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黎,你先別管小夏。把傷交代一下吧。”
葉冬黎表情痛苦地扯出一個苦笑,看著眼前穿著挺溫婉可親的小女人,“嘿嘿”道:“沒事。就是被人下藥了。就像阿夏說的,我最多就少活一兩年,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p> “少拿那套說辭來含糊我。我跟小夏可不是一個智商的人。你體內(nèi)筋脈寸斷,說得好聽點就是以后就好好當(dāng)個魔靈師吧;說得不好聽點,就是天之驕子也有變廢材的時候啊?!毙旆既A滿臉擔(dān)心地看著眼前人。
葉冬黎無奈地?fù)u搖頭,示意徐芳華別追究。
“我怎么可能不追究?。恳切∠脑谶@,我擔(dān)保明天劉府就被堵門了!”徐芳華生氣得很,一手魔杖,杖頂晶直指東方。
在葉府東面的兩三百里處就是享譽全國的貴族集聚區(qū),而劉家無疑是貴族中的貴族。幾百年的家族傳承,歷史積淀。幾代劉家才子才女的貴族風(fēng)范,皇家氣度。幾世幾年累積成的萬貫家財!
所有的這些都指向一個真相,那就是得罪劉家必須死!
“沒必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和阿夏目前都是皇上最看好的魔靈師,沒必要因為這種無加之罪去損自己的前途。太虧了。而且便宜還盡給劉家賺?!比~冬黎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列舉那么長的一堆。
“唉~”
徐芳華終沒經(jīng)住他的軟磨硬泡,泄氣道:“我們要是能更強(qiáng)點就好了,這樣你就不用背鍋了,對不起。”
葉冬黎展顏一笑,伸手摸摸徐芳華的小腦袋,溫柔地說:“不用哦,就算沒有你們。我也遲早要這樣。三年前的葉府家大業(yè)大,三年后的葉府看人臉色。葉府是劉家的世仇,也必然是它壟斷全國魔控行業(yè)的要鏟除的第一個敵人?!?p> 徐芳華本就擔(dān)心得癟起的小臉更皺了。她大驚道:“它想壟斷魔控行業(yè)???它這樣做不是犯法的嗎!?它這是不要它的貴族特權(quán)了?”
葉冬黎又是搖頭,道:“它在打擦邊球,這個球很考驗政府的能力。我擔(dān)心,它想的不僅是全國的商機(jī),還是皇帝屁股下的那張破椅。”
徐芳華從震驚立刻轉(zhuǎn)為嚴(yán)肅。這個女孩就是這點好,凡事先驚后穩(wěn),早打算。
葉冬黎嘆氣道:“我說,弟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坐在床前石桌,正準(zhǔn)備揮筆疾書的徐芳華滿臉疑惑地回頭。
“不是要寫信給皇上,讓他提防劉家嗎?”徐芳華開始磨墨。
墨盤中的固體墨逐漸散成一團(tuán)濃黑。
“你知道嗎?咱們劉少最是記仇。你朝他瞪一眼,你就專門逮著你,一連瞪個十幾天。你猜猜,現(xiàn)在在小魔牢那勞改的葉遲夏會怎樣?”
徐芳華一聽心上人要出事了,忙隨手一放毛筆,沖到床前說:“那,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巫警,保釋小夏。”
“嗯嗯,記得帶錢?!比~冬黎從被窩挪出一只手,指指床邊的小木柜。
“是,那我走了。你別亂動!”徐芳華拿起小錢兜,原地念法咒,便散了身形。
“看來弟媳比阿夏要聰慧啊。剛獲得官方認(rèn)證的魔靈師資格,還不到五天就已經(jīng)跨過巫祝使的門檻了。不錯,葉家振興,應(yīng)該有望了?!?p> 葉冬黎雖心是樂觀的,可看起來卻一副愁眉苦臉的樣。他掙扎著,抓著床角柱,坐起來,又嘗試挪腿下床。
突然,屋內(nèi)正門被一只白瓷般的手推開。
葉冬黎抬頭,平常波瀾不驚,連十級傷痛都不能動擾的深邃沉靜的黑水瞳,居然僅在這一秒泛出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