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曾相識

　　程藝還在凝望著無人的門口。

　　“喂，發(fā)什么呆？”李菲兒好奇說。

　　“沒，沒什么？”程藝忙掩飾自己的目光。

　　“我們是要去食堂吃飯嗎？”李菲兒問。

　　“我不知道，看他們吧！”程藝說。

　　他們一起的8人，男生3人，女生5人。男生人少，抱作一團，預備集體行動。

　　鄭楠風，楚天，曾黎明三個人先出了會議室。

　　另外三個女生，徐菁菁，林瑤，謝婕也湊在了一起。剛剛培訓的時候，她們?nèi)齻€女人就一直在小聲議論，爭論不休，仿佛是相識多年。

　　“喂，你們住酒店還是住這里的宿舍啊？”徐菁菁問。

　　“哎呀，我今天的酒店都定好了，行李也都在那里，我就住酒店了?！?p>　　“是啊，反正公司都報銷的，為什么不住酒店??！不過呢，一日三餐還是可以在食堂吃的，反正是免費的，不吃也是浪費?！绷脂幷f。

　　“也是，我也住酒店！中午時間不多，就去宿舍休息！”謝婕說。

　　“那好，我也選擇住酒店吧！”徐菁菁說。

　　“哎，他們男生都走了，那我們也去吃飯吧！”林瑤提議。

　　“急什么？”徐菁菁說，“現(xiàn)在才5點，晚餐也要到6點開始呢吧，我們的組長這就把我們打發(fā)了，太敷衍了吧。”

　　“是啊，提前一個小時呢！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謝婕說。

　　“我看他不是那樣的人!”林瑤說。

　　“喲，你真是想讓他做男朋友??？”徐菁菁尖酸地說，“我看他那樣的性格可不好相處呢！兇狠，霸道，蠻橫無理！”

　　“胡說，我看他不是！”林瑤辯解。

　　“林瑤，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認識他啊，不然這樣篤定？”謝婕問。

　　“才不是，我……”

　　“喲，你們倆個鬼鬼祟祟地偷聽我們說話?！毙燧驾纪蝗话l(fā)現(xiàn)程藝和李菲兒正盯著她們?nèi)恕?p>　　“誰偷聽啦！”李菲兒反駁。

　　徐菁菁走向程藝的面前，推了她一下：“剛剛踩我一腳，還沒有道歉吧！沒教養(yǎng)的女人?！?p>　　程藝沒有防備，后退了一步，差點又被推倒。

　　“還動手推人，到底是誰沒有教養(yǎng)啊！”李菲兒扶助了程藝。

　　“就說她，怎么了，天生一副狐媚樣?！毙燧驾急梢牡卣f。

　　“我又沒有招惹你，你干嘛，干嘛罵我！”程藝小聲地說。

　　“切，你踩我一腳怎么算？”徐菁菁說。

　　“那，那，我不是故意的嘛?！?p>　　“那行，我也踩你一腳?！?p>　　徐菁菁說完就狠狠地踩了程藝一腳。程藝沒想到她下腳那么狠，被踩得痛得蹲下了身體，叫出了聲音。

　　“你這人怎么這樣?。≌媸切∪诵袨?！”李菲兒俯身去查看程藝，忍不住要和徐菁菁吵架。

　　“我也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嘛！”徐菁菁假意微笑——笑里藏刀！

　　“報應(yīng)！”看熱鬧的謝婕拍手叫好！

　　“這，會不會太過分……”林瑤說了一半的話，被徐菁菁一個眼神嚇得不再吭聲——膽小如鼠的跟班！

　　“程藝，你沒事吧！”李菲兒扶起了程藝。

　　“沒，沒事……”程藝皺著眉說。

　　“瞧你這病西施的模樣！”徐菁菁仍不打算放過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程藝只想息事寧人，逃避了去。

　　“我們走吧！”程藝說。

　　“啊，就這樣算了啊！”李菲兒不滿。

　　“沒事，我們走吧！”

　　“哼，裝什么好人！”謝婕說。

　　“我說，你們干嘛這么針對她啊，不就是嫉妒她比你們漂亮嗎？”李菲兒忍不住地說。

　　“哈哈，你說什么？”徐菁菁一把拉著李菲兒的手臂，“你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難道這不是事實嘛？怎么被我說中了！”李菲兒毫不畏懼。

　　“徐菁菁，你快放手吧，菲兒，別說了?！背趟嚴燧驾嫉氖?，“請你，請你放手。”

　　“好啊，你道歉??！”徐菁菁乘勢說。

　　“對不起，是我不好，請你高抬貴手！”程藝忍氣吞聲地說。

　　徐婕嘲笑著說：“又一副可憐楚楚，我見猶憐的樣子，做給誰看？這里可沒有一個男人?！?p>　　“你們在干嗎？”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鬧什么呢？”

