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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端著杯子往后退,卻被他捏住了手腕。
男人的另一只大手,隨后伸來,握住她的手背,緩緩撫摸:“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不過,這點酒精沒事的?!?p> 董思思只覺得被他握著的那只手,傳來一種奇異的電流,而他望著她,眼神里似有灼灼的火焰在燃燒。
她心口一跳,“啪”的一聲,放下了杯子,沒好氣道:“你愛喝不喝,關我什么事?!?p> 說罷,她不敢再看他,轉而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米酒,小口啜飲。
楚易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而后,才好整以暇的,將那個米酒瓶,放在女子眼前晃了晃:“你看,這是酒精含量為1%的超低度甜酒,按照這種酒精度,我要喝上好幾瓶,才能勉強達到酒駕的監(jiān)測標準。”男人爽朗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戲謔。
董思思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真的有點反應過度了。
甜酒這種飲品,名字里占了一個“酒”字,實際上,更像是一種米汁飲料,根本就不會讓人醉的。
她不再理會他,放下酒杯,拿起湯勺,給自己盛起了西湖牛肉羹。
清脆的湯勺,撞擊在餐盤和湯碗邊沿,發(fā)出“叮嚀咣當”的清脆聲響,充斥在整個空間里,略微緩解了她的尷尬。
粘稠的牛肉羹表面,撒上了芹菜碎、胡椒粉和麻油,僅僅是聞著,就覺得香氣撲鼻,十分誘人。
董思思用湯勺舀了一口,放入口中,感受著入口的鮮美爽滑,不禁快樂的眨了眨眼睛,長而蜜的睫毛,也如同兩個小翅膀似的,在歡樂的撲閃。
見她吃的享受,楚易也開始慢條斯理的吃東西,他的動作優(yōu)雅斯文,并不像董思思那樣,為入口的美味所驚嘆。
不過,自始至終,男人的胃口也一直不錯。
晚上回去,還是楚易開的車,而目的地,仍舊是董思思的出租屋。
這一天的夜晚,與前一晚,并無二致。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逐漸失控的方向發(fā)展......
周一,下午四點。
剛開完一個讓人頭暈腦脹的選題會后,林主編讓人訂了飲品和甜點,一一分給公司里的下屬們。
今日財經(jīng)只是一個在業(yè)界嶄露頭角的新媒體,所以,公司里人并不多,也就二十來號人,還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就連主創(chuàng)人林子惠,年紀最大,也只有三十四歲,所以,大家很容易大家打成一片。
飲品和甜點送到時,大家都暫時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一窩蜂的上前去挑揀自己喜歡的口味。
“思思,來,嘗嘗這個芒果芝士奶蓋,是新出的網(wǎng)紅飲品?!?p> 見董思思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并不像別人一樣,主動上前那吃的,林主編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遂大度的將自己手中那杯沒動過的飲品,放到了董思思桌上。
董思思回過神來,忙道:“哦,謝謝主編?!?p> “你怎么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俊绷肿踊萆仙舷孪麓蛄苛硕妓家环?,果然,只見對面的女子面色發(fā)白,眼神困倦。
董思思打了個哈欠,聲音有些有氣無力:“沒什么,就是有點累,可能昨晚沒睡好?!?p> “是不是熬夜修改那篇易云的稿子弄得?”
林主編想起今早,經(jīng)由董思思修改后,重新發(fā)出去的那篇關于易云的報道,
憑借著翔實的數(shù)據(jù),和獨家的細節(jié),那篇報道,很快在全網(wǎng)刷出了上百萬的閱讀量,還紛紛被各大知名網(wǎng)站申請轉載。
沒想到,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還能寫出那么好的報道來,林主編對此很是贊嘆。
她拍了拍董思思的肩膀,大度道:“你搜集那些獨家數(shù)據(jù),肯定耗費了不少心思吧?行了,就別再辦公室里熬了,早點回家去,今晚好好補個覺。”
“主編,這......”因為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董思思有些猶豫。
再說了,她昨晚睡得不好,也不是因為修改那篇文章,而是......
“聽我的,我批準你提前下班?!绷种骶幰诲N定音,還拿了一盒肉松小貝,連帶著那瓶芝士奶蓋一起,讓董思思帶回家去,慢慢享用。
“好吧,謝謝主編?!?p> 見推辭不過,再加上董思思的確是精神不濟,再繼續(xù)待在公司里,也寫不了什么好東西,所以,她還是乖乖跨上包包,和同事們提前說了拜拜。
一手提著點心飲品,走在梧桐樹的巨大樹蔭下,董思思穿著一雙平底布鞋,慢悠悠的走著。
昨晚,在餐廳吃過晚飯后,楚易堅持要回她家,而后,在她的那間不算寬敞的臥室里,又是讓人面紅耳熱的糾纏不休......
到了深夜,她已經(jīng)累得直不起身,卻又忽然想起了周一早晨要重新發(fā)布那篇報道,可后面還很多內(nèi)容,有待完善呢。
她本想強撐著身子,起來熬夜趕稿,不料,卻被楚易重新按回了床上,并答應幫她修改文稿。
所以,那篇關于易云公司的報道,后來,還是楚易大半夜的,幫她修改完并最終定稿的。
董思思只在上午,到了公司,發(fā)給了林主編過目,在得到了主編的認可后,就一字不動的直接發(fā)布了出去。
沒想到,這一篇報道,竟然成了今日財經(jīng)近這幾個月來,單日閱讀量最高的一篇。
這樣的榮譽,其實,還是要歸功到楚易的頭上。
畢竟,那些公司數(shù)據(jù)是他提供的,那些創(chuàng)業(yè)細節(jié),也是他提供的,甚至于,很多文字,都是他修改潤色的。
可是,想到那個男人的惡劣行徑,董思思對他,就完全感激不起來了。
對于楚易提出的莫名其妙的條件,要她賠償他一個孩子,董思思卻只覺得煩躁,更何況,他還一再做讓她可能會有孩子的事......
這不過是他的一時沖動,孩子是一件很慎重的大事,怎么可以這樣輕易的決定?
更何況,他們之間,在經(jīng)歷過那么多之后,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當年的那個孩子,得到是意外,失去也是意外。
如今,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再被意外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