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肖琂坐了第一輛車,容淅和許攸坐一起。
十一月份,天氣寒涼,夕陽的光也帶著一絲溫涼氣息。
東城一中,這個時節(jié)多有菊花,種類繁多,羽狀淺裂或半裂,基部楔形,邊緣有粗大鋸齒或深裂,顏色也多,頗有秋意。
云川菊花不說,秋海棠甚是奪目,聚傘花序腋生,紅色,淡紅色或白色。
淺淺深秋,裊裊幽芳。
海棠若若,煞是迷人。
這日,云川甚是熱鬧,不顯半分清冷。
落日余暉,晚霞如織,偌大的云川全然一派金黃色調。
由云川學生會后勤部成員帶領著,進入會場。
八大高中均在云川邀請之列,各自安排了固定的位置。
東城一中學生代表在第五排,各校重要領導自然在第一排。
后勤部負責人說,校慶將在九點正式開始。
看看時間,還有三十一分鐘,不算寬裕。
肖琂帶著將要上臺的成員去了后臺,幾個學生會的也去幫忙,這會兒就容淅一人了。
前前后后,沒一個認識的,很是無聊。
還好,她帶著手機。
不知道封弋在做什么?
容淅發(fā)了條信息:我在二中了。
周末,她沒告訴他會來參加校慶的,不知道他看見了消息,會怎么樣?
可過了大半天,封弋都沒回她消息。
容淅正郁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你是東城一中的?”一個女生突然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容淅抬頭,是個標致不俗,穿著香檳顏色裙子的漂亮女孩,看著干凈婉約,書香味十足。
“嗯!”
能不是嗎?穿著校服呢。
“你好,我是林景八中的?!迸⑸焓?。
“你好?!?p> “好無聊啊,我一個人坐一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迸⒈г?,“不介意的話,我們暫時做個伴?”
“當然不介意?!比蒌绬?,“你是,高三的?”
“不是,我是高二理科班的?!迸⑿α诵?,“本來輪不上我,可高三老師不肯放人,只能我來咯?!?p> 容淅笑:“我也是?!?p> “那你是一定是容淅咯。”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容淅點頭。
“看來真的是謠言害人?!迸⑿Φ煤軤N爛。
“怎么說?”
“我聽別人說,東城一中的容淅是一個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帶著個倒土不揚的眼鏡兒,還是個三百多斤的胖子。”女孩又說,“他們是不是對美女有什么誤解?看來,謠言真的信不得?!贝┲7歼@么靈動逼人,若她都算不得美女,怕這世間便沒幾個好看的了。
“那也未必?!?p> “嗯?”
容淅說:“我聽說,林景八中的林意瀲,落落大方,氣質不俗,今天一見,比傳聞,更甚幾分。”
她幾乎是愣住了,“你居然聽過我?”
“林景八中,婉約才女?!?p> 林意瀲羞澀一笑:“什么才不才女,說到才華,我自然比不得你?!绷忠鉃囉终f,“其實,我又不是理科班的第一名,沒什么資格過來的,誰知道前三名都不肯來,最后拉我充數了?!?p> “額額。”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目的的?!?p> “嗯?”
“我看上云川的封弋?!?p> 容淅:“……”
“你不知道,之前他就想追我,還約過我?guī)状?,不過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他,而且他的風評在九大高中很爛的,我就沒搭理他。”
容淅臉色微變。
封弋以前勾搭的女生不少啊,隨便一個都能跟他扯上關系。
她吃醋了。
“上次籃球賽見到他,我的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他不僅長得人神共憤,籃球打得好,而且還有個當官的老爸,這么好的條件,我錯過了,豈不是太可惜了?”林意瀲換了個姿勢,又說,“哎,那次之后我拜托人幫我約了幾次,他都沒搭理我。”
封弋,他果然說到做到。
“你說,他是不是在欲擒故縱?”
容淅:“咳咳。”
“你怎么了?”
容淅搖頭。
林意瀲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不好意思啊,淑女、斯文的模樣久了,一出來,就想釋放天性。關鍵的,我覺著你面善,這些話,我又不敢和我老媽說。這些年為了我,我媽不知道賠了多少醫(yī)藥費?!?p> “沒事,你也是快人快語?!?p> 林意瀲點頭:“聽到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p> “不過,拒絕你,說明他有女朋友了。”
“不可能!”
“嗯?”
林意瀲解釋:“我的意思是,他不會有長久的女朋友?!?p> 容淅正欲說話,“砰”地一聲,會場所有的燈都被關了。
大家正恐慌之時,會場的廣播響了。
“各位同學,請不要慌張,這是我們云川開場舞的一個設計?!?p> “哎呀,嚇死我了。”
“意瀲!”
“容淅,我同學叫我了,有機會在一起聊天啊?!?p> “好呀?!?p> “等我搞定了封弋,第一個告訴你?!?p>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p> 容淅:“……”
音樂起,身穿白紗,頗有異域風情的少女們,人手拿著一根紅燭,從會場的八個入口緩緩進入,舞步飛旋,輕歌漫舞。
領舞的是沐宜擷。
容淅聽身邊的人私語,沐宜擷其實只是退出了平日的訓練,開場舞是她親自編排的,校慶自然會親自上場。
獨具匠心,舞藝精湛。
這個開場舞是史無前例的,顯然贏得了一片熱烈歡呼。
接著便是主持人依次就位。
靳菲妍、江舒垚、謝聘、封弋。
最后出場的,居然是封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