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族全組盡在苻勝掌控之中之后,老倔頭薛強最終還是向苻勝低頭了,畢竟家族的傳承和利益高于一切;在平定了汾陰薛氏這個心腹大患之后,苻勝心滿意足的拔營出征,北上討伐匈奴鐵弗部,苻勝走的路線是從晉陽出發(fā),過西河,經上郡,最終抵達鐵弗部占據的朔方郡......
就在苻勝出兵的時候,塞外的朔方城里,鐵弗部的左賢王劉務桓正在和包括他的兩個兒子在內的心腹在閑聊,“阿爹,我聽說秦國已經擊退了桓溫的進攻,咱們之前搶掠過他們的上郡,他們會不會報復咱們?”劉務桓的長子劉悉忽祈很是憂心的說道。
“大哥,這就是你多慮了.....”劉務桓的次子劉衛(wèi)辰開口說道,“且不說他們的第一名將苻雄已經身死,就是要從這場大戰(zhàn)里恢復元氣就需要不短的時間....阿爹,孩兒剛得到消息,長安那邊對父兄之死做出了判斷,他們把責任推到了桓溫身上,注意力并沒有放在咱們這里.......”
“消息屬實?”劉務桓一下來了精神。
“屬實,是孩兒的好友叱干他斗伏傳來的消息,他前不久去朝見苻健,在長安打聽到的消息.....”叱干他斗伏是鮮卑叱干部大酋長叱干大平的兒子,也是劉衛(wèi)辰的至交好友,他之前去朝覲苻健,把自己在長安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劉衛(wèi)辰。
“屬實,那太好了.....大哥,趁著秋高氣爽,我們再去秦地搜掠一番吧,要不然這個冬天不好過啊.....”劉務桓的弟弟劉閼陋頭聽到劉衛(wèi)辰說完之后,立刻說道,“要是弄不到過冬的物資,兒郎們就要忍饑挨餓了......”
“是啊,阿爹,我們最缺的就是鹽和鐵,尤其是鐵鍋......”劉悉忽祈也說道,“秦人用鐵鍋換走了我們不少的牛羊,我們是吃了大虧的.......”
劉悉忽祈說的沒錯,鐵鍋對他們鐵弗部來說就是意味著飯食,意味著財富,可鐵鍋這玩意卻控制在秦人手里,這就讓劉務桓他們很是郁悶了。
像鐵弗部他們這樣的草原人要想生存,只有放牧或者商貿,都說田地是靠天吃飯,那么畜牧業(yè)更是如此,一場暴風雪、一場狼災、一場羊馬瘟......都可以真正意義上作到顆粒無收。比較起來種田反倒成了鐵飯碗,碰到這種事,有血性的男人只能看著孩子餓得熬熬叫,冬天快到了,要想撐過去,無論如何,得想點辦法.
那么做生意吧,把我們的牛羊馬,賣給那些中原人和西域的胡商吧,就可以換鹽換鐵換瓷器換茶換布換........
中原地區(qū)幾乎出產一切,而他們這些草原人除了牛羊馬和附屬的奶制品外,幾乎不生產任何東西,更別提秦人他們這些中原地區(qū)的人們幾乎不吃奶制品。這生意做不長,越做長時間,牛羊馬的價格就越低,更別說牛羊馬的需求總有個限度,,總有一天農耕文明可以隨便丟幾個玻璃珠子什么就可以換走一個部落所有的牛羊,別不信,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就出現了,苻勝手下的商人就用幾個玻璃珠子換走了許多的牛羊,這些玻璃珠子能吃還是能用,什么都用不了......
那么看著快餓瘋的孩子們的眼睛還有他們這些權貴們難以填平的貪欲,想來想去也只有向那些得意洋洋的農耕文明下手搶了,這也是彌補貿易逆差的一個手段,他們的祖上匈奴人入寇兩漢,不都是這樣做的?
既然秦人對他們不怎么戒備,那就再搶一次好了,做出這個決定并不困難,劉務桓很快就下了旨意,他們要趁著秦人還沒有打他們的主意,發(fā)兵南下,入寇上郡。
鐵弗部南下入寇上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苻勝這里,“匈奴狗賊果真好膽,竟然還敢南下搶掠,真以為我們大秦無人?”苻勝冷笑了一聲,然后仔細研究了一番,決定要在榆林塞伏擊鐵弗部,他要好好的教訓下這些匈奴鐵弗人.....
由于鐵弗人都是騎兵,所以苻勝也調集了自己的精銳騎兵前來,準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按照苻勝的安排,主力大約三萬騎兵由張蠔統領依靠榆林塞背城立陣,準備與鐵弗人正面交戰(zhàn),同時呂光率六千騎兵先進駐榆林塞東北的紅山,準備包抄鐵弗人后路。
東海王苻堅也領到了任務,他率領一部騎兵在紅山邊的長城口準備伏擊鐵弗人,要在給鐵弗人當頭一棒的同時吸引鐵弗人注意力,以掩護呂光所部的埋伏,然后見好就收,退回榆林塞,將鐵弗人吸引到榆林塞的戰(zhàn)場上來,為計劃中的包抄鋪平道路。
皇始四年(就是東晉的永和十年)十月十六日一早,隨著南侵的鐵弗部騎兵踏上了榆林塞的土地,戰(zhàn)幕緩緩拉開了。漫天的細雨、泥濘的道路讓指揮這支部隊的劉閼陋頭緊鎖了眉頭,原來鐵弗人所使用的弓弦是皮質的,被雨水浸泡后便濕緩不堪用了,而無法使用弓箭的鐵弗人騎兵被大大削弱戰(zhàn)斗力。
上午時分,當鐵弗人推進到長城口的時候,預先埋伏好的苻堅部向猝不及防的鐵弗人行軍大隊發(fā)起攻擊,毫無防備的鐵弗人又無法使用弓箭,于是被秦軍順利突破。苻堅一擊得手,順勢繼續(xù)突進,矛頭直指鐵弗人中軍的統帥劉閼陋頭,而鐵弗人在從暫時的慌亂中回過神來后,發(fā)現對手兵力并不強,于是開始組織起強有力的反擊。
苻堅部兵力不足,一往無前的突擊勢頭很快就被遏制住。苻堅見己部大有斬獲,再戰(zhàn)下去只可能陷入劣勢,于是見好就收,主動退出戰(zhàn)場,回到榆林塞。當天雙方的第一次交鋒告一段落。
“怎么回事?秦人怎么有防備了?”劉閼陋頭緊皺著眉頭,久經戰(zhàn)陣的他感覺哪里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
“是不是我們走漏了消息?”一起南下的劉衛(wèi)辰說道,“叔父大人,要不要徹查一下?”
“當然要徹查一下.....我懷疑有秦人的探子探知了我們南下的事情,告知了他們,他們才有了防備.....”劉閼陋頭想了想說道,“秦人有了防備,這仗可就不好打了啊.....”
“叔父大人,以侄兒看來,今天襲擊我們的不過是秦人的小部隊,他們的目的就是遲滯我們的行軍速度,我看不如尾隨他們,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劉衛(wèi)辰想了想對劉閼陋頭說道。
“你說的不錯.....傳令下去,尾隨攻擊前進......”劉閼陋頭一揮手里的馬鞭,下了一條讓他后來悔恨終生的命令。
魔佛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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