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問清楚?”睚眥硬邦邦的說道,他做事向來強勢,半個月來兩人之間氣氛越來越僵硬,沒事都不會說話。
“南岳應該就是南岳皇族中人,這里不同于北境,也不同于人域魔域和神域,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許力怎么維護,逼問只能起反作用?!崩梏峥粗爝吰婊貌氏?,暗暗松了口氣,半個月中只要她一跟許力深聊睚眥就各種作怪,每次都不歡而散。
只要找到元思,她就盡快離開去找雪尾。
“那你將他放走了,我們往走哪?”睚眥看著黎翎漫無目的的亂逛,忍不住道。
“去找一種人。”黎翎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不錯,但總有外來者。
黎翎多年混跡商場也不是吹得,按照許力的指示到南岳主城后,便找到一家玉器鋪的老板,黎翎之所以選這人,是發(fā)現這里的玉器都是溶的,半真半假,一塊金子便換來了元氏的消息。
黎翎聽后有些詫異,他知道元思一行人來歷不凡,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南岳皇室的直系,每代南岳國主都奉行一世一雙人的傳統(tǒng),元思則是當今的南岳太子,而元鄰煙就是南岳國君獨寵的那個小公主了,現在南岳皇后又懷了一子,所以國君將游離在外的太子和公主叫了回來。
黎翎思索著,混進皇宮不難,就怕元思也不知道玉佩的由來,如果如此,恐怕睚眥要血洗南岳。
“我們去皇宮!”睚眥臉上有隱藏不住的欣喜,就差拉著黎翎跑了。
“不慌?!崩梏釗u搖頭。
“怎么?”睚眥笑容一頓,如果找到七弟了,哪這個人是不是就要離開他了?睚眥瞇起眼睛,危險的看向黎翎。
黎翎已經對睚眥這種時好時壞的性格見怪不怪了,她斜了睚眥一眼:“你就沒想過,你七弟狴犴的精魂為什么會被封印在玉佩里?”
睚眥抱胸靠墻,看著皇宮的一角,閉著眼看不見神色:“想過如何?”
“如果想過,你就該知道,如果他那個人能把狴犴的精魂封印在玉佩里,也能將你的封印!”黎翎直截了當的道出不足,“你雖然平安渡過了雷劫,但那場雷劫的傷害對你造成了太大的影響,況且你之前燃燒本源,新傷舊傷一起,這也是你忍著沒直接瞬移到南岳來的原因之一,因你根本瞬移不起!”
睚眥一個翻身,將黎翎覆在墻面,高大的身軀將黎翎完全遮住,危險的氣息在睚眥身上浮現,“你怎么知道我燃燒過本源?你又為何肯舍棄生命來替我擋雷劫?為何狴犴的精魂就怎么湊巧的在你手上,又怎么湊巧的救了你一命?”
這些睚眥始終沒有猜透,這些日子相處黎翎也沒有任何不對,這卻讓他疑心更甚,最讓他覺得不對的,是他對黎翎的感覺,他頭一次怎么想將一個人困在自己身邊,折翼了她的翅膀。
黎翎偏過頭不去看睚眥:“如果我說,燃燒本源是因為我呢?”她這些日子想起來了,在被鳳凰吞噬后,她就靈魂離體,吸附在一塊石頭上,并且還看得到外面的場景,自然知道了睚眥為了她燃燒本源重創(chuàng)了季妙顏。
睚眥腦子里什么一閃而過,太快了根本捕捉不了,皺著眉頭,射出一道凌厲的視線,道:“為什么?”
黎翎完全不懼睚眥,
夷然自若道:“知道了又如何?過去了就該讓他過去,等找到你七弟,我希望你遵守諾言放我離開?!?p> 睚眥皺眉鬂眼,直直盯著黎翎,似是要將她看個透徹,兩人就怎么對持著,忽的,睚眥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黎翎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是越發(fā)看不透這個人了。
“笑夠了嗎?”眼看睚眥就要壓在她身上了,黎翎終于忍不住開口。
“既然你不愿意說。”睚眥止住了笑,神態(tài)慵懶,“那么,就在我身邊待到吧?!闭f罷,不等黎翎反駁就回到了原位置,微勾的嘴角顯示著他心情非常不錯。
黎翎一腳向睚眥踹去,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她總不可能跟他講那些大道理,這人也聽不懂,就算聽得懂也不會聽,早知道就不提燃燒本源的事了,黎翎總算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轉身離去。
對黎翎踹過來的腳,睚眥也不躲,略帶挑釁的看著黎翎,就算你不說又怎樣,只要我不放你走,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將你抓回來!
想罷跟了上去,“走哪去?”
黎翎寒著一張臉,道:“吃飯!”
睚眥笑而不語。
兩個一前一后,各懷鬼胎。
雅間內。
“狴犴是你弟弟,你們好歹也有血緣關系,你半點都感受不到他?”黎翎啃著拔下來的雞腿,對睚眥的說辭表示疑惑。
睚眥看著黎翎慘不忍睹的吃相,一張錦帕就拍了過去,“七弟他肯定故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我現在又不能放出自己的氣息,只能找?!?p> 黎翎正啃到興頭上,突然被一張錦帕打了臉,頓時不爽的扯下,“你干什么?”
睚眥嫌棄的看了黎翎一眼:“擦臉,不知道還以為你幾百年沒吃飯了,你那吃相,丟臉。”
黎翎翻了個白眼,“丟的又不是你的臉,你激動個什么勁?你七弟現在還把氣息隱起,說明這里還有對他存有威脅的人,我們不能貿然行動?!?p> 睚眥差點脫口而出你本來就是我的人,剛想說發(fā)現不對,揉了揉眉心道:“我自然知道,但是現在我們除了找那個……元氏的,還能怎么辦?”
黎翎眼珠狡黠的轉了轉,剛想說話,外面突然傳出一陣吵鬧。
兩人對視一眼,移到窗邊,他們選的位置極佳,視野開闊,附近的地方都看的一清二楚。
“是那家玉器店?”黎翎凝眸,她們前腳剛走,后腳就出了事,難免不給人遐想的空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表{說著,身形一閃就出了門。
黎翎站在窗前,指尖在窗檐上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突然,一根銀針從黎翎手旁穿過,黎翎手一翻轉,反射的將一根銀針反射了回去,再看去,并未發(fā)現什么可疑人,看了樓下在打聽情況的睚眥一眼,黎翎目光被銀針上的碎布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