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九日
伍琀是在傍晚見到郁暖的，郁暖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的樣子，像極了一年前。
不同的是，郁母跟在郁暖身后，一年前那天，陽光和煦，今天，晚霞熏醉。
伍琀驚了一下，心中卻是有些喜悅，忙開了門，讓兩人進去。
伍琀關(guān)了門，匆匆忙忙跑去了廚房，里面叮叮當當?shù)穆曧憘鱽?，郁暖擰開廚房門，靠著門看著伍琀在里面收拾，地上還是斑斑的血跡，沾了水，黏黏糊糊的。
里面留了些來來去去的腳印，重重疊疊的，也沾了血印。
伍琀像是沒想到郁暖會突然開門進來，濕漉漉的手沾著泡沫，抹了一把額頭，有些擔心，也有些不安，下意識看了看地面，又顫巍巍地望向郁暖。
郁暖一句話沒說，關(guān)了門出去了，伍琀悄悄松了一口氣。
外面有些交談聲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地，伍琀并沒有聽清。
十幾分鐘后，伍琀提著一桶水出來，拖把插在里面。
郁母見了幫著伍琀倒了水，沖著郁暖說了聲要走了，就拿著隨身背的包包出了門。
伍琀追出去送，被郁母攔了。
“回去吧，好好看著暖暖。”
郁暖不知道什么時候削了蘋果在吃，桌子旁放著一堆削下來的蘋果皮，伍琀拿過來垃圾桶裝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與郁暖相處。
郁暖看了看伍琀，屁股向沙發(fā)邊上挪了挪，伍琀見狀過去做了，郁暖繼續(xù)啃著蘋果，也不招呼伍琀。
伍琀的視線一點點的落在每一件家具上，都是干干凈凈的，不染一絲塵土，有的地方還留了未完全揮發(fā)掉的水漬，不知道是郁母還是郁暖打掃的。
空氣沉默凝滯，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伍琀嘴角動了動，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郁暖的蘋果吃完了，剩下一個小小的果核，很順手地塞到了伍琀手中，伍琀一瞬間感覺回到了以前。
郁暖起身離開了沙發(fā)，“我和我媽說回來住幾天”，郁暖一邊打開臥室門說。
伍琀猜不準郁暖的心思，但還是沉沉地嗯了一聲。
鎖門的聲音傳來，伍琀剛剛起了一半的身子又穩(wěn)穩(wěn)坐在了沙發(fā)上。
郁暖鎖了門，其中意思不難理解，伍琀呆呆地盯著合得嚴嚴實實的門看，手機屏幕亮了，是郁暖的信息。
晚安，伍琀。
伍琀手頓了頓，點開聊天框，想要說點什么，沉默半晌，最后卻只回了兩個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