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嫂子什么意思
“他們是掏不出靈石,但說不定是他們偷的搶的呢?他們這群異族可是什么都干的出來的!”
話說到這,卻仍有好事者不甘心地起哄,頗有窮追不舍之勢。
齊恩的心都涼了。
蘇以歸不悅地皺眉。
話都說到這份上,還有人胡扯亂說的。
這一瞧,來人墨發(fā)高束,一身蘭色劍修服飾,可不就是劍閣內(nèi)門普通弟子的行頭?
年輕氣盛,沖動易怒,說的就是劍閣那些成天只練劍不動腦的粗人。
稍微看出點(diǎn)眉目的人也心知此人的話不妥,倒是沒多少人附和了。
就連夜青也未站出來加把火。
這般沒眼力勁的,蕭月白倒沒放在眼里。
抿唇輕笑,“是啊,沒有靈石可以偷,可以搶。但這么大的一樁案子,卻也不見傳出來。
不過也不妨事。既然道友說這掌尸人偷陣盤,那我們就姑且算他偷來的?!?p> “看吧,連少主都說了,這玩意是他們偷來的!這群異種不僅是殺人兇手,還是一群賊!”
小子說的一臉得意,眾人面色卻極其古怪。
便是再粗心眼如方健這般,這會見著眾人眼色不對,也思索出點(diǎn)苗頭來,實(shí)在沒臉看自家這個犯蠢的師弟。
扯著袖子將那人給拖回去,低聲喝止,“成義!”
“方師兄,少主都說我說得對了!”
方健冷眼將他瞪回去,轉(zhuǎn)向蕭月白抱拳道歉:“師弟愚笨,讓少主見笑了?!?p> “方師兄!我明明……”成義氣哄哄的就要同他駁理,還未說出口就被方健一佩劍拍到腦門上。
“啪”地一下,悶聲頗響,聽著就疼。
蕭月白大方說道:“無妨,既然有人覺著這證據(jù)不夠,作罷便是?!?p> 這般說著,眼神卻落到方健搭在成義袖子上的那只手,瞳孔微縮。
劍閣可不全是莽夫。
又輕笑一聲,“況且,這條作罷了,還有七殺殿一條不是?攔截本少主的半步化神,在七殺殿也是地位不凡,這價,是沒法搶的了吧?”
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眾人盡皆面露了然。
這財物可搶,這人總是搶不得的。
再說這掌尸人修煉之法同修士本就不同,又怎么可能偽裝得了修士?
卻見夜青上前問道:“少主,夜某有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p> 蕭月白鳳眸半瞇,唇角輕淺勾起,“夜二爺請說?!?p> 夜青道:“少主適才講了陣盤與殺手,夜某也覺著有理。掌尸人向來居于這南疆僻遠(yuǎn)之地,窮鄉(xiāng)辟土,確實(shí)沒什么靈石可以買的了陣盤、雇得起殺手。
只是我等這最后遭到毒尸圍殺,莫不是,這幕后之人取得了掌尸人的手臂,還取得了掌尸人的煉尸不成?”
齊恩同古德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里的凝重。
取了掌尸人的手臂,真的就可以得到煉尸……
但這個秘密!
齊恩余光謹(jǐn)慎地瞟向蕭月白,見她臉上并無絲毫張皇之色,心稍稍定了下來。
蕭月白應(yīng)當(dāng)有她的計量。
就見蕭月白回眼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齊恩的心兀地落下。
終于踏實(shí)了。
蕭月白將碎發(fā)往后面撩起,“掌尸人有毒尸,幽都,不也有毒尸?二爺說的也不錯。不過月白今日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作解釋的?!?p> 身后,流風(fēng)貼心地為她翻出張鋪滿九天雪貂絨毛墊的雕花木椅。
蕭月白老神在在地落座,雙手于身前交疊,望著底下眾人輕笑,“就這么說吧。三日之期,諸位負(fù)責(zé)圍捕毒尸,掌尸人負(fù)責(zé)收服。
事關(guān)南疆百姓安危,諸位昨日既將此事交由月白全權(quán)管治,還請諸位以大局為重。如有違令者,這各門各派的,該怎么管?就不必月白多說了吧?
