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跪祖堂
80 跪祖堂
紅酒去掉半瓶,元和終是停下動作,冷冷地開口問“就這樣任由四色蔣修蒔瞎折騰?”
“不然呢?她們只是蔣修蒔的分身,不是她的靈魂,毀了她們對蔣修蒔不痛不癢?!闭f到這個,風(fēng)旋玖就來氣,手不自覺地輕拍著沙發(fā)扶手?!笆Y修蒔這個壞家伙,竟然利用分身引我出來!”
“誒誒誒,氣歸氣,別拍打扶手,吵得我腦仁疼!”元和蹙著眉投訴道。
“腦仁疼就用法術(shù)治一治,你不是自稱無所不能的元和大師么?”風(fēng)旋玖一邊說還一邊拍打扶手,就是要跟元和唱反調(diào)。
“風(fēng)旋玖!”元和氣得想瞪眼,奈何風(fēng)旋玖的臉就在他的臉旁邊,他瞪不了風(fēng)旋玖!!!
噗!
“誰?!”正在斗嘴的風(fēng)旋玖與元和耳尖地聽見這一道聲音,他倆異口同聲,還站起身四處張望。
Oh no...蔣修蒔緊緊捂著壞事的嘴,努力保持平靜地待在半空,心里不斷祈禱,風(fēng)旋玖與元和看不見她...看不見她...看不見她...
風(fēng)旋玖與元和緩步走在滿室幽魂的空間,兩雙鬼眸都不放過室內(nèi)任何一個角落,就怕漏掉什么可疑的危險。
好半響,風(fēng)旋玖與元和都沒找到發(fā)出聲音的東西,都默契地以為自己聽錯,正打算坐回沙發(fā),一只鬼魂飄然來到他們面前恭敬地說“兩位鬼主,屬下感覺異常。”
蔣修蒔豎起耳朵聽著,就見那只鬼魂向她這個方向望了過來。
喝~不會吧~
“什么異常?”風(fēng)旋玖冷冽的鬼眸冷絕地剜著它看。
鬼魂點頭繼續(xù)恭敬地說“請兩位鬼主看那里?!惫砘暾f著就抬手指向蔣修蒔飄浮的所在之處。
啊~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嗎嗎嗎?
風(fēng)旋玖與元和順著鬼魂指的方向看,就聽鬼魂接著說“那里是唯一沒有爬滿蔓藤的部分,兩位鬼主不覺得奇怪嗎?”
嗯?蔓藤?哪里?
蔣修蒔轉(zhuǎn)頭,就看見果真如鬼魂所說,這里的蔓藤非常稀少。
不過,這有關(guān)系嗎?
啪!
一記掌刮聲拉回蔣修蒔的注意力,就見鬼魂正心虛地低著頭被元和訓(xùn)話。
“爬不爬滿蔓藤很重要嗎?這多大的事值得你這樣來煩本大師?”元和厲聲斥責(zé),眼珠子都不知道翻滾了多少次。他抬手拍了拍頭嘟嚷道“哎,頭真疼!”
“得了得了?!憋L(fēng)旋玖對著鬼魂擺擺手,就安撫著元和“少生氣就不會頭疼了,像本大師這樣不是很好嗎?”
“嘁!”元和毫不客氣地啐一口“本大師原就有大好前程,全都被你給攪了,好什么好?”
聽著風(fēng)旋玖與元和繼續(xù)對話,蔣修蒔瞬間松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不過,也是時候離開了,否想真的被抓到,以她目前的靈力,實在沒辦法在人家的鬼巢使出什么。
還是先撤吧!
蔣修蒔隱藏著氣息飄然離去,這邊的風(fēng)旋玖與元和依舊爭論不休。
“你該感謝本大師。”風(fēng)旋玖仰臉哼道“現(xiàn)在的你不只是擁有自己的道行,還擁有本大師的鬼氣和法力,更可以對這些個鬼魂頤指氣使,你怎么還不滿足?”
