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師,饒命!
彪哥是挺慘的,但還沒慘到這一步,就算是他們之中最老的雷師傅也沒有。
只不過是裝可憐博同情罷了。
潘陽看到彪哥的架勢都驚呆了,臉色蒼白嘴唇烏黑胡子拉碴滿臉皺紋也就罷了,還頭戴毛線帽蓋著小毯子坐在輪椅上,左手六右手七,左膀高右膀低,潘陽嚴(yán)重懷疑要是讓彪哥下地走兩步他得是左腳畫圈右腳踢……
彪哥也看到了潘陽,不但看到了潘陽還看到了潘陽身旁的女漢子袁寶兒。
實(shí)錘了!
能在山城站住腳,彪哥當(dāng)然知道什么人不能招惹,事實(shí)上他手里有個名單。
登上名單的都是盤踞山城的江湖大佬及其直系家屬,袁寶兒就在名單上。
第一排!
彪哥瞬間知道了該如何做人,他跌跌撞撞奔向潘陽,就像是個碰瓷兒的。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后退后退再后退,以免擋了彪哥的路,絕了自己的路。
不想被人圍觀,潘陽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袁寶兒的專用休息室,現(xiàn)在是和他共用的。
彪哥也跌跌撞撞追了進(jìn)去,到了休息室里他就地一個滑跪,“哧溜”一下滑到了潘陽面前抱住他大腿,眼含熱淚撕心裂肺的低呼:“大師,饒命!”
袁寶兒都驚呆了:誰饒誰的命???這滑跪之自然流暢一看就是老碰瓷兒了!
剛剛跟進(jìn)來的袁寶兒毫不猶豫反手關(guān)門,把無數(shù)八卦目光都隔絕在了門外。
潘陽暗示袁寶兒:“寶兒,幫我去超市買一支棒棒糖,我要榴蓮味兒的!”
袁寶兒不假思索的說:“等把事兒解決完的!”
潘陽:“……”
在袁寶兒的心里潘陽這么重要的嗎?彪哥小心翼翼偷瞟了一眼袁寶兒,見袁寶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彪哥對她和潘陽的關(guān)系就更了解了。
暗示不成潘陽只好明說了:“寶兒你回避一下,我要和他單獨(dú)說兩句話?!?p> 袁寶兒恍然大悟,白了潘陽一眼出去了。等袁寶兒出去關(guān)好了門,潘陽說:
“起來!”
彪哥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放開了潘陽大腿,扶著墻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潘陽嗤的一笑:“這么嚴(yán)重?”
彪哥卑躬屈膝的陪著笑臉:“潘大師用毒如神……我們這些凡人承受不起……”
用毒如神?
潘陽眨眨眼睛: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但是潘陽當(dāng)然不可能承認(rèn)自己有下毒:“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p> 彪哥愣了一下,連忙點(diǎn)頭哈腰的說:“是是是……是我的身體病入膏肓……
“我聽說潘大師是華佗再世,能妙手回春……所以我來求潘大師救命的……”
潘陽搖了搖頭:“你的病,我治不了?!?p> 彪哥驚惶失措:“潘大師,為什么……”
雖然多線操作的時候潘陽不能監(jiān)控到他們做了什么夢,但總結(jié)了經(jīng)驗(yàn)潘陽知道入夢的危害和虧心的輕重成正比。比如說袁寶兒虧心的是沒能為她奶奶及時行孝,所以她被入夢之后第二天還能自己開車去健身房。
龜哥虧心的是他欺男霸女魚肉鄉(xiāng)里,所以他被入夢之后第二天還能出門要賬。
彪哥也不知道做了多大的虧心事,竟然被入夢之后整個人都油盡燈枯了……
這得是缺了多大的德呀!
之前潘陽還有一點(diǎn)兒想收他當(dāng)狗的意思,現(xiàn)在潘陽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了。
“這是你自己的心病,與我無關(guān)!”潘陽像趕蒼蠅一樣厭惡的揮了揮手:
“滾吧!”
“潘大師……”彪哥嚇傻了,兩腿一軟又給潘陽跪下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的錢都給您……我的房、我的車、我的產(chǎn)業(yè)……全都給您……
“只求您饒我一命……”
潘陽頭也不回:“我說過了,你的病與我無關(guān),我治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彪哥呆滯了兩秒,忽然又窮兇極惡起來:“我死了……你的父母也活不了……”
潘陽笑瞇瞇的回頭看他:“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
彪哥對上了潘陽那雙月亮笑眼,只覺笑瞇瞇的眼縫之中散發(fā)著陰冷的煞氣!
情不自禁打個寒噤,彪哥竟是仿佛被血脈壓制了一樣,不由自主瑟瑟發(fā)抖……
再也不敢說半句狠話,哀求也不敢,彪哥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的扶著墻走了。
等彪哥離開,袁寶兒這才心急火燎的闖進(jìn)來,翹起一條大長腿“吧唧”一下踩著茶幾,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居高臨下俯視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潘陽:
“到底怎么回事?”
潘陽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打聽到的我是華佗再世能妙手回春,居然來找我給他看病!你是知道我的,我哪兒會看病??!”
“真的?”袁寶兒半信半疑的雙臂交叉環(huán)抱胸下,她之前扒著門縫偷聽來著,倒是確實(shí)也聽到彪哥說什么“華佗再世”什么“妙手回春”,也聽到潘陽說“治不了”。潘陽的解釋算是對上號了,袁寶兒只是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么蠢的人,會認(rèn)為潘陽一個開扎紙店的能妙手回春!
能妙手回春還開毛的扎紙店?。?p> 治不了就直接喪葬一條龍是嗎?
做產(chǎn)業(yè)鏈?zhǔn)菃幔?p> 潘陽一本正經(jīng):“比真金還真!”
……
當(dāng)晚。
醫(yī)院拐角的草坪上,黑皮架著的彪哥、坐著輪椅的雷師傅、拄著拐棍兒的萬師傅、扶著扶手架的羅師傅……所有去過潘家扎紙店的再次聚齊。
“事情就是這樣……”彪哥把事情經(jīng)過給所有人講了一遍,他們現(xiàn)在成了天然的同盟,彪哥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實(shí)在不行只能對他父母下手……
“他父母只是普通人……把他父母綁在手里……不怕他不給咱們解毒……”
馬上羅師傅就提出了不同意見:“不行……你這是魚死網(wǎng)破……我不同意……”
彪哥冷冷瞥他一眼:“你有什么主意……”
“我明天去求潘大師……”羅師傅喘息著:“我相信潘大師會手下留情的……”
“對……”羅師傅的話得到了其他師傅的響應(yīng),蔣師傅說:“我明天也去……”
彪哥別過臉去,目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