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清晨的呼吸
“放虎歸山?”慕南桀竟是笑了,面色卻是陰翳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南越想做這個黃雀,我偏偏不給它這個機(jī)會?!?p> 阿元聽后怔了一怔,原本的迷惑與擔(dān)憂清掃得一干二凈,與之代替的是了然后的欣喜:“殿下的意思是,讓西域與南越狗咬狗?”
這是阿元沒有想到的,南越在各國都偷偷設(shè)下了自己的勢力,借著這次殿下征討西域,在兩國背后做小動作,想兩國打個兩敗俱傷后,南越好坐收魚翁之力,他知道這些都是被殿下所料想到的。
當(dāng)初殿下設(shè)計(jì)將羌國五皇子抓來齊國,好容易定下國君稍微穩(wěn)定下來的羌國,又一次陷入風(fēng)雨飄搖。
小小南越有吞象的野心,它既然敢和齊國暗中作對,只是為了一個利字和一個權(quán)字罷了。
西域是塊肥肉,南越雖然國力不強(qiáng),卻是野心龐大,哪怕是暗中玩些小計(jì)策,也要爭取。既然羌國處于弱勢,南越國就會主要在羌國上下功夫,相對于齊國這邊就會放松許多。
殿下親征,南越國雖然有所行動,但是在齊國這邊的奸細(xì)覺著天高皇帝遠(yuǎn)沒了束縛與壓制更是放松。屆時(shí)趁著這個機(jī)會,殿下直接派人將埋伏在齊皇宮蠢蠢欲動,露出馬腳的南越奸細(xì)一個不留的給抓了出來。
齊皇宮中的雜碎們清除干凈后,羌國五皇子燕驀的利用價(jià)值也就耗盡了一半,此時(shí)再將不能不回鄉(xiāng)救國的燕驀遣返西域,讓南越與西域狗咬狗,棋子燕驀的任務(wù)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最后真正做到坐收漁翁之利的是謀劃出一切的殿下。
阿元將思緒梳理了一番,只覺著背后發(fā)涼,生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看向自己的主子,滿眼的虔誠和敬佩。
“那女人抓到了嗎?”慕南桀說出此話時(shí),眼眸中的戾氣再也掩蓋不住,渾然釋放。
她竟敢傷了自己的沅沅,沅沅身上的蠱毒還未曾解開,這女人不能死,慕南桀卻也要讓她生不如死。
女人?
阿元被慕南桀深幽眼眸中突然釋放的殺意唬住,他倒還忘了這茬,殿下這計(jì)劃是完美的,卻偏偏出了淳嬪娘娘這個岔子,不過也幸好沒有影響到整個計(jì)劃的走向與結(jié)果。
“屬下已經(jīng)派眾多暗衛(wèi)去追殺淳嬪娘娘,不過淳嬪娘娘身手矯好,霖州這一帶南越暗黨也眾多,所以還未能抓到娘娘……”
阿元回稟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沒有抓到人,是他們做屬下的辦事不利。
“那就加派人手,一定要抓到那個賊人!”慕南桀一雙銳利的劍眉緊蹙,直見插入鬢角。
“諾!”阿元低頭,回答的恭敬。
還沒起身,就聽到對面站著的主子一番劇烈的咳嗽起來,這咳嗽聲阿元聽著有些撕心裂肺,眼瞧著鮮血從自家主子嘴角溢出,順著頜角流下,阿元急忙起身上前兩步欲扶住慕南桀,但被他揮手示意給屏退。
阿元看著自家主子臉色慘白,卻面不改色從袖中掏出巾帕,將嘴角的血漬擦拭干凈,如同沒事人一般,見著如此只好又委身退了回去。
自家主子不知為何,從幾個月前開始,每日子時(shí)都會咳出一灘血,看著讓人驚心。阿元每回都會焦灼不已,可自家主子卻都當(dāng)此事如同吃飯睡覺一樣尋常,也不見叫御醫(yī)來瞧瞧。
阿元每回都會上言勸告主子去叫御醫(yī)瞧瞧,甚至有數(shù)回私自把御醫(yī)領(lǐng)來,結(jié)果都是被主子用那種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看太監(jiān)的眼神瞥一眼后給趕了出來。
“愣在那里作甚?”慕南桀見阿元半晌都不曾動身,有些不耐。
被慕南桀這么一呵斥,阿元游離的神思立刻聚攏,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俯身抱拳行了一禮后,踏著輕功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夜幕里。
夜色還深,慕南桀悠哉重新回到了屋內(nèi)。
“慕南桀你個獠*?!?p> 離沅夢中囈語,罵人的聲音卻很大,慕南桀剛進(jìn)門不久就聽見了。
原本見到躺在床上安詳靜好的美人,慕南桀心情是柔軟安逸的,直到床上的人面不改色吐出這幾個字,慕南桀一直勾在唇角的笑意慢慢凝結(jié),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臉黑的看著離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好啊,這女人竟敢罵他是個狗*!
膽子是不小了,夢里都在罵他!
慕南桀兩三步并一步,氣憤走到床邊,一把拉過離遠(yuǎn),彎下身就——
輕輕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罷了,給她罵。
慕南桀無奈揚(yáng)唇輕笑,幾近妖嬈,他屈服了。
反正他開心,至少他現(xiàn)在還能聽到面前這鮮活的人兒在開口罵他。
只要他面對的不是她冷冰冰的尸體,怎樣都好。
哪怕消耗盡他自己。
被他扯過來的嬌媚人兒仍在睡夢中,細(xì)聲喃喃,至于是不是還在出口咒罵他,慕南桀聽得也不真切,便不知曉。
慕南桀隨意脫下鞋靴和外袍,輕摟住離沅后掀被翻身上了床榻。
*
清晨
離沅是被熱醒的。
昨晚她在睡夢中正和妲己探討的火熱,正待她向妲己暢快淋漓的罵慕南桀時(shí),自己就感覺身子一空,迷迷糊糊像被人狠狠拽了一把,而后就似是一直抱著一個巨大的火爐,烤的離沅心悶焦灼。
她下意識想伸手將額上的顆顆汗珠擦下,卻發(fā)現(xiàn)身子被固住,動彈不得。
離沅駭然睜眼,抬頭間一張冷俊桀驁的臉映入眼簾,他呼吸均勻似是仍舊沉浸在睡夢中,還沒清醒。
該死,她忘了昨晚是和慕南桀這個狗男人一起睡的了。
怪不得怎得如此熱。
男人呼吸凜冽,劃過離沅鼻尖,再回轉(zhuǎn)到朱唇,癢癢的。
原本正默默抱怨的離沅心里亂了亂,倏地耳根通紅如掛在門前的招喜燈籠,偏的兩人之間直接臉對臉空間奇狹,慕南桀呼出的氣息,離沅還順著空氣吸了進(jìn)去,炙熱的呼吸就這么如絲般交織在二人鼻唇之間。
面前的男人仿佛是被離沅的小動作給擾醒了,略帶起床氣的他蹙眉有些不悅,細(xì)長的鳳眸隨著與蝶翅般的長卷睫毛微動而緩緩睜開,見到是離沅后,眸中零星的怒意瞬時(shí)散去,眼里全然閃著晨醒后的光芒。
“醒了?”眼中分明盛滿欣喜,可出口后的語氣卻是冷冰冰的。
離沅愣了一愣,她還沒從二人身形極盡親,熱的氛圍中回神,慕南桀就已經(jīng)不動聲色收回了箍在離沅腰間的大手。
玉仙白白
糖糖都要接好(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