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愁看著兩個動作緩慢的人,心里想道:
“丁嶋安應(yīng)該用了觀法,看清了許新老爺子周身這扭曲的不詳氣息吧。”
同為丹噬使用者的佚愁,感受著許新老爺子的丹噬,
“這范圍,控制的很好啊,不是像我這種現(xiàn)在丹噬貼臉敵我不分的情況啊。”
“老爺子只在丁嶋安周身布下了丹噬,這道門遁光被丹噬快侵蝕個通透了啊?!?p> 佚愁摸著下巴似乎在考慮自己以后丹噬發(fā)展的道路。
“流霜是我的先天異能,雖然不知道丹噬和流霜在體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奇妙的變化?!?p> “但我知道,我一定沒有開發(fā)出正確的用法?!?p> “丹噬和流霜,呈太極式共存,那我也應(yīng)當(dāng)找到丹噬和流霜共同使用的方法?!?p> “割裂開來,收效甚微,許新老爺子丹噬范圍的控制倒是給了我些啟發(fā)……”
佚愁在思考的過程中,二人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許新完全招架不住丁嶋安的全力一擊。
許新也在千鈞一發(fā)之時,撤去了丁嶋安身邊的丹噬。
佚愁看著許新老爺子操控丹噬,如此輕松,不禁有些汗顏。
許新調(diào)整狀態(tài),坐了起來,慢慢走向佚愁,說道:
“什么時候練成的?”
一旁的唐妙興瞪著大眼睛盯著佚愁,佚愁瞬間成了這冢中的核心。
“丹噬?”
馬龍三人組的嘴張得都快掉到地上了,旺爺眼神中飽含深意。
佚愁身邊丹噬氣息大放,一旁的丁嶋安看著佚愁,心有余悸地說道:
“一樣的氣息,丹噬。”
唐門內(nèi)門中所有隱居的前輩都走向這邊,外門中話音不絕,
“他是誰,這幾年沒有見過他啊,丹噬這么好練嗎?”
旁邊的人打斷道:“想找死是吧,這位是十幾年前咱唐門的年輕一輩的高手,但不知何原因被逐出門去?!?p> “跟他比,你還是省省吧?!?p> “切,我看也就這樣嘛。”
……
佚愁掐著指頭算了算,說道:“就幾天前吧?!?p> “不過跟老爺子您還是沒法比啊。”
一旁的許新指著佚愁說道:“妙興,你看走眼了啊,門中有這個孩子,你何必鋌而走險?!?p> 唐妙興嘆了口氣,一臉決絕說道:“佚愁,你又何必瞞我呢?”
“加入內(nèi)門吧,身份不必擔(dān)心,我記得你是孤兒吧,說不定你的母親就是唐門流落在外的子弟呢?!?p> 佚愁看著唐妙興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嘆了口氣說道:“唐門長,不必了?!?p> “改姓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說實在話,在這山上我確實有幾分感情。”
“許新老爺子或許欠唐門一條命,這幾十年來,自困于冢中,改姓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p> “而我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該為了唐門內(nèi)門拋棄名姓吧?!?p> “內(nèi)外門之隔,真的有必要這么懸殊嗎,唐門興盛可不在于這墨守成規(guī),執(zhí)著血脈之事?!?p> “選賢任能,讓內(nèi)門都是精英組成,唐門才能………”
唐妙興揮了揮手,示意佚愁不必多言,說道:
“罷了,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就讓我最后堅持一次吧?!?p> “作為門長,我還有個大缺陷,就是沒有掌握丹噬。”
“今天我就要在此修煉丹噬?!?p> 佚愁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沒法阻止這個固執(zhí)的老年人了。
許新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唐妙興先開口而言,說道:
“從今天起我卸任唐門門長之位,這位就是你們的新掌門,唐新?!?p> “既然唐門有了能承前啟后的后輩,那我也放心了。”
唐妙興釋然了,佚愁嘴里笑道:“老狐貍,知道我心里不會放任唐門不管不顧嗎?”
唐妙興深深地望了一眼佚愁,似乎在托孤,說道:“唐門的未來交給你了,我要面對自己的心魔了?!?p> 說罷,唐妙興便盤坐在原地,按照丹噬行炁的法子,運轉(zhuǎn)起了丹噬。
佚愁閉上雙眼,坐在了原地,心里想道:“一路走好吧,唐門長,不論如何,死在自己的堅持之上,也不會后悔吧。”
陶桃也坐在了佚愁身邊,感受著佚愁此時復(fù)雜的情緒。
“雖然偏執(zhí),但他作為一個門長確實合格了?!?p> 佚愁感受著唐妙興體內(nèi)丹噬完成的最后一刻。
……
“唉,失敗了?!必顡u了搖頭,本想著會不會有所不同。
“心魔畢竟還是心魔嗎,看著自己無數(shù)后輩前赴后繼地奔向這個火坑?!?p> “終究還是沒能從心魔中掙扎出來嗎?”
唐妙興在最后關(guān)頭開口道:
“唐門……以后看你們的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跪坐在原地,見證著這個舊時代的人的落幕。
丹噬的痕跡在唐妙興身上修煉顯露。
旺爺?shù)臏I水也止不住的落下,對著張楚嵐等人嘶吼,讓他們觀看丹噬失敗的過程,唐門最后的秘密。
唐妙興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聲,祈求著周圍的人送他離開,身體不斷扭曲,四肢抽搐。
佚愁再次合上了雙眼,唐婷婷撲了上去卻被唐堯壓倒在地,陶桃死死握住佚愁的手。
唐妙興死了,在唐冢中死去卻無法落葉歸根。
陶桃又一次淚崩了,撲倒佚愁懷里不斷啜泣說道:
“如果你失敗了,也會這么痛苦的死去嗎,你這個混蛋………”
佚愁任憑陶桃在懷中亂拳錘擊,撫摸著陶桃的頭發(fā)說道:
“若是失敗了,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那狼狽掙扎,一心求死的樣子?!?p> “而我不是成功了嗎,現(xiàn)在還能盡情地擁抱你。”
陶桃打得沒了勁,原本佚愁身后懷疑的聲音也在此刻徹底煙消云散。
所有人看向佚愁,都充滿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