　　“組長！”林瑤驚呼。

　　徐菁菁立刻放開了手，沖著高熙越假笑，“組長，你，你怎么回來了？”

　　“沒事吧！”程藝小聲問李菲兒。

　　李菲兒搖了搖頭，狠狠地說，“高組長，我們……”

　　“哎呀，組長，你是來拿東西的嗎？”徐菁菁先一步高聲壓住了李菲兒的聲音，并向高熙越走去，“組長，丟了什么，我?guī)湍阏?？?p>　　“你們不要鬧事，在M禁止發(fā)生口角，斗毆，你們好自為之！”

　　高熙越走向會議桌，拿起了剛剛遺忘的筆。

　　“組長！”李菲兒還想解釋什么，被程藝拉住了。

　　“組長，慢走！”徐菁菁假意送高熙越，并招呼林瑤和謝婕出去了。

　　“程藝，你看她們？這么會這樣惡毒??！我們又沒有招惹她們，她們?yōu)槭裁匆槍ξ覀儼?，就因為你長得好看，她們嫉妒了啊！但是……”李菲兒還在喋喋不休地說。

　　程藝挽著李菲兒的手臂說，“好了，別想那么多了，都怪我當時踩了她一腳嘛，沒事，我們先出去逛逛吧！”

　　“對了，還好啊，我們倆不跟他們一個宿舍哦，否則還慘呢！”

　　“菲兒，我晚上應(yīng)該是不住宿舍的，我要回我自己地方，那個，不，不好意思??！”程藝支支吾吾地說道。

　　“沒事，你就是這里的人嘛，你回家是應(yīng)該的！”李菲兒毫不在意。

　　“不是，其實，我也不是這個城市的人，我只是在這里上學，就在這里找工作了，我住的是公司宿舍，還有其他同事，不然，我很想叫你去我那了……”

　　“沒事，沒事，不過，你可以晚點走嗎，陪我在這里吃晚飯，哎呀，我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太孤單了！”李菲兒可憐巴巴地說。

　　“好！我陪你！”程藝一口答應(yīng)下來。

　　M公司的食堂裝修的豪華高檔，讓人誤以為是走近了酒店。

　　李菲兒一進來就開始驚呼！

　　“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食堂??！你看著水晶吊燈！”李菲兒驚嘆道。

　　“是啊，我也沒有見過這么多的美食聚集在一起??！”程藝驚嘆道。

　　“走吧，走吧，我們?nèi)タ纯炊加行┦裁春贸缘?！”李菲兒已?jīng)是迫不及待了，拽著程藝往人潮中去。

　　“別急，別急，你看，那邊人少，我們?nèi)ツ沁吪抨牥?！”程藝說。

　　李菲兒顧不得淑女形象，一個勁地拉著程藝往人群中擠。

　　“哇，M可是有幾萬員工的啊，總部一萬人也是有的吧！這食堂真是人山人海?。∷麄冇袔讉€食堂呢吧？”

　　李菲兒嘴里不停地說著話，殊不知自己撞上了一個人。

　　“一個B市來的，也值得這么大呼小叫，看來都是沒有經(jīng)歷過大場面??！”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來。

　　這個尖銳的聲音正是徐菁菁的聲音。

　　“怎么是你們！還撞人？”謝婕說。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程藝搶著說。

　　“怎么辦呢？冤家路窄啊！”徐菁菁說，“真是哪里都不讓人舒服，哪里都能看到你們兩個妖精！”

　　“可不是嘛！”謝婕附和著。

　　“你以為，我們想見到你們嗎？”李菲兒不服氣地說。

　　“你說什么？撞了人還有理了?！毙燧驾颊f。

　　“你們別說這么多了，這里人多，影響不好！”程藝說。

　　“就你好，多嘴昨舌?！毙燧驾既滩蛔⊥屏艘幌鲁趟嚒?p>　　程藝被迫退了兩步，不小心撞上了一個經(jīng)過的陌生男生。

　　“對不起，對不起！”程藝連連道歉。

　　那個陌生的男生并沒有生氣，只是淺淺一笑，便離開了。

　　“喂，你們別太過分啦！三番兩次的這樣！”李菲兒說。

　　“哼，怎么樣！可是你們有錯在先?！毙燧驾紘虖埖卣f。

　　“別跟她們說了，我們?nèi)ツ沁吪抨牥?！”林瑤不想事情鬧大，想拉走徐菁菁，“你看那邊，是鄭楠風他們哎！”

