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秋霜大愛跪黃土，佛化身點化五臺山
早上李秋霜還在睡朧中，聽見王書生喊叫她，她起身一看，丹丹不知什么時候讓王書生抱出去了，她睡得都不知道，她迷迷糊糊地起來，走出帳篷，看見旁邊站著一個小伙子，十七八歲，黃色的中試上衣，一條藍褲子，一雙布鞋，卷著褲腿，渾身是土，一手提著一個黑乎乎的老式茶壺，一手提著一個破籃子，里邊放著三只碗。她問干什么的，心想是討飯的，王書生說道：你先刷牙，你先刷牙，把水和牙膏遞在她手里。
刷完牙后，只聽那小伙子向她走過來，膽怯怯地說道，我家老娘病了，我去五臺山求佛，那苦心禪師，叫我免費送夠一百碗小米湯，討夠一百句吉祥話，我老娘的病就會好，今天已經是第九十九句了，還差一句，我在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人，想不到在這里，看見了你們，所以就上來，送你們兩碗小米湯喝。討兩句吉祥話。
李秋霜一聽，立刻燃起了她那豪俠壯氣。皺眉說道：這有什么難的，連聲對那小伙子說道：你娘就是我娘，我現(xiàn)在就給菩薩磕頭，求菩薩保佑咱娘，早點康復，身體永遠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說著真的跪在土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五個響頭，嘴里叫喚著，菩薩保佑，我李秋霜這位沒有見過面的親娘，身體早日康復，永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無病無災，喊叫完站起身來，到丹丹的背包里拉出一萬元，硬是塞給那小伙子，說：你拿回去，給咱娘買一些她喜歡的東西吃，那小伙子堅決推辭不收，李秋霜嚴肅道，你不把我李秋霜當姐姐了！拿著！那小伙子激動地哭到：姐姐！我狗蛋這一輩子都記著你的.說完，接了錢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轉身，提著碗和裝米湯的茶壺離開了。李秋霜目送那小伙子走遠后，回轉身來，喃喃地說道：只記得跟我這位小弟弟說話了，卻把米湯忘記喝了。扭過頭問道：你們喝了沒有？
王書生笑道：我們也沒有喝!
李秋霜問丹丹，為什么不喝？丹丹回答：媽媽，我見他不干凈，不講衛(wèi)生！李秋霜聽了眉頭一皺，嚴肅道：胡說！如果不是媽媽每天給你清理身體，你自己能干凈得了嗎？媽媽平時是怎么教導你的？時時刻刻都要做到，不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嬉之。以人之老及吾之老，以人之幼及吾之幼，己不與人，何求人之與己！這些道理你就全忘記了？媽媽每天這般地疼愛你，你就把媽媽，教給你的話全部忘記了？你怎么能對得起媽媽呢？李秋霜突然哭了，這把丹丹嚇得，連忙給媽媽承認自己錯誤，李秋霜走近女兒，哭著對女兒講，以你現(xiàn)在這種狀況，萬一有一天，媽媽不在了。你一個人，怎么會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呢？媽媽好擔心啊！所以你現(xiàn)在就要，必須學會做人呀！
王書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心里想著這個李秋霜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怎么叫人琢磨不透她呀！一萬元就這么隨隨便便地硬是給人了。還把女兒狠狠地教育了一頓。
王書生小心地說道：我給咱們熬了大米粥，咱們喝了后再啟程，你覺得怎么樣??？李秋霜擦掉眼淚道：好啊！我來幫你收拾帳篷。今天早上她本來顯得很愉快，卻讓一個不知名的小伙子惹得大家都不愉快，丹丹喊道：媽媽！媽媽！爸爸剛才抱著我和東東一起看了日出，可好看了！李秋霜勉強地笑道：是嗎！為什么不叫我一起看呢？丹丹說道：爸爸說讓你多睡一會兒。李秋霜聽了女兒的話后起身看著女兒，，心想，我女兒什么時候能站起來呀？剛剛泛起愉快的樣子，陡然間，又是一團愁云籠罩滿面。
王書生為了緩解一下氣氛，對兩個孩子鼓勵道：我們讓媽媽為我們練一套拳法好不好?。∥覀兣氖謿g迎！
兩個孩子聽了，立刻歡叫著拍手，李秋霜聽了一肚子情緒正無處發(fā)泄，回頭拉了一根棍子，嗚嗚嗚地挽了兩圈子，突然盤上頭去，一招烏云蓋頂纏腰棍，左右敲打前后戳，撥草尋蛇鳳點頭，古樹盤根迎頭棍，蛟龍翻身鳳回頭，一套瘋魔棍法讓她耍的呼呼作響。風聲四起，周圍塵土飛揚。王書生看著心里不由得感嘆道，就憑這一套棍法別說打一兩個人了，三五個人都難靠的近她??！怪不得在黃河邊上敢跟那五個大漢叫板，這原來是心有所依，手有所靠??！
