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品區(qū)往西北步行三小時,森林地帶。
羅怡諾有所思,復述一遍剛聽到的情報:
“也就是說,地圖上的村子名為日暮村,森羅家的領土,種植小麥為生,人口大約三百么?!?p> “沒錯,你想知道的我們都告訴你了...至少把內褲還給我們吧!”
胡子拉渣的大漢赤身裸體,僅有葉片遮住關鍵部位,雙手被自帶的麻繩綁在身后,跪在羅怡面前有問必答。
事情的經(jīng)過并不復雜,埋伏的綠林強盜們發(fā)現(xiàn)羅怡一行人,一名青年,一名半獸人少女,二十名裹著破袍的家伙(廢品護衛(wèi)),從穿著裝束判斷,大概是流浪民族。
本想綁了他們賣給奴隸商人,結果破袍人的戰(zhàn)力出乎預料的高,主動出擊的綠林強盜們意外翻車了。
搞笑的事,準備用來綁羅怡等人的繩子,反而是強盜們被綁了,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
看在對方乖乖配合的份上,羅怡沒收強盜們的錢袋,讓穹和廢品士兵丟回衣服跟內衣:
“不好意思,拿了你們一點生活費?!?p> “不麻煩,不麻煩?!?p> 盜賊們臉上笑嘻嘻心里mmp,陪笑到自己都覺得下賤。
可是,動彈不得的他們就是受困的獵物,不討獵人歡心的話,剛才‘乖乖配合就放他們離開’的承諾,說不定會反悔。
“聽你們這么說我就放心了,下次打劫記得選好對象。”
羅怡掂量著戰(zhàn)利品,隔著錢袋傳來金屬貨幣的摩擦聲和頗為沉重的質感,止不住笑意的帶人離開。
“您慢走?!?p> 強盜們氣得肺快炸了,身家全被奪走,還要笑臉送他離開。
離開一段距離,羅怡與穹清點戰(zhàn)利品,一共9銀幣50銅幣,夠普通家庭生活一個月還有剩余的份額。
艾維大陸的貨幣名為‘楓葉幣’,分‘銅、銀、金、白金’四種,價值從左到右遞增,兌換比例是比1比100。
考慮到攜帶者的負擔和辨別真?zhèn)危?jīng)由特殊工藝鏤空內部,重量比地球中世紀的金屬幣種要輕上許多。
......
沿著蜿蜒的河流前進,穿過窸窸窣窣的叢林,地圖所示的塔塔村出現(xiàn)于地平線上,路邊歪著路牌上刻著‘日暮村’三字。
村口非常熱鬧,聚集了不少村民,老弱婦孺占多數(shù),最前方拄著拐的老人大概是村長。
與其對峙的士兵有20人,皮革甲是沙福林家的樣式,羅怡上次見過,立馬就認了出來。
羅怡與穹很自然的混入人群,靠近一看,果然是沙福林家族的家徽。
周圍的村民一副苦瓜臉,向村長投去憐憫的目光,顯然事情并不簡單,找上旁邊低頭嘆息的村民詢問:
“發(fā)生什么事?”
“是沙福林家的駐扎邊境士兵,要求村子獻上人數(shù)雙倍的酒水和糧食?!?p> “你們村子這么多人還怕他們哦?”羅怡樂了。
“他們是正規(guī)兵,普通村民哪里是對手?!?p> 村民一副‘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哦’的表情,真不知道是哪來的萌新旅者,又補充:
“最前面的西瓜頭是沙福林家的騎士長,如果在這被殺,整個村子會遭到沙福林家的怒火?!?p> 羅怡感到很奇怪,日暮村不是森羅家的領地么,駐扎的邊境士兵去哪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森羅家面對沙福林家的侵攻一直處于弱勢,因為上次沖突損失嚴重,人手不足的森羅家被迫收縮戰(zhàn)線,沙福林家邊境士兵沒了顧慮,動不動就過境來一波,向村鎮(zhèn)索要酒水和食物。
這樣接連繳納幾批,日暮村很快就破產(chǎn),務農(nóng)為生的村民本來就不富裕,近況更是雪上加霜。
村長低垂腦袋,語氣還帶一絲請求:
“接連繳納酒水和食物,村子實在拿不出多余的糧食和酒水,請務必理解?!?p> 西瓜頭隊長不曾理會,手掌搭在老邁村長的肩膀上,夸耀武力一樣重重拍打幾下,無視對方流露出的痛苦神色:
“說起來,這里是森羅家的領地,里面的民眾都是敵對勢力,殺了也不會被問罪,你懂我的意思吧?!?p> 老村長面露苦色,本月還有森羅家稅收沒繳,如果“孝敬”這幫孫子,大多數(shù)村民活不過三話就會餓死。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不想活的精彩點,忍耐著苦色哀求:
“我們一時拿不出這么多...要么您先回去,我們先商量湊湊...”
“我不管!”
