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董誅心的話語,成功的收服了這顆父親心。他并沒有等多久,司機便找來了。他表示自己愿意聽從他的差遣,只是他也必須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
林董倒是爽快,立馬給桂城最好的舞蹈學(xué)校的校長去了電話。此舉,是為了給他定心。
就這樣,在那個晚上,按照林董所提供的時間、路線,他親自斷絕了這份家庭生計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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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進一處老舊的小區(qū),幾人下車,往某棟樓里面走去。周淼走在前面,婦人與女孩走在兩人之間。到了三樓,他們停在了左邊的門外,周淼敲了門,不多會門便被另外一個男子打開了。
婦女牽著女兒跟在周淼的身后走進屋內(nèi),泛黃的白熾燈光,更顯房屋的老舊與簡陋。
女孩沒有看見自己的父親,她轉(zhuǎn)身詢問楚辭:“叔叔,我爸爸呢?”
楚辭看了一眼開門的男子,示意他將司機帶出來。
很快,司機便被帶了出來,女孩立即掙脫開母親的手,朝父親抱去,她一把抱住男子,喚著爸爸。
婦人淚水掛不住,順著臉頰不停落下。
司機伸手抱起女兒走到她的身邊,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們擔(dān)心了?!?p> 楚辭沒有立即奔入主題,而是選擇了在旁邊坐下,給與了他們一家三口足夠的時間相述衷腸。這樣的一份場景,或許是有今日季紅的事例在前,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羨慕了。
可是,他知道更多的是因為他如今確認(rèn)自己融進了阿詩的家庭。他終于在浪跡三十多年后,對于這座隨處都可見溫情畫面的紅塵,不再是擦身而過。
他讓周淼吩咐另外一名男子下樓去買些吃食。他知道他們都還沒有吃飯,吃過飯后,才好談話。何況,這些事情,也實在不適宜當(dāng)著孩子的面談。
趁著他們一家三人說話的間隔,看了下時間,起身走到外面給阿詩去了電話。得知,她也剛結(jié)束與林莫的會面。叮囑她開車小心,又在心底估算了下自己回家的時間,告知于她。
這邊是老區(qū),各項生活設(shè)施配套極為齊全。走出小區(qū),便是一排餐廳,這飯菜買回來自然是極快的。男子提著飯菜進屋,將它們在桌上擺好。
楚辭也未吃飯,是餓的。他將自己的凳子拉近,開口:“先吃飯吧。”
這或許就是楚辭服人的那份魅力,他既能游刃在各個高檔的會所餐廳,也能屈尊降貴的吞咽下這些粗茶淡飯。不知道別人對此是如何看,至少周淼很信服他。
對于生活,楚辭并不矯情。他承認(rèn),飯菜是好吃的??伤缘牟⒉辉趺炊?,與他這段時間清淡的口味相比,它們有些過于重油重味了點。以至于,他放下碗筷,剛剛打開的礦泉水,便沒了二分之一。
米飯有些硬,他擔(dān)心小女孩腸胃無法消化。讓男子吃過飯,去到下面買一點健胃消食片。還讓他順便買一些零食與適合小女孩的玩具。
周淼聽著,覺得如今的楚辭身上真的多了一份煙火氣息。他想,這應(yīng)該是阿詩老師的功勞。
司機看著楚辭對于女兒的關(guān)照,先前所有的堅持都在慢慢松動。當(dāng)他們用完餐,楚辭讓周淼陪著婦人說說話,男子也恰好將玩具買了回來,他親自將玩具拆開,送到小女孩的手中:“叔叔與爸爸有點事情要談,這位叔叔先陪你玩玩好嗎?”
小女孩看了一眼爸爸,得到同意之后,接過玩具,點點頭。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楚辭不想再說過多的客套話。何況,他的用意司機在之前早已清楚明了。經(jīng)過這些天,司機應(yīng)是也想明白了許多。若以自己的命與為女兒換一場此時還未可知的前程,是有些太過冒失了。
即便,女兒真的成功了,在她的成長道路上,沒了父親的陪伴,是否又會真的快樂?若是日后,她知道父親是為了成全她的夢想,鋌而走險,又該是如何的自責(zé)?可他還是不敢輕易將事情的原委道出。他無非是擔(dān)心林董對他及其家人趕盡殺絕。
其實,孩子也是家庭的一份子。他們可以享受被照顧被關(guān)愛的權(quán)力,當(dāng)然也有知曉家庭情況的責(zé)任。在每個孩子的成長路上,他所需要的教育不止是享有,還應(yīng)懂的付出的含義。理應(yīng)教會他們,在成長的道路上,面對自己所不能承載的欲望,理當(dāng)如何權(quán)衡現(xiàn)實?
楚辭點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你放心。我會保證你以及你家人的安全?!?p>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你覺得就算你不說,就安全了嗎?你已經(jīng)消失了這么多天,他們還會相信你嗎?”
司機沉默地思考著楚辭的話。女孩玩耍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纏繞著他的那份掙扎。
“我知道你是為了家人才屈從林董。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日后若是警方追查起來,我可以力保你無事。你也不想坐牢,錯過女兒的成長吧?”
“你真的能保證我們一家人的安全?”
楚辭點點頭。為了讓司機放心,也知道他定然是不會再回貨運公司上班了。便告訴他自己能為他介紹一份更好的工作。只是,在林陳二人還未落網(wǎng)之前,楚辭還是先將他們一家人送到了外地。幾月之后,楚辭介紹他到了邢總的身邊,成為了他的私人司機。
兩人談完,為了安全起見,楚辭讓他們現(xiàn)在這里住著。待他安排好他們離開的事情,會讓人來通知。
婦人不知道事情,便詢問為什么離開?要去哪里?為什么他們不能回家?
司機安慰著妻子:“沒事。沒事?!边@事,還真不敢說。以妻子膽小的性格,應(yīng)是會嚇的整晚不能成眠。
楚辭提醒他們給女兒請假,說是怕要去外地待上一段時間。
女孩帶著懵懂詢問:“爸爸,我們要去哪里?我還能跳舞嗎?我還能參加比賽嗎?”
司機口拙,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妻子解釋。
楚辭蹲下身,輕聲說道:“爸爸要帶你和媽媽去玩開心嗎?”
女孩點頭,想了想還是在詢問自己還能不能跳舞這一事?
“當(dāng)然能?!?p> 得到楚辭的肯定回答之后,女孩所有的擔(dān)憂都消失了。所有的好奇都集中在了一家人要出去玩的事情上。畢竟,有哪個小孩不喜歡玩?
楚辭與周淼走下樓,站在下面,回望上面,他再次叮囑:“派人看好。”
“是?!?p> “還有盡快安排他們離開的事情?!?p> 周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