至于掌尸人是否參與了圍殺之事,抑或是否召喚毒尸危害南疆,想必諸位心里,也清楚明白了?!?p> 女子笑得明媚,可說出來的話,卻隱隱帶著威脅。
讓人只覺有把刀架在自己脖頸上,偏偏又不能說個不字。
但很顯然的是,蕭月白此刻并不想他們再說半點(diǎn)關(guān)于掌尸人的事。
或者說,她今日來,就不是為了給掌尸人洗清冤屈的。
哪怕有人懷疑掌尸人暗殺各界修士,危害南疆,此刻也無法拒絕她讓掌尸人幫忙收服毒尸之事。
他們甚至有些分不清,蕭月白究竟站的哪邊。
卻見蕭月白同流風(fēng)說了什么,就走了。
流風(fēng)將各家隊伍帶出營地。
韓重光也帶著一群掌尸人過來。
蘇以歸同個榆木一般隨他們飄飄走走獵煉尸,一路上都沒想通什么,單手扯住一旁花焱的袈裟,偷偷問道:“花三火,我嫂子這是什么意思???”
他怎的有些看不懂?
蕭月白不是要給掌尸人洗刷冤屈嗎?
蘇以歸這一分神,就有一只青面獠牙的毒尸向他一爪撲開。
花焱蹙眉,使一婆娑印將那毒尸打退。
提著蘇以歸的領(lǐng)子,就帶他飛到半空。
眉頭微擰,卻還是答道:“她是在看人?!?p> “看人?”蘇以歸挑眉,依舊不解。
“四大圣地的人出發(fā)時間不定,能摸清四方地勢,又在路上及時布好陣法的,除非是圣地中人。”
“你是說有內(nèi)應(yīng)!”
蘇以歸瞳孔驟大。
可這不可能,他玲瓏閣就絕對沒有內(nèi)應(yīng)!
……
“小白,怎么樣?”
蕭月白回魔尸村時,紅綃和古德跟在她后頭,沈輕塵迎上來問道。
蕭月白摸了摸眉心,“不怎么樣。不過有兩個入網(wǎng)了,我們家那個藏得深?!?p> 沈輕塵挑眉,兩個內(nèi)應(yīng)?
“可以了。哪是這么容易抓得的?我們進(jìn)屋說說?!?p> “好。”蕭月白點(diǎn)頭,“對了,巴桑爺爺怎么樣了?”
沈輕塵道:“還是那樣,似犯了癲癇,狂暴得很,只是我感應(yīng)不到他的神識,似乎有什么在阻擋。午間那位去看了,說是有些東西還在老爺子的識海里?!?p> 蕭月白挑眉,“那便將他喚來吧,我們一同商討?!?p> 轉(zhuǎn)頭又對紅綃吩咐道:“紅綃,你帶古德回去好好歇息?!?p> 紅綃應(yīng)“是”,便帶著古德轉(zhuǎn)身離去。
蕭月白兀地想起方才蕭清燁來營地找她的事,問沈輕塵道:“宿宿呢?”
沈輕塵挑眉,蕭宿,他沒見他來啊?
還未開口,村口就跌跌撞撞跑來一人。
衣裳染了太多塵土,面上也滿是污泥,教人一眼分不清是哪個。
蕭月白眉心輕蹙,心里猛地跟火燒似的,慌個不行。
邁開步子,快快上前。
沈輕塵見狀也趕緊跟來。
神識一掃,卻是韓家小子。
韓家小子來時已廢了不少力氣,此刻不知是腿軟還是受傷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只有那唇瓣還固執(zhí)地咧開,喊了聲:“快,快救二少和墨,墨七公子?!?p> 蕭月白俏臉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