西瓜頭隊長強勢打斷厭,他倦了爭論,一把推開老村長:
“掠奪是賦予勝利者的權利,既然村長不肯配合,我們只好挨家挨戶進去康康,拿走多少就不是我們大腦能夠控制的了?!?p> 說著一揮手,后方的士兵散開,準備闖入民居強搶。
沙福林家的士兵,就這?
羅怡不管怎么看都像強盜,或許是陶醉在先前的勝利,得意的忘我了吧。
趁著手下進入民居,隊長的副官掃過一圈:
“全是老弱婦孺的村子,沒有未來呢!”
副官拔劍抵在肩上,這是一種無聲的震懾!
村民們瑟瑟發(fā)抖,沒有一人上前阻止,副官得意饒了半圈,停在穹面前:
“什么,村子還有半獸人,真惡心!”
確實惡心,沙福林家的士兵這么惡心!
關于怎么養(yǎng)成這么惡心士兵的話題,或許日后值得研究。
羅怡虛瞇著雙眼,還沒友善到自家女仆被欺負也忍氣吞聲。
本來不想跟當?shù)氐牡仡^蛇之一起沖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瓦倫媞娜說過什么來著,‘有時找她’,再前面一點,‘五階不怎么常見’,一群雜兵跟一名小隊長,估計最高也不會到三階。
既然決定了,就當是順便,做一名拯救村子的英雄,與日暮村建立良好關系吧。
羅怡插入兩人中間,把穹保護在身后:
“啊咧,猴子也模仿人類穿制式皮革甲打劫么?”
毫不控制音量的話語,成功吸引了沙福林家的所有士兵,哪不知道羅怡暗諷他們。
西瓜頭隊長推開兩名擋路的部下,上前打量羅怡——
年輕的面容,纖瘦的胳膊手腕,滲出平民味的黑衣黑褲,既不是周邊的家臣,也沒有聽說過類似青年的英雄事跡。
那么...是誰給他的信心,英雄小說么?
西瓜頭隊長根本不慫好么,側著頭探出:
“叔叔我呀,聽力不是很好,你再說一次!”
“哦,這么說就對猴子太失禮了,請問有入境許可么?”
羅怡笑容仿若審核護照的小哥哥,標準的人畜無害。
“森羅家果然要完,連領民都看不清狀況,削成人棍...決定!”
西瓜頭隊長握著腰間的劍柄,沙福林家標配的短劍出鞘。
“*@#¥&…!”
后方的士兵先后激動拔劍,連發(fā)土味臟話,唾沫星子飛濺。
最擔憂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老村長苦著臉,連番挑釁沙福林家的士兵,事情不會輕易善了...
沙福林的士兵半圓狀散開,圍住羅怡不過幾秒的問題,村民避免被牽連,趕緊退開一段距離。
“想以俘虜?shù)纳矸萑刖呈敲?,我知道了?!?p> 羅怡左右打量逼近的沙福林士兵,一彈指。
忽然,一道銀光閃過,長劍毫無阻礙穿過佩劍,佩劍直接斷裂成兩截,看得西瓜頭隊長傻眼。
是廢品長劍手,他們被命令‘一旦對方出手就現(xiàn)身阻止’。
除了瓦倫媞娜的回火鐵劍能夠擋下,沙福林家批量配備的鐵劍根本扛不住廢品長劍手的長劍。
這種鐵和碳按一定比例煉制成的合金長劍,比起單一金屬煉成的武器更加堅固,更有韌性,更好的抵抗腐蝕。
廢品長劍手護在羅怡面前,破袍之下的壯碩體格壓迫感十足,附近沒有比他身后更安全的地方了。
那什么劍,一下打斷了自己的武器?!
西瓜頭隊長心中充斥無數(shù)疑惑,目光離不開的廢品長劍手的武器——
廢品長劍手的刀刃泛著寒光,映照出金屬特有的美感。
武器精良程度明顯高出好幾個等級,身高也完美壓制他,怎么看都不好惹:
“我把話放前面,敢?guī)椭鸵曌魍铮偷啬??!?p> 廢品長劍手沒有反應,如同最忠誠的護衛(wèi)擋在羅怡面前。
不愧是科技等級3的單位,光是唬都能唬住那個西瓜頭隊長,也就瓦倫媞娜那種英雄單位級別才能對抗。
羅怡迫不及待想加快研發(fā)進度,觸發(fā)下一發(fā)抽獎了。
不過,先搞定眼下的局面再說:
“別下殺手,讓他們失去戰(zhàn)斗能力后綁起來?!?p> 殺了沙福林的兵就等于宣戰(zhàn),沒做萬全的準備之前,與當?shù)刈顝妱萘χ坏纳掣A旨胰鎽?zhàn)爭,無異于作死行為。
如果是當?shù)氐男∧Σ粒萃型邆悑q娜就能擺平,反正是她說有事就找她。
廢品長劍手點頭,秋風托起破袍,露出下方非人類的身體。
“是么,召喚生物么,小場面!”
西瓜頭隊長果斷丟棄斷裂的佩劍,把身后的雙明手下往前一推:
“對方只有兩人,我們人數(shù)占優(yōu),只要包圍...”
