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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嫻熟得發(fā)動汽車,按照私家偵探發(fā)來的酒吧地址,直奔而去。
深夜十一點,CC酒吧,舞池中央。
動感的音樂,迷離的光線,馬可摟著董思思纖柔的腰肢,二人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律動。
什么都不去想,只盡情的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手舞足蹈。
這種感覺,真的久違了。
正當(dāng)董思思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盡情揮舞著手臂時,抬起的手肘,卻被一股蠻力握住,讓她整個人,被從馬可的懷中拽了出來。
女子氣惱的擰起眸子,掃了過去,卻不期然的,撞到了一雙含著冰的瞳仁。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董思思的第一反應(yīng)是慌張,猶如偷懶的學(xué)生,不慎被老師抓包了。
不過下一刻,她就反應(yīng)過來,她早就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行動自由,來酒吧消遣,也不算什么。
女子定了定神,故作鎮(zhèn)定的想要抽回手。
楚易卻只是拉著她死死不放,兇狠的眼神,仿佛帶著刀刃,要將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了。
站在一邊的馬可,此時也停下了舞蹈的動作,動感的舞池中,他們?nèi)怂诘倪@一片天地,仿佛冰凍一般,氣流瞬間凝滯住,引起了周圍眾人的側(cè)目。
被眾人圍觀的感覺并不好受,尤其是,董思思還身處在漩渦的中心,她的腰肢被馬可摟著,一只手臂,卻被楚易死死的握住。
那手腕處傳來的力道,強而有力,仿佛鋼筋水泥一般,牢不可破。
董思思求助的望向馬可,楚楚可憐的眼神,仿佛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個。
馬可回以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似乎在表示:放心,有我在,不用擔(dān)心。
這一幕,落在楚易眼里,越發(fā)讓他氣血上涌,胸悶異常。
近日,從下午,到傍晚,再到深夜,積壓的所有憤懣,讓楚易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理智。
靠近,抬手。
一記拳頭,猝不及防襲上馬可俊挺的面龐,撞擊在他歐式的挺拔鼻梁上,一滴粘稠的血液,瞬間從鼻孔下方涌出,鮮紅的一點,在酒吧燈光的照耀下,格外駭人。
董思思沒料到楚易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她的印象中,楚易斯文有禮,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動手的男人。
“楚易,你住手!”女子尖叫著,沖上前方,擋在了馬可面前。
楚易并不理會她,只用兇狠且憤怒的眼神,對準(zhǔn)了那個被他偷襲的可惡男人。
該死!
即便是臉帶血跡,一片狼狽,這個男人,仍舊是英俊挺拔的。
而且,他還得到了她的保護。
他憑什么?
楚易恨極,雙眼發(fā)紅。
馬可忽而從背后拍了拍董思思的肩膀:“思思寶貝,讓我來?!?p> 認(rèn)識董思思多年,馬可對董思思的感情,早已從最初單純的愛慕之意,轉(zhuǎn)化成了憐惜和心疼混合的復(fù)雜感情。
這些年的相處,他看得到董思思內(nèi)心的孤寂,看得到她笑容之下的落寞,更看得到她的自我折磨。
而這一切,應(yīng)該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馬可既然答應(yīng)了董思思要幫她演戲,自然要做戲做到底。
更何況,他還隱隱的,存了一分和楚易較量的心思。
他真想知道,這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讓董思思屢次三番拒絕自己,哪怕是在他如愿做了變性手術(shù),成了真正的男人之后,她對他,仍舊只有朋友的情誼。
將擋在中間的嬌小女子推開,馬可擺出了以前學(xué)習(xí)拳擊的架勢,和楚易面對面站著,互不妥協(xié)的對視。
襲擊,躲閃,回避,回?fù)簟?p> 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
在酒吧,這種喝酒打架的事情并不少見,所以周圍的人,雖然驚詫,卻也同時讓出了一大圈的位置,以免殃及自身。
不過,兩個大帥哥,為了一個美女大打出手的架勢,還是讓酒吧里的圍觀群眾,一邊在心中各種猜測,一邊眼也不眨的旁觀戰(zhàn)況。
“住手!”
“別打了!”
只有站在一邊的董思思,急不可耐的上前勸阻。
在兩個血性的男人面前,語言是無效的,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沖到了兩個男人的正中間,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止他們你來我往的襲擊。
一番打斗之后,楚易和馬可,都有些精疲力竭,反應(yīng)未免也有些遲鈍。
馬可揮出去的拳頭,尚未來得急收回,眼看著就要撞上董思思的臉龐,楚易一把將她扯開,硬生生的,用自己的面頰,承受住了那結(jié)實的一拳。
馬可的那一拳,撞在楚易的下巴上,讓他的牙齒磕在內(nèi)唇,男人發(fā)出一聲悶哼,嘗到了口中腥甜的血腥味。
董思思看到他吃痛的神情,心口一縮,眸光有微微的濕潤:“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她再一次站到了兩個人中間,這一次,她是在面向楚易。在向他懇求。
董思思看得出來,馬可已處于下風(fēng),畢竟,只有她知道,馬可曾是個女人,雖然有北歐血統(tǒng),骨架大,但是在體力上,終究不是男人的對手。
再者,正是自己懇求馬可陪自己演戲,才把無辜的他,拖入了這一場局,讓他承受了楚易的怒氣。
從這一點上來說,董思思是心中有愧的。
“跟我走!”楚易伸手,捏住了女子的手腕,想要將他帶離現(xiàn)場。
董思思搖搖頭,動作平靜而堅決。
見楚易沒有松手的意思,她忽而貼近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不知她說了什么,但楚易聽完,震驚的望向女子,深沉的眸光中,先是震驚,而后則是深不見底的哀痛。
他定定的忘了董思思一眼,見女子一臉的決絕,終于緩緩松開女子的手,黯然離去。
望著離去的男人背影,馬可依稀能猜到董思思對他說了什么,他抬手拂去了鼻下的血漬,拍了拍董思思的背,將她摟入懷中,帶著她,超洗手臺的方向走去。
水龍頭里的溫水,“嘩啦啦”的往外流,董思思手握紙巾,小心翼翼先沾濕,而后,湊到馬可面前,替他擦拭鼻下的血漬。
“真抱歉,是我連累了你?!彼膽牙⒕?,如果不是自己的不合理請求,馬可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挨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