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手帕
溫謝的口罩還被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又捏著杯子,騰不出手來給自己扇扇氣兒,只會張著嘴巴,粉舌上下跳動。
季云霖心頭一悸,頭腦發(fā)熱,想也沒想就驀然湊上去。
溫謝眼前一黑,一個龐然大物突然上來,堵住了她的視線,還有她的嘴。
剛才張嘴呼吸,正好給了男人機會。
季云霖口罩只是被拉在下巴上,沒有完全摘掉,兩人緊貼的瞬間,鐵芯鼻梁條夾在中間,不舒服感隨著時間一點點被消化。
溫謝完全靠在皮質(zhì)靠背上,嘴里的熱氣不但沒有呼出去,還變得越來越燙。
季云霖感受到身下人的不自然,慢慢離開。
溫謝紅著臉,看也不看男人一眼,杯子塞回去,向后一仰,閉上眼去。
季云霖失笑,看著女孩兒還在跳動的眼皮,從后面拉出一個毯子,輕輕蓋上。
兩只粉色口罩都被他捏在手里,疊的整整齊齊,揣進口袋里。
田訶看著駛出停車場的黑色,久久不能回神。
燈光拉的他影子頎長,落寞,灰色。
萌婧讓助手去找奚漩,回到她的設(shè)計間還在想剛剛發(fā)生的事。
她手里的牌是什么時候來的?她都不知道試鏡是什么內(nèi)容,就進去因為不滿吵了幾句就被選上?這張子安導演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神秘啊。
設(shè)計稿的事情已經(jīng)搞定了,那不如就參加這個什么電影吧,不怕人不紅,就怕紅不了。
萌婧再次看了一眼門外的郝依依,姐妹?我定如你所愿。
溫謝本來只是假裝閉著眼,沒想到太習慣季云霖的車技,居然慢慢睡著了,再次睜眼,看見的卻是很久沒來到的地方。
季云霖的臥室。
耳朵里細細碎碎的,分不清是什么聲音,一會兒像蚊子叫,一會兒又像電流聲。
環(huán)顧四周什么也沒找到,床頭上插著電蚊液,應該不會是蚊子。
溫謝揉了揉耳朵,撐著床邊坐起來。
衛(wèi)生間燈亮著,溫謝提聲叫了季云霖的名字,卻沒聽到回復。
“這人開著燈去哪兒了?”
當一個人習慣于某個聲音的時候,就會在一些情況下自動代入這個聲音,不管是不是真的聽到了。
就比如現(xiàn)在,溫謝也沒反應過來,她剛剛,并沒有聽到她自己說話。
一手推開門,季云霖在修水管,許是驚訝于溫謝的突然闖入,男人把管子放進一個盆兒里,過來推溫謝。
“都說了別進來,你怎么跑進來了”,季云霖摘了手套,拉溫謝出去,“淋濕了怎么辦?”
溫謝只是一個勁兒盯著季云霖的嘴唇,看著唇瓣一張一合,卻什么都沒聽到。
里面的水也是,朝著四面八法噴灑,墻壁上,地上,但溫謝仿佛在看一場默劇。
季云霖不明所以,手抬起來放在溫謝面前揮著,“在看什么?”
季云霖轉(zhuǎn)頭,溫謝在看浴室?這有什么好看的!
“嗯?”溫謝感謝,她又聽得見了,雖然剛剛的四個字傳進她耳朵里的音量并不一樣,但是幸好,她不是一直聽不見,“沒什么,就感覺你很帥”
季云霖倒還是第一次聽見溫謝夸她,心里樂開花。
“坐好,要去哪兒一定記得穿鞋!”季云霖把拖鞋拎起來,放在腳邊的位置。
溫謝乖巧的點點頭,從旁邊拽了個抱枕,環(huán)在胸前。
上面的圖案是新?lián)Q的,之前還是和床品一樣的深灰色,現(xiàn)在變成了兩邊都是她的照片。
真的很像追星族了。
“大叔,你真的是我的粉絲嗎?”溫謝挪下來,盤腿坐在毯子上,背靠床邊,很舒服的姿勢。
毯子也不再是臨時鋪的書房毯,季云霖問了她的喜好,換了淡粉色的毛毯,就連窗簾也換了,淺藍色,海闊一般。
“不是”,季云霖沒回頭,但說話聲音足夠大,不會被水聲蓋過,“但我現(xiàn)在是,你的死忠粉”
溫謝咯咯笑起來,沒想到季云霖還知道死忠粉。
溫謝好喜歡他的語氣,可能是職業(yè)的原因,表情總是兇兇的,有點嚴肅,說話也是,從不拐彎抹角,雖然有時候也挺直男,但是也會說一些讓溫謝意想不到的句子來。
“不管你怎樣,我永遠忠于你”
溫謝舉起抱枕,只露出旁邊的琵琶,迎著外面的晚霞,和淺藍色的窗簾,拍了照片,立即上傳。
配文,“我也永遠忠于你”
季云霖的手機應聲響起,溫謝偷瞄了一眼,站起來就往外跑。
手機安安靜靜躺在沙發(fā)上,屏幕還亮著。
“您的特別關(guān)注溫謝發(fā)微博啦!”
溫謝真的覺得,季云霖太可愛了!
還沒轉(zhuǎn)身,就被男人一把扛在肩上,“再不穿鞋就亂跑,小心我給地上放玻璃渣子”
溫謝嘿嘿笑一聲,把手機遞過去。
微博提示的下面,還有金琮發(fā)的緊急文件。
半小時前。
季云霖眼神警告,抽走女孩手里的手機,關(guān)上浴室門,去了書房。
溫謝閑著沒事兒干,想著要不要約約莫姍,沒幾天她就要去集訓了,到時候誰也見不上。
心動不如行動,下一秒就撥了電話過去。
對面人接的很快,但是心情好像并不怎么樣。
“謝謝,好久不見了”,像是被什么所煩惱,卻又無能為力。
“你怎么了?”溫謝正愁沒機會離開這兒,和季云霖單獨呆在一起,太讓人容易沖動了。
“我...”,莫姍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欲言又止,“我們見面吧,見面我告訴你?!?p> 文件已經(jīng)躺了整整兩天,上面的字她都要背下來了。
在別人眼里,她好像很花癡,沒有主見,什么都不會,見一個喜歡一個,妥妥的大小姐。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對季云霖那根本不是喜歡,就只是父母天天念叨,心里期望值很大而已,等真的見了面后更加覺得優(yōu)秀,卻也愿意在對方表明心意后及時放棄。
田訶是她藏在心里的秘密,見田訶的時間甚至比見溫謝還要早。
那場溫謝的音樂會,田訶就坐在她旁邊。
那時的田訶還不出名,穿一聲黑色休閑裝,帽子也沒帶,就安靜地坐著。
在她因為溫謝的演奏而落淚時,是田訶,給她遞上了一塊手帕。
那塊手帕,跟著她漂洋過海,又回到了這里。
她現(xiàn)在能不能也幫幫他,幫他擦去淚水,撫平傷口。
芒果柚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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