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張：屠蛟
與江龍王繼續(xù)交談，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什么可用的信息。
“我聽說一百多年前，你在這里混的很不錯啊，還被稱為什么江龍王？”徐羲笑道。
“不敢不敢，都是那群愚民亂叫，老祖宗面前不敢稱龍王。”
江龍王八夏態(tài)度極為恭敬，在這龍威之下，它甚至不敢大喘氣。
“你為什么只對女人下手？”徐羲問道。
“那是按照老祖宗你的吩咐呀，要將水族的血脈遍布四海，只是我體質(zhì)特殊，很難誕下子嗣，所以只能找與靈氣親近的人族了?！?p> “這么說，你也是一片孝心了?！毙祠伺闹埻醯募绨?，咬牙切齒。
“不敢當老祖宗贊賞?！卑讼淖焐瞎Ь矗菂s有掩飾不了的得意。
“好得很，好得很，真是孝子賢孫！”
八夏這副洋洋自得的模樣，讓徐羲氣得爆炸，只是暫時還不到和他翻臉的時間。
徐羲與八夏繼續(xù)聊著，直到陽光灑在江面上，襯出一片波光粼粼。
天亮了。
徐羲看著頭頂?shù)乃?，知道是時候動手了。
他轉(zhuǎn)向江龍王，眼神慈藹。
“八夏，有你這樣的孫兒，我真的是很欣慰?！?p> “老祖宗您謬贊了！”八夏躬身道。
“這樣，我找你借個東西，賜你一場大造化！”
徐羲伸出食指，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聽到這番話，八夏欣喜若狂，別說大造化了，只要老祖宗愿意賜下一滴真龍之血，自己就能夠立刻成為大妖！
于是它當即拍著胸脯表態(tài)：“沒問題！只是不知道老祖宗您要借什么？”
徐羲的手撫上了八夏的脖頸，語氣溫和，卻蘊含著無盡殺意。
“借你頭一用！”
徐羲的手猛然掐緊，將八夏的脖頸死死捏住，雙腳一蕩，他便帶著八夏沖出了水面。
……
這是江城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城市被喚醒，路上熙熙攘攘，行人匆匆，車來車往。
一天忙碌的開始。
直到有個人忽然驚呼：“那是什么！”
世界原本的平靜被徹底打破。
大江之上的天空，雷云籠罩，遮蔽陽光，細雨淅淅瀝瀝落下。
只落在江面之上。
細雨很快結束，一道彩虹懸掛天際，彩虹之下，江面之上，風暴肆虐，巨浪翻騰。
在激浪攪動之下，江面上漸漸形成一個漩渦，不斷盤旋移動?？焖傩D(zhuǎn)的水汽，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吸引著，翻卷到空中，形成了一道扭曲旋轉(zhuǎn)的水柱。
水柱上端與雷雨云相接，下端延伸到江面之上，一邊旋轉(zhuǎn)，一邊向前移動。
遠遠看去，就像吊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一條巨蟒，又像一只巨象垂下長鼻，在水中攪弄不停。
其實更像的是，一條從波濤中竄出、騰云駕霧的蛟龍。
“這是龍吸水！”有見識的人立刻認出了這道奇景。
龍吸水，又稱水龍卷，是指出現(xiàn)在水面上的龍卷風，是江面上少見的自然景觀。
有人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打算錄像發(fā)個朋友圈。
文案都已經(jīng)想好了。
只是這場龍吸水，注定與自然景觀相去甚遠。
“龍吸水中有人！”有眼睛尖的人大喊。
確實，龍吸水中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兩個黑點，遠遠看去，像是人形。
正當眾人以為是有人被龍吸水波及，被卷上天空之時，那兩個人影卻開始直直向下墜落，在眾人驚呼之中，落在了地面之上，人群之中。
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瞬間將人群驅(qū)散。
那是兩只怪物，都是人形。
一只全身遍布青色鱗片，頭頂兩根直角，散發(fā)著腥臭味，只是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而另一只，黑鱗金眸，頭上的角盤踞宛如皇冠，渾身鱗片銜接之處，血氣蔓延，站在大地之上，散布著無盡的威嚴。
只是這只怪物身上，居然還穿著一條四角褲，使得潑天威嚴大打折扣。
但也讓人們對其少了幾分恐懼。
這個穿著四角褲的怪人，自然就是徐羲。
現(xiàn)在的他，乃是龍人形態(tài)，人身容易暴露自己，龍身又太過招搖，容易引出其他的龍注意，龍人狀態(tài)，再合適不過。
“有妖怪啊!”
周圍的人一哄而散，下意識的呼喊，卻猜中了正確的答案。
徐羲沒有理會四下逃竄的人群，一拳轟出，擊中江龍王胸膛，江龍王飛身而出，撞上了一個電線杠，將其直接撞斷。
“老、祖宗，您這是、做什么！”
江龍王趴在地上，費力爬動，嘴里吐出鮮血，也是腥臭無比。
它說的是妖言，在人類聽來，只是怪叫。
“在送你上路之前，我讓你做個明白鬼。”
徐羲走到江龍王身前，踩住他的腦袋，“我不是你祖宗！”
說罷，他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人群雖然已經(jīng)逃得很遠，但卻還是探頭探腦在看著這邊，各種攝像頭對準著，不愿錯過一個鏡頭。
還有人專門從別的地方趕過來。
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如果徐羲有心害人，就憑這里的擁擠程度，至少一半人逃不掉。
遠處已經(jīng)響起了警笛聲，警察正在向這邊趕來。
差不多了。
徐羲憐憫地看著江龍王，說道：“去了地下，好好為那些女孩贖罪吧！”
“饒命！”
江龍王頭被踩住，動彈不得，嘴上卻已經(jīng)在求饒。
“太晚了?！?p> 徐羲一腳踩下，耳邊響起了人們的尖叫聲。
江龍王的頭被他踩得稀碎，殘留的身軀抽搐著越變越大，最后變成了一條五米長的無頭大魚。
徐羲回頭看了人群一眼，然后腳底云氣匯聚，托起他的身軀，軌跡如同一道白線，徐羲飛入了大江之中。
警察終于遲遲趕到，看到眼前巨大的魚尸，瞠目結舌，說不出話。
……
徐羲落水之后，立刻化作一條江魚，快速遠離這片水域。
他故意在眾人面前顯形，就是為了展示妖怪的存在，為此他不惜將江龍王的尸體也留在了原地，而沒有選擇吞噬。
雖然它很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p> 到了約定的地方，徐羲探出水面，房沐果然已經(jīng)拎著高跟鞋在那里等他了。
“你轉(zhuǎn)過身去。”
一條江魚口出人言，嚇了房沐一跳，但很快她便意識到是徐羲回來了，自覺轉(zhuǎn)過身去。
徐羲化回人身，一絲不掛走上了岸。
他的四角褲在變成魚的時候就因為穿不上而被他毀了。
徐羲拿出早就放在這里的衣服，穿著完畢后說道：“你可以轉(zhuǎn)過來了?！?p> 房沐迫不及待轉(zhuǎn)過來，問道：“怎么樣了？”
“很順利！”徐羲擦著頭發(fā)，“你現(xiàn)在看手機，說不定就已經(jīng)有新聞報道了?！?p> “那我們可以開始第二階段了！”
“那得等到晚上，誰白天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