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退后的王友群見此,本想勸姜朵退后,卻不知為何也走上前來。站在姜朵的旁邊。他只覺得自己前半生都活得窩囊,如今真的要作出改變了。
“朵朵,我陪你一起,還有什么防身工具沒?也給我一個?!彼丝逃X得最好有耗子藥,直接毒死這群變異的老鼠。
但姜朵搖搖頭,她心知王友群體力不濟,留在這幫不上忙還會更危險?!澳阆冗^去吧,我自己留這就好?!?p> 王友群還要說什么,但姜朵只是執(zhí)意要他先避開。“放心,我一會兒和許漠一起去找你。萬一,我要是回不去,你就把這個帶著離開,回去交到我媽手上,別給陳教授。拜托了!”
姜朵知道王友群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要將薲草帶回給陳教授,但此刻沒有旁人可托付,這一路上王友群雖然表現(xiàn)得膽小懦弱,卻又每每能在關鍵時刻和自己站在一起。這個人,她信了。
王友群還想說什么,又聽姜朵繼續(xù)說:“如果我們三人都回不去,就沒人帶薲草離去了。”
他只好把所有的豪言壯語都咽了回去,帶著匣子退到了河畔。就見青蛇從河中躍起,身形變得巨大。
訛獸對王友群說:“你到它跟前去,它自會帶你過河?!?p> 王友群盡量不去看這條青蛇的頭和身軀,忍著惡心,到了跟前。那青蛇的尾巴卷起,將他包在中間,輕輕一拽,王友群就到了對岸。
姜朵以前在學校也是攀巖社團的。她看著還掛在峭壁上的許漠,坐了下來,細細觀察峭壁上的走勢。這就像是在下一盤棋,以這峭壁為棋盤,許漠是她唯一的棋子,而對手就是那成群的老鼠。為了不讓許漠被老鼠追上,她必須找出最快的一條捷徑。
“許漠,按我說的走?!?p> “左手向右,右手向下,左腳再向下兩步,右腳不動?!?p> “左手再向下一點,重心向右,向下邁右腳。”
“左腳向左邁出一步距離,右腳跟上,平移過去。右手松開,向下一掌左右,抓住!”
如此反復七八次,許漠終于雙腳到達地面?!澳銈z快點,還來得及?!庇灚F喊道。
但也就在此時,峭壁上的鼠群突然開始暴躁起來,它們以更快的速度一路沖了下來。
“來不及了?!庇灚F喃喃道。
很快,姜朵和許漠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鼠群的目標似乎只有一個,就是姜朵!它們露出尖利的獠牙,成群結隊地向姜朵身上撲去。似乎她身上有什么特別吸引這些老鼠的東西。
姜朵手拿砍刀遮擋,大刀劃落間,就有許多老鼠的尸體紛紛落下。但后面還有更多的老鼠向她撲來。
許漠手拿登山杖,替她遮擋。他的登山杖不斷打到老鼠的身上,只聽見老鼠的吱吱的慘叫聲不斷。
后面的王友群著急地對訛獸說:“你快出手啊!他倆快堅持不住了?!?p> “煩死了,閉嘴!”訛獸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對面的情勢。見王友群跳出來催他,不耐煩道。
但王友群急了眼,再不管那個什么青蛇,他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掐住訛獸的脖子,讓它趕快去救姜朵和許漠。果然都說訛獸狡詐,這貨是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了再出手啊!
“你救不救!不救我打死你!”說著,王友群掄著拳頭平生第一次和人動手,不,應該說是和精怪動手。
他的一頓王八拳頭,胡亂地打在訛獸身上,這一頓物理攻擊打得訛獸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身上硬生生地挨了好幾下。
訛獸只是一掌就推開了王友群,“停!”它對王友群是氣極反笑,“要讓我救他們的命,你就給我老實點!”
它見那群老鼠已經(jīng)離河畔越來越近了,便催動了潛伏在河中的青蛇。水面上銀光閃現(xiàn),一道青色夾雜著銀光的身影破水而出。
同時,這河上奔騰的河水開始倒流,通通被升騰而起的青蛇吸入。岸上的老鼠們察覺到了不對,紛紛開始不安地四處逃散,真可謂是抱頭鼠竄。
“這、這……我只聽說過龍吸水,怎么你的蛇也能?”王友群大驚。
訛獸不屑地撇撇嘴,然后洋洋自得地說:“凡人,你今天可長了眼界。我這青蛇只差最后一步,就要成龍了,自然也能吸水。”
其實,它沒說的是,這青蛇吸水,只是因為此地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所致。此地常年霧氣環(huán)繞,而這條河南面直通東海。北面一路則完全處于地下,此處又是源頭所在。因此,這里既有東海的龍氣,又有著極陰之氣,終年不見陽光。也正是在這里,青蛇才會發(fā)揮出超常的能力。
青蛇吸水時,鼠群本以四下逃散了。襲擊姜朵的老鼠數(shù)量也慢慢變少,而姜朵卻突然聽到一種聲音。說是聲音,更像是某種電波,因為這聲音不是耳朵聽到的,而是闖入了她的大腦,讓腦中出現(xiàn)一陣陣的嗡鳴聲。
姜朵聽不清外界的聲音,她看見許漠正對自己說著什么,可是卻什么都聽不清。她搖搖頭,又對著許漠指指自己的耳朵。
就見許漠又用手對她比劃著,伸手來拉她。突然,鼠群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好像是其中有個首腦一般,帶領著它們發(fā)起新一輪的攻擊。
一只老鼠咬到了姜朵的左肩,讓她一陣刺痛。也就在這時,那聲音從她腦中消失了,許漠的登山杖狠狠地抽向剛剛咬她的那個老鼠。
老鼠痛哼一聲,就從姜朵肩頭掉落了。同時,更多的老鼠向他們襲來。青蛇吸水結束,發(fā)出一聲長吟,然后抖了抖尾巴,向鼠群打來。
好似這整條河中的水都向鼠群淹來,擊起的每一朵水花都狠狠砸向鼠群,一時間,水中浮起通紅的血跡一片,都是老鼠的。
姜朵和許漠也傷得不輕,在剛剛的打斗中,兩人都被老鼠咬傷好幾處。尤其是姜朵,她的外套已被咬得一條條,看不出外形,身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口子。
許是那青蛇認出了他們,或者有訛獸的授意,剛剛的水花并沒有打向他倆。但他們多少還是受到了波及,許漠的肩膀被水花打了一片,此刻沉重得抬不起來。不知有沒有脫臼。
姜朵的背部也被水花沖擊到,此刻痛得幾乎直不起腰來。還好,兩人當即就趁亂躲到了一旁的懸崖下方一處凹地。避免了再一次的沖擊。
青蛇的尾巴再次甩了甩,又是一輪更沉重的打擊,鼠群幾乎全軍覆沒。
懸崖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他身形高大消瘦,一身黑衣,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就在青蛇準備發(fā)動第三次水擊時,他從黑色風衣中拿出一把折扇。對著青蛇就是那么輕輕一扇,水花全部反沖,擊打在了青蛇的身上。痛得它直接跌落河中,身形也慢慢變小,消失在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