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做什么?”
“喏,給你的?!?p> 我接過何慕給的一本薄薄的書,封面映著繁體字,但是大致能夠看出來“三從四德……”
我把書往何慕懷里一扔,道:“我不要?!?p> “為什么啊。小小禮物,不必客氣?!?p> 他又把書給我。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的啊?都說了,我不要?!?p> “余知是汝客氣。余從不缺書,汝當(dāng)放心,雖父已故,但生前財(cái)產(chǎn)也夠養(yǎng)活余及余母?!?p> 我把書給他摔在地上,我又走到床邊坐下。
何慕撿起書,急急慌慌地擦,道:“汝之性子,當(dāng)真怪哉!難怪宋嫂有所不滿!”
“阿慕,離騷姑娘只是不愛被人強(qiáng)迫罷了,你又何必?”
“阿辭,汝難道沒有看到么?離姑娘,若是還知禮儀,又怎會(huì)拒絕?”
“你又憑什么強(qiáng)迫給我我不喜歡的東西?”
“此為余之娘聽聞汝自外地來,生怕你不懂得禮儀,冒犯了這里的人,專門交代余,將此書,帶于汝。”
“喲,我還沒看過你娘呢,她憑什么管我?”
“汝之無禮,簡直……簡直就是……肆無忌憚!”
何慕拿著書離開了。想必從此后,他一定很討厭我吧。
也好。
“楚辭,你去看你的書吧。我知道你娘不喜歡我,但你娘說的對(duì),我總是打擾你看書,我有錯(cuò)。
“你方才,何故……”
“因?yàn)椋揖褪沁@么討厭的一個(gè)人啊。我只是展現(xiàn)真實(shí)的我給你看看罷了??吹搅?,感覺,是不是很后悔收留我?”
“怎么可能?我,同姑娘相處這幾日了,看到了你的努力,你的天真與活潑,你并不是這樣的人?!?p> “娘只是……可能只是有些生氣,便……”大概是因?yàn)椴桓颐胺赣H娘,他沒有說下去。
“好了,楚辭,謝謝你。你走吧?!?p> 于我而言,這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太重要。
畢竟,要是虞相凝案件中后續(xù)事情中的兇手真的要讓這個(gè)傳說站穩(wěn),我是必死無疑。
楚毅說的也對(duì),沒有人手,沒有權(quán)力,我怎么查?更何況,還沒有證據(jù),只能是胡亂猜測,我根本,就是一只螻蟻啊。
可是,一只螻蟻也有生命啊,為什么要?dú)⒑@么多生命,他們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什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都是狗屁!還未滿一周歲的孩子難道有罪嗎?
對(duì),我就是貪生怕死,怎么了?我就是害怕出了這個(gè)家,沒有避風(fēng)港。難道有就愿意憑白無故的死了嗎?
楚辭沒有走也沒有出聲。
他低著頭,像是犯了錯(cuò)了小媳婦兒似的。
“楚辭,你為什么不走。”
“我害怕我一走,再回頭你就不見了。”
“是嗎?”
平生第一次也有人同我說這樣的話。
我沒有閨蜜,沒有知心朋友。并不是因?yàn)槲也慌c人交往,只是因?yàn)楹ε陆恍奶?,反而容易傷心?p> 別人眼中我是沙雕,我眼中我是智障。對(duì),我很智障,我就是瘋瘋癲癲的,整天想得了失心瘋一樣。
想要說的話隨便說好了。
但是,為什么勾搭男人這種也會(huì)安在我頭上?
我和楚毅,不過是有共通的話可以聊罷了……
…………
……
一陣胡思亂想后,楚毅和楚母一起回來了。
楚毅臉上僵硬了不少。
我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跳了。
我在害怕嗎?
“阿辭,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讓你去念書嗎?快回去?!?p> 楚辭看著我,腳下就是不動(dòng)。
“阿辭,不干你的事,回去!”
“叔,”我希望能夠在楚毅眼中找到一點(diǎn)安慰,他沒有回答我。
他此刻雙手環(huán)胸,眼睛望著別處,冷哼一聲道:“非親非故的,叫什么叔?你認(rèn)識(shí)我嗎?我可不認(rèn)識(shí)你。”
什么東西碎了一地……
“好,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走?!?p> 我收拾好包裹,背上我的雙肩包。
就要走了……
“這些天,謝謝你們的照顧?!?p> “趕緊走趕緊走,晦氣!”
我抬眼看了看楚母,真的不明白,我有那么討厭嗎?
這怕是我平生第一次被別人討厭成這個(gè)樣子。
“娘,你們做什么?”
“阿辭,你莫要裝瞎,休要再問。家里哪一顆米是你種的?哪一兩銀是你賺的?你能養(yǎng)得起這個(gè)小妖精嗎?”
