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你才愿意?”許漠問道。他知這事不能勉強,只能拿條件來交換,看這訛獸主動提起此事,想必也是有所求的。
訛獸果然說道:“兩個人,兩個條件。如何?”
“你先說是什么條件,我看能否答應(yīng)你再說。”姜朵說。
訛獸抬起粉紅色的爪子,說:“第一,你是更想要這匣子里的東西還是想找到人?如果我讓你用匣子里的東西來作交換呢?”
這匣子內(nèi)有什么,目前無人得知。其實,姜朵來北山,本就是為尋找姜港,匣子的事她本就不知。但要這么將匣子交出去,會不會太過冒險。
猶豫了一番,姜朵覺得比起匣子,還是姜港的下落更加重要。正想點頭答應(yīng),卻聽許漠說:“不行!”
姜朵正要開口,就看見許漠給了她一個眼神,想必是有了主意。她暫且不說話,只看他怎么辦。
“匣子是她的又不是你的,你憑什么代她拒絕?”兔子憤憤道。
“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何要這匣子?”許漠問。
“我能感知到上次來的那伙人并非常人,因此他們大費周章尋找的東西,想必一定能對修煉有益?!?p> “所以,你并不知道這匣子里是什么?”許漠覺得這訛獸也真是貪婪得有些可愛。
“不知道,但我猜定是個好東西。”兔子篤定道。
“那不如我們先看看匣子里的東西,再做決定,要不要給你?!?p> “可以。先看看再說。”兔子對于這個要求很爽快。
“但我們提前說好,如果開了匣子,這東西你不需要,就當(dāng)我們履行了第一個條件。匣子還歸我們,你幫我們找一個人?!痹S漠說道。
兔子想了想,眼睛眨了幾次,說:“那我也要事先說好,之后不管這人能不能找到,只要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一條都不能少?!碑吘梗绻业哪莻€人根本沒來過寧浦村,沒來過北山,那它是如何也找不到的。
這一點,姜朵和許漠也同意。于是,他們打算就在這打開盒子。一旁的王友群湊過來,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就連阿順也有些好奇,探頭看著姜朵手中的匣子。
匣子上方被幾株藤條纏繞,一層層地,看不出本來面目。這也是為何剛剛拿到匣子時,沒有急著打開它的原因。
姜朵實在不知要怎么打開,是要劈開嗎?她有些為難,一旁的兔子卻等不及催道:“你快點??!”
“這個怎么開?”姜朵問道。
只見兔子一愣就哈哈大笑起來?!斑€以為能上到北山的是什么高人,原來啊,都跟他一樣?!闭f著,用兔爪指了指阿陽。
阿順不樂意地將阿陽護在了身后,阿陽見兔子笑,自己也開始傻笑起來。
兔子笑完,才對姜朵說:“這是認血藤,你將自己的指尖血滴在上面,如果你真是匣子的主人,這些藤蔓自會讓開,打開匣子?!?p> 指尖血么?會不會很疼,姜朵想起了在學(xué)校體檢抽血的時候。說實話,別人來抽指尖血倒也沒事,自己戳破手指,就有些下不去手。
她猶猶豫豫了半天,想把手指咬破,卻也幾次沒能狠下心來。見眾人都在一旁等著她,終于從耳邊取下一只耳釘,交給王友群:“來,你用這耳釘后面的銀針扎我手指?!?p> 王友群頓時覺得壓力頗大,他見姜朵已經(jīng)大義凜然地閉了眼,終是下了狠心,一咬牙,將這銀針交給了阿順,自己躲一邊去了。
阿順卻不愿意:“姜小姐是我們的客人,朱翠婆婆讓我照顧好她,我怎么能用針找她呢,不行不行。”
一旁的兔子實在等不及已閉上眼睛,閉目養(yǎng)神起來。許漠見狀,此時也不怕兔子逃跑,將它往王友群懷里一塞,“我來!”
兔子正快要睡著,突然被這么重重一放,驚醒后正要發(fā)怒,卻見許漠已拿過銀針,往姜朵中指尖一扎,全程快準(zhǔn)狠,很有容嬤嬤之風(fēng)范。
姜朵哎呦叫了一聲后,就見自己的手被許漠抓住,使勁往那匣子上的藤蔓上滴血。
“別啊,你當(dāng)我獻血呢!哪有這么滴血的,回頭要怎么補回來啊,哎呦!我手疼!”
正抗議著,那些藤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回縮到匣子邊緣,再慢慢消失不見。
只留下幾個綠色的星星點點,漸漸飄散開來,最后消失不見了。露出原本烏木色的匣身。
“啪嗒!”匣子打開,眾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盒子。姜朵伸手打開蓋子,一抹嫩綠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她看向王友群和許漠。
“薲草……這是薲草吧?”三人一齊驚道!匣子內(nèi)一株嫩綠色植物,細長枝葉,里面雖然沒有土,卻顯得非常有活力,似乎在這匣子內(nèi)有什么東西,正在源源不斷為薲草提供養(yǎng)分。
一旁的兔子也很驚訝,它沒想到此地竟然會有薲草。怪不得自己在這修煉,會感覺自己神清氣爽。
“你們不是修行之人,要這薲草也無用,不如就給了我吧?!蓖米釉谝慌哉f道,它心里暗自期望這幾人不知道薲草的價值,還愿意用薲草來交換信息。
“原來這就是薲草?!苯溧馈K聪蛟S漠,畢竟是許漠答應(yīng)了陳成文要將薲草帶回去的,這薲草無論多么神奇,對于自己來說都是沒有用的。但對于許漠而言卻是承諾,更不說還牽扯到了巨額的資金。
但此時許漠也陷入了迷茫,這薲草的主人確定是姜朵無疑。能讓朱翠婆婆一族守護百年的東西,絕不會是俗物。他不愿拿姜朵的東西來作交換。更何況,他答應(yīng)陳成文要將薲草帶回去,可如今再看,他并沒有這個資格。
而陳成文究竟有何目的?本想來到北山就能找到線索,如今確是一團亂麻。
兔子等不及了,想伸出爪子去摸摸這薲草。卻被眼尖的王友群看見,一掌拍在了腦門上。“小賊兔,誰讓你拿了!”
“誰拿了?摸摸也不行嗎?”兔子氣哼哼地說?!澳悖烤瓜牒脹]?要不要交換?”
姜朵望向許漠,猶豫再三開口問道:“如果我把薲草給它,你覺得怎么樣?”這事還和許漠答應(yīng)陳成文找薲草有關(guān),她實在不能一個人決定。
“不行,我不同意?!痹S漠在這段時間終是想明白,下定了決心,不能讓姜朵把薲草叫出去。
“可是,我們還要找人……”
“還有第二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我先放棄。一個條件一個人的信息,你還可以靠第二個條件來找爸爸?!?p> “那蘇雅怎么辦?”
“我自己會找她。但薲草不能給。”許漠說這話時,風(fēng)輕云淡,仿佛尋找蘇雅是件普通的小事。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異常強大的勇氣。
他看著兔子,“說吧,你的第二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