李秋霜練完棍法，又練了一遍拿手的陰陽十二肘和弾腿十二招，招招生風，式式有力。只看得王書生驚嘆不已，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一位武林高手啊！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一位幼兒園的小學生??！論實力，人家是上千萬的身價，自己才是一個小康水平，論學歷，人家是本科生，自己才是一個大專生，論資歷，人家是正宗的武林弟子，自己只是一個公園里的雜耍地把式，論社會資源，人家有一幫子成功同學?。∽约翰徽撌菑哪且环矫?，都在人家面前沒有實力可言??！也不知道前邊的那位，唐正興兄弟是怎么想的，有這么一位得意的老婆，就是一輩子躺著不動，不想，也是享用不盡啊，還在外邊費什么勁，搞什么小三那!如果換做是我，我硬愿一輩子，給她做牛做馬，洗衣做飯，鋪床蓋被，搓澡捶背，都在所不惜，毫無怨言??！
王書生給李秋霜遞上濕毛巾，叫李秋霜擦一擦臉，然后開始端碗，舀湯，整了四樣小菜：榨菜，豆腐干，牛肉，鵪鶉蛋，還有一包餅干。
李秋霜興致勃勃地走過來坐下，剛才的不愉快，一下子消失得不見了蹤影，這個女人是惱得快，喜的也快。比川劇里的變臉術還要變得快。
李秋霜端碗喂丹丹喝粥，問女兒吃不吃餅干，丹丹說她想吃饃饃。王書生轉身回車里取來一塊干饃饃，笑道:殺狗勸妻里邊的饃饃，李秋霜不懂得戲曲，問王書生，殺狗勸妻是怎么回事？
王書生就開心講道；春秋時期楚國官員曹莊，因為母親年邁，就辭官回家伺候母親，他的老婆是一個刁鉆耍潑的無賴，也就是一個不懂孝順老人的女人，經常趁他不在家里時候，欺負婆婆，有一次曹莊上山砍柴，他的老母親肚子饑餓，向她兒媳婦要東西吃，兒媳給了她一塊又干又硬的饃饃，她咬不動，就叫兒媳給她做一碗湯，兒媳不給她做還把她打了一頓，等他兒子曹莊回來看見母親衣冠不整，就追問緣由，母親害怕招惹兒子兒媳不和，就不敢給曹莊講，曹莊追問老婆是怎么回事，反讓老婆辱罵一頓，叫曹莊有膽量就拿刀殺了她，曹莊氣憤難忍，就拿刀追殺老婆，老婆嚇得四處躲藏，家里的狗不知利害，跑來湊熱鬧，結果被曹莊一刀砍死，老婆嚇得跪地求饒，還唱了一段叫：這男人家，莫要惹，惹火了，要動真家伙。從此以后悔心改過，不再欺負婆婆。
李秋霜聽完故事，看著王書生，審視了很久，說道：你這書生名字真沒有白起呀，還真是知道的不少?。∵€有什么好聽的故事，都講出來聽一聽。
王書生一聽激動道：我們先吃飯，聽故事以后有的是時間。
吃完飯，王書生把東西裝上車，把兩個孩子安置在后座上，李秋霜坐在副駕座上，他來繼續(xù)開車。
黃土山脈，溝溝梁梁，起起伏伏，連綿不斷。
大約走了三十多里地，李秋霜叫王書生停下來，她下車四處觀望，不見村落，兩個小人物也要下車看風景，王書生就把東東放下來，又把丹丹抱下來放在輪椅上，推在開闊處觀望風景。
李秋霜問王書生道：我們這一路不見一個村落，也不見一個人影，更沒有遇見其它車輛經過，那早上的那位小兄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呢？
王書生也感到很奇怪，他望了望四周，指著溝底說道，估計村子都在那山溝溝底下，我們在這山梁上看不見。
正說著，就看見有兩個人，從西邊的哪邊的溝沿上爬了出來，
媽媽！媽媽！快看那邊有人。
丹丹喊完后，東東才發(fā)音開始喊，李秋霜很認真地看著東東，以鼓勵的表情，叫東東把想要表達的話語，給慢慢地喊出來，這一點是讓王書生很難做得到的，也是以此由衷地敬佩李秋霜，敬佩她以一個真正的母親的胸懷，來真心地關心東東的健康成長，就是換做東東的親生母親，能不能做得到都很難說。
從溝沿上爬出來的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等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干燥燥的頭發(fā)，粗皺皺的臉，一身六十年代的衣服。李秋霜問道，兩位大哥去哪里？其中一個回答：我們去五臺山求佛，去找苦行禪師問藥方。
李秋霜問道為什么求佛，一個回答是家里的婆姨得病了，一個是家里的老娘癱瘓了。李秋霜詫異道：有病不往醫(yī)院走，為什么去求佛？佛能管用還要醫(yī)院做什么！兩個人齊聲回答：人力所不能及的事，不去求佛去求誰呀？真是的，啥都不懂。其中一個人接著嚷道：西溝狗蛋他老娘癱瘓了，苦行禪師讓狗蛋免費送一百碗小米米湯，討要一百句吉祥話，狗蛋一百碗米湯送夠了，一百句吉祥話也討要夠了，今天他老娘就能下炕走路了，另外一個也搶著說，那精神好得很，比沒得病前還要好。聽說還認了一個干姐姐。那干姐姐還給了狗蛋一萬元。信不信由你。說完兩人越過公路走小路了去了。李秋霜急忙喊到：二位大哥坐我們的車，我們也去五臺山！兩個人回答道：不需要。我們布袋里有干糧，走四五天就到了。坐你們的車，最快也得九天走，才能到五臺山。
李秋霜問王書生今天幾號，突然那邊的其中一人回過頭喊叫。今天是農歷初六，等到了農歷十五我們再在五臺山相見。
李秋霜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兩個人逐漸消失在東邊的溝沿上，回頭又問王書生，這里離五臺山有多遠，王書生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圖，回答：大約就是在三百四十公里左右吧！李秋霜不服氣地說道：三百四十公里路程，我們開車一天就到了，怎們會走九天呢？咱們走！看看是他們步行快，還是我們開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