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逮著了一只可以解悶的小白兔,不想是他們招來了一匹野狼。
還是只小野狼。
?,搶㈩^靠在放在車窗的手臂上,笑看著朝車門走來的白襖少年。
細(xì)雨襯得路燈朦朧,但那少年的側(cè)臉真是令人咋舌的漂亮。
“喂!臭小子你干什么!”
伸手,回身,抬腳。
拔下車鑰匙的那人利落地將剛剛站起來靠近他的年輕男人一腳又踹到地上。
那把車鑰匙在少年右手上轉(zhuǎn)了一圈后被毫不猶豫地扔向馬路旁邊的山坡下。
一縷紫毛的年輕男人頓時哀嚎道:“陽哥,他把車鑰匙扔了!”
“臭小子你找死??!”
被喊做陽哥的年輕男人氣得青筋直爆,剛剛站起身就因為滑板落地的響聲而再次跌倒在地。
“哥?!?p> 白襖少年一腳踏在滑板上回望。目光落在朱陽身上時,他竟然會因為那一聲“哥”產(chǎn)生了愉悅感。
他立刻因為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再次瞪向那少年。
“行車不規(guī)范,親人淚兩行。幾位哥哥,下次喝酒記得找代駕啊。”
?,摯粽赝ぶt藍(lán)相間色滑板離開的那人,好一會兒臉上才重新露出笑意來。
“原來,是只得道的野狐貍啊。”
咬完人后還會拂尾巴的那種。
她瞅向從地上爬起來的三人,咖啡色的美瞳在朦朧的燈光下光澤流轉(zhuǎn)。
這只野狐貍一定被很多人惦記上了吧。
凌晨四點,雨還在細(xì)細(xì)綿綿地下。
手里拿著滑板的白襖人影靠在一面滿是涂鴉的墻壁上,直到起伏的呼吸聲逐漸平緩他才抬慢慢起頭來。
對面墻院的一棟樓內(nèi)亮起了燈光,隨之傳來了不大卻十分清晰的交談聲。
“水別往外邊潑,萬一澆著人了呢?”
“冬天這個時間,還是雨天,孤魂野鬼都不會到外邊閑逛了?!?p> 話音才剛落,一潑在路燈下蒙著煙霧的水就落到安言身邊,濺起的水花將他的褲腳染得更深了。
他皺眉仰頭盯著亮燈的那間屋子,不過那潑水的人似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很快就熄了燈。
整條巷子里,又只剩下細(xì)細(xì)綿綿的落雨聲。
安言的目光慢慢移到巷口的路燈上,此刻垂下的燈罩那里正伏著幾只飛蟲,不斷顫動著雙翅。
細(xì)雨扶風(fēng),他伸手拉了一下帽檐,然后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
四點二十。
他彎起嘴唇按下一串號碼,卻因為里面?zhèn)鱽淼摹班健甭暥读艘幌隆?p> “安言?!?p> 吳儂軟語,里面?zhèn)鱽淼穆曇暨€帶著剛睡醒后的迷糊。
先前被雨水暈了一層水霧的睫毛因為這一顫而滾落一滴細(xì)細(xì)的水珠。
安言再次彎起唇角,笑道:“正常人這時候是不會接電話的。”
她怎么連手機(jī)都不關(guān)。
手機(jī)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等再傳來聲音時,還可以聽出回音來。
“稻草,在廁所接電話對我很不禮貌誒?!?p> “你怎么了?失眠了?”
“算是吧?!?p> 安言再次看向巷口的路燈,笑道:
“夢里有人罵我是鬼。稻草,有我這么帥的鬼嗎?”
“沒有你這么漂亮的鬼?!?p> “嗯?”
安言側(cè)身,頎長的剪影將地上飛蟲的倒影完全給遮擋。
他輕揚眉梢,吐字輕緩而清晰道:“漂亮?稻草是想認(rèn)我做姐妹?”
“這只是個單純的形容詞,你不要過度解讀?!?p> 手機(jī)里傳來的匆忙解釋聲讓安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垂眸笑道:“都可以?!?p> “同學(xué),朋友,姐妹,親人。稻草要的,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