“滿足個鬼!我想做人,不想做鬼!”元和氣得想殺了風(fēng)旋玖,奈何殺了風(fēng)旋玖等于殺了自己,他根本不可能下手!
啊!!!
隨著這一道叫聲,風(fēng)旋玖撇嘴嘁一聲,隨即抬手給元和一記掌風(fēng),下一秒,元和就呈熟睡狀,風(fēng)旋玖再次撇嘴“幸好本大師還拿捏得住你,否則現(xiàn)在頭疼的就是本大師了!”
彼時,蔣修蒔已回到墨瓏家族,還沒來得及沖到第8樓層,有人又要來搗亂。
“蔣修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為什么總是在我們家苑進(jìn)進(jìn)出出,真當(dāng)這里是你家?!”岑若沁一身精致連衣裙出現(xiàn)在門口,正正阻擋了蔣修蒔的去路。
聽著岑若沁叨叨叨的聲音,蔣修蒔深覺聒噪地輕擰眉頭,倒還是禮貌地應(yīng)答“岑小姐,我是你們繼承人的好朋友,是他給我出入你們家苑的自由權(quán),想探究更多,請找你們家繼承人?!笔Y修蒔說完就想飄進(jìn)去,可岑若沁死死地?fù)踔?,她努力保持禮貌地說“麻煩岑小姐讓讓?!?p> 岑若沁哪兒會這么順攤,她立刻張開雙手,硬是擋著門口不讓進(jìn)“我為什么要讓?我可不承認(rèn)你是雪絨的好朋友?!?p> 雪絨...叫那么親,真以為自己是林雪絨的妻子了?!蔣修蒔酸溜溜地腹誹著,嘴上卻還是溫溫和和,不帶任何不良情緒“岑小姐,我拜托你趕緊讓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林雪絨說,遲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
“我是未來的繼承人夫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說也一樣?!贬羟叱读顺渡砩系囊氯?,態(tài)度高傲清冷,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還真敢說啊~蔣修蒔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不要臉的人很多,但這么不要臉的,眼前這位應(yīng)該是絕無僅有了吧!
“那個...岑小姐...”蔣修蒔露出遲疑,想要跟她說現(xiàn)在很急,不要再浪費時間,沒想到,這個人臉皮厚到子彈打不穿。
“什么岑小姐?叫我繼承人夫人!”岑若沁跺了跺腳,發(fā)現(xiàn)自己失儀,就再次擺出清高的姿態(tài)冷眼看著蔣修蒔。
“我...”蔣修蒔更加猶豫,她叫不出啊~這么惡心!
“叫你恐龍女得了!”林雪絨一邊低喝一邊大步走來。
岑若沁故意充耳不聞,轉(zhuǎn)身猶如花蝴蝶一般地沖向林雪絨,腦子里想象著自己被他抱滿懷?!把┙q!”
“滾。”林雪絨在岑若沁觸碰到自己之前就抬手將她掃開,一個箭步走到蔣修蒔身邊,二話不說就攬著她踮腳一躍,直飛至第8樓層的圍欄上,隨即他俯視著被他掃開而臉露憤怒的岑若沁“你是什么身份,竟敢直接叫本繼承人的名字,自己去祖堂領(lǐng)罰,否則別怪本繼承人不客氣。”
“她犯了什么錯要去領(lǐng)罰?”姥姥簡直聽不下去,從陰暗之處走了出來,抬眸瞪著第8樓層圍欄上的林雪絨,和他懷里的蔣修蒔,她怒哼“她又是哪根蔥?憑什么站在身為繼承人的你身邊?”