楚辭低下了頭。
眼看踏出家門就真的不會(huì)再回來了。
楚毅,唯一的老鄉(xiāng)。楚辭,我穿越來見到的第一個(gè)人。
這個(gè)家,穿越過來,唯一收留我,也給過我溫暖的地方。
都要說再見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聽見楚母罵道:“看什么看,還不快走,再怎么看也不可能留你了。”
“你往那邊走,一直走到河那里,沿著河走,天黑之前就能夠走到下一村?!背阋贿呎f著,一邊指著,卻不曾再看我一眼。
“謝謝……”叔。
“不用謝,還不是為了避免你再多吃我一頓晚飯?!?p> 往后,天下那么大,任我去闖。
能不能保住命都是問題。
終究還是跨出了那道門檻。
悶熱的下午啊。
剛出門沒多久,就一陣犬吠,阿木沖了出來,何慕?jīng)_出來見了是我,又退了回去,沒有追阿木。
“阿木,快回去吧,你主人生氣了。”
我摸著阿木的腦袋,它還是和我第一次看見它時(shí)一樣,瘋狂地?fù)u著尾巴。
阿木好像聽懂了我的話,夾著尾巴走了。
我繼續(xù)向前走。
已經(jīng)走出了好一段距離了吧。
背后響起了腳步聲,愈來愈清晰。
“離騷姑娘,等等?!?p> 是楚辭。
我將收拾的包裹跨在肩上,拎著裙擺,使出百米沖刺的力氣,向前奔去。楚辭是讀書人,應(yīng)該跑不了我這么快吧。
“離騷姑娘,你別跑!稍等一下!”
楚辭的聲音也愈來愈模糊了,耳邊只有風(fēng)聲了。
跑了好一會(huì)兒,我停了下來,唉,好累。歇了一陣,往回看了看也沒有看見他,我跑得有這么快嗎?
我又向前走去,不知道有沒有走錯(cuò)。太陽還未完全沉下。
就在它還高掛的時(shí)候,我還和楚毅在山上……聊天。
沒有家了……
會(huì)不會(huì)遇到要?dú)⑽业娜??我又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又聽到了楚辭的聲音。
“離騷姑娘,你,別跑了。我,只是,給你一點(diǎn)東西。”
他一路跑過來的?
他此刻的樣子活像我跑了十五圈兩百米的操場后的樣子。
我猶豫了一下,看他足下不穩(wěn),還是放棄了繼續(xù)逃跑。
我沖過去扶他,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拒絕我??此嫔珣K白,我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我是不是做錯(cuò)了。
這種感覺,我怎么會(huì)不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覺得呼吸困難,喉嚨里就像有血一樣,咽口口水還能聞見血的氣味,咽下去還覺得喉嚨刺痛,心臟也疼。
真的沒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
什么時(shí)候別人對(duì)我這么好過?
“你為什么要追來?很難受的我知道。你這樣我怎么辦?我送你回去嗎?我不就是白走了這么長一段路了嗎?臭傻子!”
楚辭把手里緊握著的荷包塞到我手里,道:“害怕你路上沒有盤纏會(huì)餓著,咳咳,咳咳咳咳,”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dòng)碰到我的手。
我慌張地給他順氣,害怕他被嗆到。我,真的……好慌。
以前看長跑賽后同學(xué)們疼得癱在地上哭,根本站不起來,好幾個(gè)人才扶得起來,我也會(huì)不自覺的眼眶潤潤的,但是都還不至于流淚。
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好慌啊,怎么辦?怎么辦?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找誰幫忙?
我看了看周圍,人煙稀少,并且距離還長。
“這些銀兩你拿著,雖然,雖然不多,但是,也夠挨到你找到落腳地了。”
說完,楚辭又開始劇烈咳嗽。
“你別出事啊,千萬不要出事啊楚辭?!?p> 楚辭應(yīng)該是腿上沒力了,我忽覺好重,他跪在了地上,我一個(gè)勁兒拉他。
“我們體育老師說長跑完要多走走才好,不能蹲不能坐啊會(huì)更暈的,楚辭快起來?!?p> 可是不管我怎么拽,他都不起來了。
“放心,我沒事,就是,沒力了。你別哭啊,不會(huì)有事的。”
“你別說了,我扶你起來走走,等會(huì)兒你真的會(huì)覺得頭特別暈的,到時(shí)候更難受啊?!?p> 我兩手將楚辭的胳膊拼命往上抬,但是對(duì)我而言,這個(gè)時(shí)候的楚辭真的……好重。
“我看你平時(shí)也沒有吃什么啊,怎么會(huì)這么重?”
楚辭輕聲笑道:“我為男子,你也不過是個(gè)小姑娘,怎么可能抬得動(dòng)我?”
“不行啊,你這樣真的不好?!?p> 真的好害怕他出事,卻什么也做不了,無助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好了,別哭了,再哭都不可愛了。我起來還不行嗎?”
楚辭試圖起身,我也在手上更用力了,希望能夠幫到他。可是,就在他剛要站穩(wěn)的那一刻,突然又好重。
蕭若苓
啊啊啊啊,好想用第三視角寫啊,好想寫他們眼中的情緒?。?! 害,寫得就像生離死別似的,笑屎我了 崩吧,不管是好是壞,好像要評(píng)論啊 都是待修的,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