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爺子垂頭盯著自己的手杖。
入冬的寒風(fēng)將他一縷用發(fā)蠟固定好的發(fā)絲吹落,散在額前。
五年前,他就把自己和給小孫女準備好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當天夜里還睡不下的他無意間看到了一則新聞:國人與其九歲的孫子在U國遭遇槍擊案件,大人當場死亡,其孫正重傷搶救中。
然后他就接到了閻老頭子的電話。
那老頭子聲音都在顫抖,告訴他新聞里用“國人”寥寥二字來形容的那人,有一位身上帶著無數(shù)功勛與榮耀的兒子。
他的兒子,和遠悅在同一個任務(wù)中犧牲了。
這則新聞徹底斷了他帶小孫女出國的念想。讓他明白那些毒蛇可以在國外肆無忌憚地張牙舞爪。
“閻老頭,你說恩祖他真的恢復(fù)了么。”
程老爺子緩緩抬頭,目光落到在球場上揮汗奔跑的那名少年身上。
當初小恩祖被護送回國時,全身都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
他還以為那小孩一定活不了了。
“你看,又進球了?!?p> 閻老起身,看著球場上逐漸亂了秩序的少年們繼續(xù)笑道:“要出事了?!?p> “跟我把安言堵了!”
在球場各處的少年們開始快速聚攏,見狀程老爺子趕緊起身往那里趕去,閻老倒不急不緩地跟在后頭。
“你們干什么!”
球場的混亂立刻讓沒有比賽的那些學(xué)生跑過去幫忙,被擠在一起的少年們才終于被分開。
“金泰山你們有毛病吧!”
宋眉洋和一群女生跑過來,菁華高中沒有參加比賽的其他學(xué)生也再次跟華陽的那些學(xué)生對峙起來。
“安言,鄭恩祖,你們沒事吧?”
幾名男生將地上的兩人拉起來。
“鄭校草,你沒事吧?”
安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邊瞄向旁邊默不作聲直視著自己的那少年,忽然眉眼一垂笑了起來。
“泰山,今天多謝你的款待。下次有機會再約吧,這個時間我該回家了。”
說完,安言從華陽高中的那群人中穿過朝更衣室走去。
鄭恩祖也緊跟其后。
“安言,鄭恩祖,難道我們今天就這樣算了?”班長追進更衣室問道。
“今天球也進了,丟臉的也是他們,我們還是不得寸進尺了吧?!?p> 安言笑道,將疊好的毛衣裝進書包后穿上校服,“班長,來日方長。今天不早了,該回去了?!?p> 他看向也已經(jīng)穿好校服的鄭恩祖,問道:“鄭校草你覺得呢?”
鄭恩祖提起書包看向安言,也笑道:“挨了幾拳的都不計較,我們還計較什么?對吧班長。”
“我這不是為了護住咱們鄭校草遭人嫉妒的一張臉么。”
安言抬手拍了拍愣在原地的班長,神情無比認真道:“班長你都沒看到,他們可是直沖咱們鄭校草的一張臉?!?p> 等某人瀟灑離開,班長才緩過神來:“鄭恩祖,你有沒有覺得寒氣逼人?”
言魔王大度成這樣,簡直就是夭壽啊。
他才不信。
今天華陽的那些人肯定要遭殃了。
鄭恩祖走到班長身邊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老氣橫秋:“班長,記得穿條加絨的秋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