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個神秘組織了,周錦霖也沒有想太多。
她岔開話題,重新談?wù)撈鹑A青坊的事:“新工坊正在建設(shè)之中,嗯,我確實想轉(zhuǎn)變一下生產(chǎn)方向,比如做做罐頭什么的······”
“罐頭?”柳麗鴻有些好奇,“這是什么?”
“罐頭,就是將水果之類容易腐化的東西裝進(jìn)玻璃罐里,經(jīng)過一系列處理后就可以在冬天吃上新鮮的水果蔬菜了?!敝苠\霖很有耐心的和她解釋。
柳麗鴻想起冬天被白菜和土豆支配的恐懼,就笑盈盈的說:“那可真是不錯?!?p> “不過現(xiàn)在是冬天,還要等水果成熟才能正式提上日程?!敝苠\霖點到即止,沒有過多令自己那不靠譜的主觀能動性沖到銀河系邊緣,而是實實在在的固定在了所謂“現(xiàn)實”上。
“說得也是,”盯著會客室玻璃窗的柳麗鴻表示贊成,隨即道,“不過這個窗子就很不錯,那些高麗紙都比不上這透光?!?p> “可惜資金不夠,沒法量產(chǎn)啊?!敝苠\霖有些郁悶的說,“麗鴻姐,我開得那個方子可是不錯,可誰讓應(yīng)老板不領(lǐng)情呢?!?p> “你可以試做一下看看效果?!绷慀櫧ㄗh道,“何況,那些玻璃瓶,玫瑰香膏裝得,玉女膏就裝不得了?”
“是哦!”周錦霖被點醒了,“看來我得跑跑充州的藥堂了。”
“不用這么麻煩吧,”柳麗鴻安撫似的說道,“我那位朋友正好在充州城里的回春堂小住,實在不行叫她幫你挑挑?!?p> 遇到一個懂行的人真是太幸運了!周錦霖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是一副不動聲色的做派:“那······麻煩麗鴻姐了?!?p> 回春堂是充州的老字號,不過和“遠(yuǎn)近聞名”還差了一個檔次,因此平日的顧客也不算多——倒是個大隱隱于市的好地方。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周錦霖和柳麗鴻兩個人都很忙,一個接洽生意,一個忙著對新工坊進(jìn)行最后的監(jiān)工,直到臘月已至,她們才抽出空來造訪回春堂。
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朱雀姑娘到了年底還沒走,柳麗鴻便帶著周錦霖去了這位女大夫的屋子。
穿著湖藍(lán)色褙子的女大夫朱雀姑娘正在翻看一本《大藥經(jīng)》,聽到敲門的聲音方抬起頭。
平心而論,朱雀長得并不是多么好看,白皙的面容,五官清秀,屬于長得比較舒服的類型,但是偏偏有一雙和周錦霖幾乎一模一樣的丹鳳眼——這姑且算是她最好看的地方。
柳麗鴻向朱雀介紹了周錦霖,朱雀的神情有一點遲疑。
這也太巧合了。
不過,在收到周錦霖的玻璃小天鵝后朱雀的表情就變了:“這是······”
周錦霖看著對方的表情突然有種“為什么我不是個男的把她撩到手”的齷齪念頭。
額,端正,端正。不要因為文科班男生人太少就把自己當(dāng)男人了。
“玻璃,好看嗎?”周錦霖對自己的審美能力還是很滿意的,當(dāng)然估計是沒人嫌棄過她。
“是很不錯,”女大夫淡淡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軟化,“那,這個什么······玻璃,可以安在窗戶上嗎?”
“當(dāng)然能啊,”柳麗鴻代周錦霖回答道,“她那的窗子都是安著玻璃的,特別透光?!?p> “要是能安在醫(yī)館的窗上就好了?!敝烊赣行┤粲兴?,“這樣施針的時候就不會看不清了?!?p> 她的爺爺就是這樣,因為眼睛的緣故只能坐堂看診,連藥方都得要人幫忙抄寫,老人家又是個倔脾氣,他們這些孫輩看著也焦心。
“可以啊,”不知怎么,周錦霖對懸壺濟(jì)世的人有種特殊的好感,“你將尺寸報給我好了?!?p> 朱雀沒料到她如此直爽,有些驚訝:“我······我家在蜀中,這好運嗎?”
周錦霖默默的佩服了一下自己的預(yù)判力:“蜀中?我聽說蜀中周氏是有名的岐黃世家,不知道姑娘是否和他們家有關(guān)呢。”
看著這個眉眼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朱雀終于忍不住自報家門:“我叫周晏,河清海晏的晏?!?p> “啊,你的姓氏也是周,沒準(zhǔn)還是親戚呢?!敝苠\霖有些驚喜,蜀中周氏可是遠(yuǎn)近聞名的清流,要是真的沾親帶故,那周錦睿的前程必然會好走許多。
不過,八字沒一撇的事,誰又說得清呢。
周晏笑了笑:“這些年周家不少子弟都遠(yuǎn)離蜀中,說要闖出一番事業(yè),沒準(zhǔn)我們還真的是親戚?!?p> 周錦霖開玩笑似的說:“別管是不是親戚,你們懸壺濟(jì)世,藥堂豈有昏暗的道理,別說施針不方便,長久眼睛也會熬壞的。不過——既然我們相識一場,之后你若是遇到麻煩,我自會鼎力協(xié)助。”
周晏只當(dāng)她在開玩笑,畢竟現(xiàn)在連周錦霖也沒想過華青坊日后會成為怎樣的龐然大物,她現(xiàn)在只當(dāng)認(rèn)識了一個性子爽朗的小妹妹,聽到周錦霖對挑選藥材打怵,就二話不說的幫她選了所有的材料,又千叮萬囑的告訴她如何熬制。
周錦霖收獲滿滿,當(dāng)她和柳麗鴻準(zhǔn)備告辭,周晏突然從背后塞給她一個荷包:“看你眼下都青了,這個點上安神,拿去?!?p> 是給自己的回禮吧,周錦霖也沒矯情:“多謝?!甭渎浯蠓降慕恿诉^來。
周晏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忽然輕輕一翹,又有點小無奈——她新進(jìn)研發(fā)出的安神散雖然效果不錯,但是算上周錦霖拿的才兩個人,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明。
周錦霖其實心里非常高興,不愧是大夫啊,她最近老是失眠多夢,真是欠瞌睡的人來了枕頭。
到了晚上,周錦霖點上安神散,果然一夜好眠。
但有些人,即使點上安神散,也免不了從噩夢中驚醒。
衛(wèi)卓又一次被死前的痛苦折磨到清醒,他煩躁的坐起身,安神散幽幽的香氣飄動在房間里。
果然沒用。
衛(wèi)卓此時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一切還沒有發(fā)生。
他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睛,突然覺得有點孤獨。
懷揣著秘密走在世界上的人,其實都有個孤獨的靈魂。
雙機(jī)道君
我高中時代,由于文科班男生太少,女生都下樓涮拖把,然后被理科班無情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