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目標是手撕程之鴻
一望無際的平原,她窩在自己用靈力塑造的樹上等小修士。他說今天就跟師門把話說清楚,小修士會跟她走的。過了好久,才遠遠地有人來。白衣裳,背著青霄劍,那是小修士。她跳下樹,向他跑去,就在能抱住他的一瞬間,他揮劍刺向她。
當時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為什么他揮劍向我?
池穎猛地睜眼,顯然沒從那個夢境清醒過來。那一劍好像真的刺到她身上一般,連痛感都那么真實。上次她是以旁人的角度看到殷霓跟小修士,這次她是以殷霓的角度體驗的。青霄劍,她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反正睡不著,池穎光腳下榻在她收藏的孤本里翻找上古劍集。好久沒看了,不知道被她爹拿走私吞了沒。經(jīng)過努力的翻找,她終于在匣子底部找到劍集。她不會修煉,平日里只是練練基本功,劍集自然而然就被壓箱底了。
青霄劍,在哪呢?池穎一頁頁翻找著,虧得她沒記錯,青霄劍也蠻出眾的樣子被排在前十的名劍之中。
上古時期的煉器師打出十把絕世神兵,青霄劍就是其中一把。還有五件為弓、刀、天絲、琉璃珠、雙金鈴,后面的幾件究竟是什么無人得知。而這青霄劍曾是靈宗宗主的佩劍,只會留給親傳弟子。
靈宗親傳弟子,她有印象的就只有任平先,會是他嗎?暫時沒了頭緒,還是先歇下吧,養(yǎng)生第一。
星云森林內(nèi),阿然也睡不好。好多人追著她跑,還有小修士。她驀然睜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起身抬手擦拭,怔怔地看了會兒,小修士是誰?
秋高氣爽不是說著玩的,但只有到梁州這樣的地方才能讓人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十月秋風似刮刀。但池穎是土生土長的梁州人,豈會怕清晨這點大風?所以她一點也不害怕地披上她的棉制斗篷,在祠堂前等候池縣安見她。要來問大事,就要先裝慘,池起差不多要上場了。
“天吶,主子!這風把你的臉都吹歪了,您不要等了?!?p> 真是她的好暗衛(wèi),不扣他工錢都對不起自己。
“我一定要給老太爺請安,你若冷就先回去吧!”
“夠啦!”池縣安在里面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做主子的也好做暗衛(wèi)的也好都那么敷衍,想騙誰呢?
“穎姐兒進來,你的侍衛(wèi)留外邊?!?p> “得嘞。”再見了池起,吹冷風去吧!
祠堂不愧為池家的中心位置,一進來就暖和得她想脫了斗篷。一路上都沒見他人,池老頭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說吧,又有什么事?”他的語氣不耐,但細聽還有一絲不安。他昨晚占星發(fā)現(xiàn),局勢在改變,整個星盤的位置也開始走偏。究竟誰是變數(shù),也不知是否為好現(xiàn)象?
她還忙著給東方家洗刷冤屈,就如他所愿快點問,“我的身體里有什么?”
池縣安狐疑地打量她一會兒,當年的事程扶林也是不知曉的,去一趟圣殿怎么就知道了?定是她算計的方法。
“能有什么,五臟六腑唄?!?p> “程之鴻都告訴我了,你還要瞞我嗎?”
老程賊,這種事巴不得說出去丟他自己的臉嗎?看來程扶林下手不夠狠,那老東西現(xiàn)在還有力氣說話。罷了,她遲早該自己承受,晚痛不如早痛。他招呼池穎進書房,給她倒了一杯熱乎乎的甜麥茶。多喝點,免得承受不了昏過去。
“其實你出生那年,邊境陣法有異動。程之鴻帶人查探嘗試讓陣法平息,耗時十多日折損近千人?;貋砗螅サ罹桶l(fā)布詔令南祇家族子出生后必到圣殿采血,他們想選出最適合當陣法師的人培養(yǎng)以減少圣殿的損失。所以,穎姐兒你根本就不是滿月進的王宮,而是一出生就去了。”
這就跟老胡說的時間相應了,蘇家被程之鴻打壓定是他們知道某些內(nèi)幕。
“那一批檢測血液的結(jié)果,你是最適合的人,但你作為修行者的天賦同樣很高。王室與池家試著抗爭,奈何勢微梁州各家又不敢出頭。程之鴻廢了你的經(jīng)脈雖想法子保住你的性命,但全然不顧你是否能承受經(jīng)脈盡斷的疼痛,老藤王心有愧疚就背著圣殿拿一半紫水晶幫你重塑經(jīng)脈。在這過程,紫水晶自動進入你體內(nèi)再也取不出來?!?p> 池縣安說完,準備好叫府醫(yī)過來。因不能修煉而痛苦掙扎十幾年的穎姐兒,肯定是受不了這個刺激。誰知她依然淡定地捧著甜麥茶,小啜一口再放下。
“明白了,等我踹了圣殿就親手撕了程之鴻?!?p> “你丫這么淡定??!”池縣安實在忍不住破功,他這二孫女絕非心胸開闊,神經(jīng)大條之人,會掀桌才對。
怎么可能淡定!是個人都應該暴跳而起,拍桌子大喊著要打上圣殿去。但李叔說她不宜情緒大起大落,這口氣憋死她了!程之鴻想要圣殿獨大,那她就非要他看著王室壯大直到推翻圣殿,這可比了結(jié)他更痛快。
“不淡定干不了大事,要是我真能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踹了圣殿,那我就不淡定一下。還有我的胸腔給程扶林捅了一刀后,經(jīng)脈就變成淡紫色的了,沒有問題吧?”
他連那塊傳說中的紫水晶都沒見著,哪會知道這些事?
“現(xiàn)在還活著應該是沒事,我會問一下那幫老家伙的。”
這就是親太爺嗎?活著就好了,聽著真?zhèn)诵摹?p> 柳家祠堂中跪著由他們看守的大小姐,池穎當上國相后,夫人成天揪著她不是擠兌就是諷刺。說大小姐連個廢物也比不上,空有一身修為也干不了大事,倒不如學學池穎耍心眼爬上高位。身為侍衛(wèi),在背地里議論主子是不對,但夫人做的這些根本不像是身為母親能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
還有家主,坐在一旁喝茶看著也不出聲幫襯大小姐。昨夜她不小心打翻了二少爺?shù)哪?,就被罰跪祠堂,這么冷的天連斗篷也不許給。在這樣的人家當小姐,不如到平民百姓家當閨女。
柳臻跪在冰涼的石板呆滯地看著前方飄然的落葉,想著娘在她打翻墨汁后說的那些話,她真的是毫無用處才會被厭棄的吧。
“臻姐兒,起來吧。”
“父親。”她聽過池昱河喊池穎,跟他爹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許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有多難受,知道了一定會關心她的。
但柳念對她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他只需要柳臻去做事,“需要你去辦件事,把池穎抓回來?!?p> “我不去?!庇质沁@樣的事,所有的骯臟手段都是她來。
“那你就接著跪?!绷顠咭曋籼脙?nèi)的侍衛(wèi),威脅道,“誰給她吃的,誰就領四十鞭!”
他留下一聲冷哼走出祠堂,柳臻隨之直身跪好。她明白,等她母親知道這件事,定會來挖苦自己。這件事,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去做。
Mr.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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