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今天也要好好加油!”阿柔拿著瓶礦泉水從地鐵通道口拐角處跑出來,邊跑邊笑,打招呼。
“早?!绷骼烁枋帜瞄_覆在臉上的藍布帽,簡單應了聲。
“你看。我剛剛在一家店里買的。給你一瓶。”阿柔遞過一瓶水給流浪歌手。
“謝謝。”
“這是新的歌。我教你。”流浪歌手從吉他袋里拿出五張紙。
阿柔眼一亮,立刻乖乖地坐到他旁邊去。然后,沙啞的歌聲響起。
“會了嗎?”聲音更啞了點。
阿柔搖搖頭,其實她剛剛一直在想,為什么他的聲音會這么的沙啞。
“再來一次?”流浪歌手展了展紙張。雖然已經(jīng)是凌晨的3、4點,但是地鐵站的燈管已經(jīng)亮起。亮了幾根燈管左右吧。光線有點弱。
阿柔還是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自己唱得對不對。我給你唱一遍吧?!彼惶靡馑甲屇巧碡撝貏?chuàng)的喉嚨再傷一次。
“時光淌流水~無邊的思念~”
阿柔拿著紙,有點緊張,每唱一句都看看他的表情。
“持久的~夢。”
“那個。完,完了?!卑⑷崤卤涣R,低下頭不敢直視流浪歌手的眼睛。
“第一次不熟,正常。多練幾次。就按你剛才唱的來?!绷骼烁枋帜闷鸬孛嫔系募_始調音。
他很認真,每一次下手都會用一個調音器正音,不過他的神情卻是很平靜的。這應該是因為幾十年如一日地反復操作而帶來的平靜。
“好的?!卑⑷岫疾桓姨优麓驍_了流浪歌手的心境。
“時光淌流水,無邊的回憶。”
“指縫歲月間,點滴入夢來?!?p> “悄悄地啟程,靜靜地離去?!?p> “歸來的時光令人羨妒?!?p> “無法挽留的美好”
“持久的夢”
“然后,就是重復兩遍?!卑⑷醾冗^頭,看向流浪歌手,卻發(fā)現(xiàn)他在寫寫劃劃的。
“你覺得我唱得好聽嗎?”阿柔有點小激動,她覺得自己唱得挺好聽的。
流浪歌手沒轉頭,說:“好聽。繼續(xù)?!?p> “好的!”阿柔之前在酒吧的失望感一掃而光,集中精力去尋著調兒唱。
估計阿柔都習慣流浪歌手的平常心了。大約重復四遍后,阿柔被叫停了。
“休息一下。”他放下手中的筆,把紙放回吉他袋中,拿起地上的吉他站起來,彈了兩下。
阿柔沒什么感覺,就看著他在走走停停的。難道他也在緊張?畢竟待會要當著好多人的面唱。一想到好多人看著。阿柔就慫了。她在酒吧代唱的那次可是黑燈瞎火的,什么人也看不著她,她也看不著別人。
“起來唱一遍。等會要站著。”
“???哦哦。”阿柔連忙起來站在原地。
“不能一直僵著站,要笑,有反應?!绷骼烁枋钟謷邘紫孪摇?p> 他注視阿柔,沙啞地唱:“時光淌流水,無邊的回憶……”
那個瞬間,阿柔好像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沖動,就好像跟齊少告別那晚,心會“撲通撲通”地跳。
沒唱幾句,他就停下了。
阿柔迫不及待地拍掌贊道:“哇!你唱得好好聽!”在這個土姑娘的耳中,一切的聲音都好像充滿了靈性。
沙啞的嗓音加上空靈舒心的曲子,沒多久,一種滄海桑田的懷舊溫馨感就出來了。不過,地鐵“叮咚”的賣票聲簡直就是一把大剪刀,“咔嚓”一聲就剪斷了所有美好的情感聯(lián)系。
“來。你唱。我配樂?!彼聪虬⑷嵊謩e過目光,看向不久后會走過很多人的空地。
阿柔也知道要唱給聽眾聽,就要讓聽眾接收到自己的情感。就像酒吧里,女王大人的縱情肆意,讓酒吧里飲酒買醉的人將痛苦和壓抑釋放出來。
“時光淌流水~……”
他時不時接過阿柔的眼神。
溫和的音樂與靈動而熱情的雙眸相配合。兩人微笑的弧度恰到好處,不甜不淡。唱出一種平凡而幸福的魔力。聲聲吉他的配奏讓歌曲更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好像很簡單嘛。
阿柔想,待會他們也會這么唱,而行人都會為他們而駐足喝彩。僅這么一想,阿柔就開心得圍著流浪歌手蹦蹦跳跳的。一如以往,她每唱完一首歌就圍著姐姐阿綺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