鏗!刷!刷!
十九把明晃晃的劍刃齊出,包圍住沙福林家的士兵,潛伏在村民里的廢品軍隊一齊現(xiàn)身。
“聽說你人數(shù)占優(yōu)?”
羅怡慢悠悠走去,身后緊隨兩名廢品長劍手,它們是最忠誠也是最強力的護衛(wèi)。
利用人數(shù)優(yōu)勢和裝備精良碾壓敵人么...
回想起初玩《騎馬與砍殺》辛苦養(yǎng)起一隊斯騎,全軍沖鋒碾壓過去的快感。
“啊,這...”
西瓜頭隊長丟棄半截短劍,舉手投降。
身后七名手下也跟著接連丟掉武器,都識相的沒有抵抗。
明晃晃的刀刃逼近,很快架到沙福林士兵的脖子上,死亡的恐懼使他們動都不敢動。
這群人還是能看清局勢的,對上廢品長劍手一人都困難,被一群人包圍還能打?
投了,投了。
于是一場愉快的“游戲”大會開始了。
羅怡壓手示意,3體廢品長劍手放松井口的麻繩,被‘龜甲縛’倒吊的西瓜頭隊長和副官的身影急速下沉!
咚!
一聲重物墜入井水的悶響,緊接著‘咕嚕咕嚕’的氣泡聲。
羅怡心算差不多一分鐘了,舉起拇指,示意廢品長劍手拉上來。
3體廢品長劍手拉起井口的麻繩,被倒吊的西瓜頭隊長和副官吐干凈嘴里的水,發(fā)型都成了海藻狀。
估計都對水有心理陰影,暫時不會想碰水了吧。
這正是羅怡想要的結果:
“怎樣,這個村子的水好喝吧,這可是純天然的?!?p> “不,不要殺我們...”
西瓜頭隊長哪還有剛才霸氣,身體抖索得像條小蛇,深秋的井水已有初冬的冰冷。
“殺你們?這么溫柔的想法,虧你們想得出來?!?p> 羅怡不懷好意的笑道,大拇指指向身后。
其余沙福林士兵也有好玩的節(jié)目等著他們,接連哀嚎傳來這邊,誰讓井口只能同時塞下兩人。
看得村民那叫一個可怕,現(xiàn)在搞不懂誰才是反派...
不過,真是解氣!
“下一關...是男人就赤手空拳勇闖猛獸森林?!?p> 羅怡扶著額頭,裝作失憶的模樣:
“對了,穹,還有什么?”
“回主人,還有人肉沙包,沙坑地獄,和懸崖蹦極?!瘪酚媚强蓯鄣穆暰€說著恐怖的酷刑。
聽得西瓜頭隊長和副官一陣‘嗚嗚’,鬼哭狼嚎般的難受聲。
羅怡將西瓜頭隊長的臉捏變形,‘核善’笑:
“掠奪是勝利者的權利,是誰說的?”
“給你,我們全部家當都給你?!?p> 西瓜頭隊長那張臉被水泡的慘白,為了活命那可是什么條件都肯答應。
“啊咧咧,我的權利還用你們給么?”
因為泡久了,西瓜頭隊長和副官的聲音都變了:
“抱歉,我們不會再犯了...”
“道歉有用就不會有戰(zhàn)爭了?!?p> “你還想怎樣啊...”
“機會當然會給你們啦,就看你們能不能把握了?!?p> 聽后,西瓜頭隊長松了口氣,逃過那些酷刑,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好。
投降可恥但有用。
剛解綁,羅怡就扒光了他們裝備,搜刮完所有的財產(chǎn),連內褲都不留。
可西瓜頭隊長連抱怨都不敢,跟19名部下捂著鳥,灰溜溜與羅怡來到野外的森林。
“規(guī)則很簡單,穿過這片森林你們就自由了,請?zhí)影伞!?p> 羅怡大手一揮,向著森林。
你是魔鬼么...
西瓜頭隊長等人面色不太好看,似乎聽過森林傳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踏出第一步。
廢品長劍手不善逼近,只要他們敢動其他念頭,不介意送他們一程(物理)。
羅怡宣讀倒計時:“十,九,三,二,一...”
西瓜頭早沒了之前的狠厲和得意,相反是為難和絕望。
絲毫不用懷疑倒計時一結束,他與手下將會就地去世,判斷就在一瞬之間:
“逃進森林還有一線生機,跟著我!”
19士兵跟著西瓜頭隊長,連一秒都不敢逗留,甩著鳥就沖入猛獸森林...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時間過去大約10分鐘,伴隨接連的慘叫,然后再也沒有然后了。
“路上那群強盜說的不假,這片森林的主人鼻子是真靈敏,這開局還不到十分鐘呢...”
羅怡聳了聳肩,掂量沙福林士兵們搶來的錢袋,重量差不多是中途強盜們的兩倍!
不愧是經(jīng)常搜刮民眾的家伙,錢袋就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