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二天

　　“早上好，牧野桑。”

　　在乃木坂大樓的門前，未央奈巧合地遇上了同樣是剛抵達(dá)的芽衣。

　　“嗯，早，堀?！毖恳骂┝擞行┚o張的未央奈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早。

　　未央奈主動讓芽衣走在前面，前后輩之間明顯有著難以逾越的溝壑。

　　“你不用害怕，芽衣對你沒意見?！?p>　　走在前面的芽衣心如明鏡般地照出了未央奈的心情，說不在意是騙人的，但她也不會因此刻意去針對未央奈。

　　“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向牧野桑學(xué)習(xí)?！?p>　　即便芽衣看不見，可未央奈還是微微地鞠著躬，姿態(tài)放得極低。

　　“打擾了?！?p>　　芽衣推開了訓(xùn)練室的門，里面已經(jīng)有幾位成員在了。

　　拿到了歌曲資料的芽衣，看到了這次的新單，表題曲叫做《發(fā)卡》。

　　單曲名不由得讓芽衣想起在六單MV拍攝時，被麻衣樣帶走的那個道具發(fā)卡。

　　以及牧野贈予七瀨的那個紅色蝴蝶結(jié)發(fā)卡。

　　收回心思的芽衣翻開了資料的第二頁，《所謂的溫柔》這首歌映入了眼簾。

　　“早上好?！眾檴檨磉t的娜娜敏在半數(shù)成員的目光中進(jìn)入訓(xùn)練室。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時，在芽衣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芽衣今日的私服和昨日一模一樣。

　　“早，芽衣?！?p>　　“早，奈奈未?！彪m然不理解娜娜敏為什么忽略眾人，先和自己打了招呼，但芽衣還是抬起頭，和娜娜敏打了個招呼。

　　娜娜敏裝作放包，走過芽衣身邊，鼻頭輕聳，她在芽衣的回復(fù)中讀出了疲憊。

　　芽衣身上的氣味也有些不對勁，有麻衣樣的，夾雜了些許娜醬的，還有一個娜娜敏從沒聞過的氣味。

　　昨晚芽衣是經(jīng)歷了什么？

　　娜娜敏心底有了幾個猜測，但默不作聲，把猜測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一天枯燥的訓(xùn)練很快過去，娜醬和芽衣心有靈犀地一同離開了乃木坂大樓，回到了家中。

　　“芽衣，今天怎么一直沉默寡言的？”在吃飯時，娜醬問出了心中的所想。

　　“芽衣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

　　和芽衣相處了這么久，娜醬也逐漸習(xí)慣了芽衣的反問式回答。

　　“至少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p>　　“什么樣的行事才算得上正確呢？芽衣一直認(rèn)為牧野那般的生活是錯誤的。”

　　“不合年齡地跳級升學(xué)，不分對錯地默默忍受，不論何人地溫柔對待?！?p>　　“芽衣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芽衣是這么認(rèn)為的，可現(xiàn)在好像錯的又是芽衣?！?p>　　“不擇手段地謀取利益，不以為恥地背叛欺騙，不可一世地自不量力?！?p>　　芽衣突然地落寞起來，但剛起的話頭又戛然而止。

　　“對不起，七瀨一定不喜歡聽芽衣說這些吧?！?p>　　“牧野就要回來了，還有六天。”

　　被龐大信息量沖擊的娜醬，默默地扒拉著飯，本就不擅長言辭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突然地有種感覺，芽衣好像從沒被理解過。

　　但誰又知道，這是否又是芽衣的一次故弄玄虛？

　　在浴缸里的娜醬放空了心思，索性解開了發(fā)繩，任由頭發(fā)在水面漂著，她也有些迷茫。

　　本以為昨晚芽衣是在麻衣樣家度過的，可今早兩人不同的抵達(dá)時間，真相又好像不是這樣。

　　娜醬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沉入水中，溫溫的洗澡水漫過了娜醬的全身。

　　水下靜悄悄的，只有娜醬鼻子冒出氣泡的“咕嚕咕?！甭?。

　　緊閉的雙眼，卻浮現(xiàn)了過往的一幕幕。

　　芽衣，不是一個那么壞的女孩。

　　洗完澡的娜醬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她沒看到芽衣的身影。

　　玄關(guān)的鞋子表明了芽衣還在屋內(nèi)，可娜醬找遍了各個房間都沒看見她，難道是在露臺嗎？

　　娜醬猜測著向露臺走去，在她認(rèn)知里，是否在晚上去露臺，也是分辨芽衣和牧野的一條分界線。

　　現(xiàn)在，這條線卻好像有了模糊的趨勢。

　　芽衣的確在露臺，只穿了睡衣的她在夜風(fēng)中身影有些單薄。

　　她反常地站在這里，目光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東京塔的燈光在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

　　昨晚翻閱了一夜秋明企業(yè)的內(nèi)部賬簿與明細(xì)，沒有任何收獲的芽衣升起了一股“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挫敗感。

　　“以前有一次牧野站在這的時候，娜娜感覺她就像一副畫一樣，像是一個不注意，就會從眼前消失似的?！?p>　　“當(dāng)天晚上，娜娜就做了這樣的噩夢，牧野她就像櫻一樣飄零，像沙一樣散落，像風(fēng)一樣虛無。”

　　“不會發(fā)生那種事的。”

　　芽衣打斷了娜醬的敘述，斬釘截鐵地承諾。

　　“那芽衣會嗎？”

　　娜醬像是預(yù)知到了什么，企圖得到一個答案。

　　“芽衣存在的意義是牧野給予的，連名字也是。”

　　“如果某天牧野不需要芽衣了，芽衣會把名字還給牧野?！?p>　　“除了牧野，芽衣就沒有其它值得留戀的了嗎？”娜醬不由得感到有些難受，明明說的話那么悲傷，芽衣的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

　　除了牧野嗎？

　　芽衣心底劃過麻衣樣的倩影，那一日的摩天輪，那一日的親吻臉頰，那一日手心的溫暖。

　　是七分的矜持，三分的心動，十分的情有獨鐘。

　　“沒有?！?p>　　余下的八十，盡是牧野。

　　娜醬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先喜歡牧野的她，此時好像明白，芽衣可能才是那個先來的人。

　　“放心吧，不會和你搶的?！?p>　　芽衣仿佛看出了娜醬的心思，轉(zhuǎn)身離開了露臺，走進(jìn)了屋內(nèi)。

　　“芽衣是最沒資格的那個?！?p>　　娜醬看向芽衣的后背，她有種夏天望著秋天的后背，春天迎面走來的錯異感。

　　“還剩六，不，五天了嗎？”

　　娜醬想到自己后續(xù)幾天的行程安排，再過幾天，就要開始拍攝《49》了。

　　回來時候，可能面對的就是牧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