　　鄭楠風他們?nèi)孙@然也看見了她們幾個人，正向這里走來。

　　“哎，是徐菁菁，你們在干嗎？”楚天先問。

　　“在食堂能干嗎，準備排隊覓食唄！”徐菁菁沒好氣地說。

　　“那怎么都在這里圍著，還不去排隊?。　编嶉L疑惑地說。

　　曾黎明悄悄地繞到程藝的身邊，小聲問道：“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高興哎。”

　　“啊，沒，沒有??！”

　　楚天也擁上來，噓寒問暖。

　　徐菁菁和謝婕看到男生對程藝的態(tài)度只覺得更加惱火，卻又無計可施。

　　倒是鄭楠風，還和林瑤說了幾句話。

　　“不介意，我們跟你們一起吃飯吧？”曾黎明問程藝。

　　程藝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李菲兒。

　　楚天直接問李菲兒“可不可以一起吃飯。”

　　李菲兒暼見徐菁菁鐵青的臉色，頓時領(lǐng)悟了，心花怒放，開心地說：“好啊，好?。　?p>　　“風哥，我們就跟她們一起吧！”楚天又問鄭楠風。

　　鄭楠風一想，一幫新來的小角色，初來乍到，能綁在一起自然很好，也點頭默許了。

　　徐菁菁心里非常惱火，又不好發(fā)作。

　　林瑤拉著徐菁菁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可以生氣。

　　于是這一群人，貌合神離的湊在了一起吃飯。

　　8個人正好一張餐桌圍坐在一起。

　　三個男生個性分明，鄭楠風沉穩(wěn)話少，楚天活躍話多，曾黎明有紳士風度。

　　除了鄭楠風，楚天和曾黎明都對程藝照顧有加，大獻殷勤。

　　徐菁菁和謝婕只有嫉妒的份，李菲兒樂得看徐菁菁的笑話，林瑤倒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

　　第一天的聚餐看似和諧的畫面實則洶涌澎湃。

　　吃完飯后，程藝就離開了M公司，天還沒黑，她坐上公交車回自己的住所。

　　公交車到了站，程藝下了車，附近車水馬路，人來人往。向前走了大約五分鐘，來到了一座老小區(qū)門口，拐了進去，在小道里走了兩分鐘，小道里燈壞了，漆黑一片。小區(qū)門口沒有保安，很多人進進出出。她進入后，又走過了兩棟樓，拐進了側(cè)邊的一棟，進去后，爬到了5樓，走到其中一個門前，就聽見里面有笑聲傳出。

　　她敲了敲門，里面問道：“是誰?。俊?p>　　“是我??！開門啊！”程藝答道。

　　“來了，來了，我們的大美人回來了！”

　　開門的是她的同事，張娟娟。里面還有一個女生，陳晶。她們?nèi)齻€女生是同一批進公司的實習生。公司給租的房子是三室一廳，條件說不上好，但是對于她們畢業(yè)沒多少的大學生來說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省去了一大筆租房費。

　　“怎么樣？M公司大不大?。俊睆埦昃曜穯?。

　　程藝一屁股坐進沙發(fā)里，苦笑道：“哎，我是進入了虎穴了！好慘??！”

　　“別說這樣的話啊，有這樣更好的機會，老板還是想著給你啊，我們兩個只有羨慕的份?。　标惥ё诔趟嚿磉?。

　　“別羨慕我啊，我在那里可是格格不入，哎……”程藝把自己的小腦袋埋進側(cè)邊的沙發(fā)里，“勾心斗角的，好累啊！”

　　“啥，這么復雜？”陳晶吐吐舌頭，“到底是大公司啊，你只是個外來的，今天第一天去，也被牽扯其中了？”

　　“別瞎說！你吃飯了嗎？程藝？”張娟娟問。

　　“嗯，我吃過了！”

　　“那行，你也洗洗吧，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吧？”

　　“是的，要連著兩周呢！”程藝有氣無力的地說。

　　程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她腦海中還回憶半年前的一個畫面：

　　程藝獨自一人在街上逛著，突然一道力量從她手里一扯，她心中一驚，一落眼，手中的包不見了，她慌忙一看，一個人影正在她身后逃竄。

　　“搶劫，有人搶我包！”她急得大叫起來，聲音里帶著顫抖，喊了兩句，就追著那個身影而去。

　　周圍大多數(shù)都是冷漠的，各自忙著自己的，也有少數(shù)人好奇地張望，但并沒有人幫她。

　　程藝追著那個身影越來越遠，她急得熱淚滾滾，一不小心腳崴了一下，再也追不動了，蹲在路邊上，傻兮兮地抹著眼淚。

　　過了許久，一個氣喘吁吁地男聲傳來：“你的包吧！”

　　她還未來得及看清來人的面容，還未來得及道謝，那人就放下她的包急速離開了。她擦干眼淚，仰著頭，只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背影遠去。

　　那個背影，今日，她好像又一次見到了，只是她不能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