算在大會上撈點(diǎn)錢,回家好買點(diǎn)機(jī)甲設(shè)備,研究研究。
如是想著,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皇宮門外。
面前的行宮占地面積極大,一眼望去寬闊無邊,細(xì)看樓宇巍峨,紅墻金瓦,延綿無邊,七彩的琉璃頂在金燦燦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門口的守衛(wèi)士兵皆一身黃金鎧甲,大紅披風(fēng),個個身形高大,體型魁梧,手持著腰間的統(tǒng)一佩劍,眉目一派肅然。
好不威武!
易無衣看著皇宮門口眾多馬車,易無衣將馬車按順序??吭诼愤叄瑨咭曋筱笕祟^,翻身下了馬,剛一在地上站定,易舞柔母女就也下了馬車,在身后喚她。
易無衣頗為無奈地嘆息一聲,轉(zhuǎn)過頭去,對上了杜姨娘那張?zhí)搨巫鲎鞯臏赝窦倜妗?p> “衣兒,我們一起進(jìn)去吧?!倍乓棠锖蜕频赝熘孜枞岬母觳?,沖易無衣笑了笑。
易無衣沒有說話,淡淡看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走在了她們后面。
易舞柔看著自覺走到后面的易無衣,好心情地抿了抿唇,還有點(diǎn)自知之明,知道該怎么做。
她的眼神得意又傲慢,瞟了身后的易無衣一眼,又輕笑一聲,然后昂首挺胸地挽緊了杜姨娘的手臂,笑得更加開心了。
杜姨娘倒是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輕笑了笑。
易無衣對兩人的行為,目不斜視,耳充不聞。
只管悠閑散漫地走自己的。
她愿意走在她倆后面,是因?yàn)椴皇煜せ蕦m,等到進(jìn)了主場,她才懶得跟在后面看兩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后面,看她們自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