蔣修蒔被姥姥這么一怒哼,倒是有自知之明地想掙開,可林雪絨卻攬得更緊,她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他冷冽的側(cè)臉,卻聽他直接以繼承人的身份下指令。
“長老雪汝綺聽令?!?p> 姥姥聞言臉色微變,她張口想說什么,卻愣是擠不出一個字。
“長老雪汝綺,聽令!”林雪絨加重了聲量,還特別強調(diào)‘長老’兩個字。
見林雪絨搬出繼承人的威嚴(yán),姥姥無可奈何,彎身對著高處的林雪絨擺出恭敬的姿勢應(yīng)道“老身在?!?p> “姥姥!”岑若沁見姥姥這么輕易就妥協(xié),立刻氣急敗壞地跺腳驚叫。
然而姥姥完全沒辦法違逆林雪絨的號令,她忍著氣,低眉順眼地等著林雪絨下令。
林雪絨換上漠然的眸光瞥了岑若沁一記,才對著姥姥說道“族女岑若沁蔑視本繼承人,還直接叫喚本繼承人名字,現(xiàn)在,罰她跪拜祖先直至晚餐時間,長老雪汝綺負(fù)責(zé)監(jiān)督,稍有偷懶,就跪拜至明天午餐時間?!?p> 姥姥與岑若沁齊齊嚇壞,兩人都僵直著身子不發(fā)一語。
距離晚餐時間還有三個小時,跪半個小時膝蓋都可能受傷,何況是三個小時!
“雪絨!”岑若沁嚇得開始口不擇言,她對著高處的林雪絨叫道“我不要跪拜祖先!那會傷我膝蓋的!我將來是你的妻子,你希望娶個腿腳有問題的妻子嗎?”
聽著岑若沁說得這般自以為是,林雪絨默默搖頭“無藥可救?!彼麑χ牙讶酉乱痪湓挕澳阕约嚎粗k?!闭f完就攬著蔣修蒔轉(zhuǎn)身走了。
方向是密室。
這邊岑若沁還在高聲叫著“誒!雪絨!你怎么可以處罰你未來的妻子?你別走!回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第8樓層圍欄上,姥姥氣極,卻也真沒辦法。她轉(zhuǎn)頭看著還在叫囂的岑若沁,不禁在心里罵著:真是朽木不可雕!隨即怒瞪著岑若沁低喝“吵夠了沒有?!”
被喝止的岑若沁委屈地扁嘴“姥姥...”
岑若沁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讓姥姥瞬間心軟,但她的語氣一時卻也好不起來“這是你自作自受!都叫你暫時別去惹蔣修蒔了!現(xiàn)在好了!”
“姥姥,現(xiàn)在怎么辦???真要去跪祖先嗎?祖堂那么冷...”岑若沁說著還縮了縮脖子,祖堂除了冷,還有一個族規(guī)。
祖堂是擺放歷代繼承人靈牌的地方,一般除了繼承人,族人是不能擅自入內(nèi)的,這是墨瓏家族的族規(guī),所有族人都很清楚,而且,祖堂的存在,是給繼承人進(jìn)行考核的。
給繼承人進(jìn)行考核?!
對,沒有錯。
擺在祖堂里歷代繼承人的靈牌,在每一任繼承人穩(wěn)定之前,都留有一兩任繼承人的元神,只要現(xiàn)任繼承人通過考核,確定可以穩(wěn)妥地接任,留下的元神就會歸位,然后去輪回投胎。
所以,非繼承人的族人踏進(jìn)祖堂,多半是被罰的,里頭繼承人的元神自然清楚,也多數(shù)會出言訓(xùn)斥。
被一個元神教訓(xùn),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事,想象著沒人的四周,光是聲音在說著罵著,岑若沁就心驚膽戰(zhàn),又怎么可能敢走進(jìn)祖堂,還要待在里頭三個小時?!
虧她還是墨瓏家族的族人,竟然也怕鬼!
“繼承人下了令,難不成你敢違抗?姥姥我可擔(dān)不了責(zé)任!走吧!”姥姥率先起步,方向是祖堂。
“姥姥!”岑若沁還在做垂死掙扎。
“走!”姥姥頭也不回,但聲音卻帶著強硬。
岑若沁終是知道自己逃不過,只好跺腳跟上。
彼時進(jìn)了密室的林雪絨與蔣修蒔,已經(jīng)適時地保持著距離。未免氣氛尷尬,蔣修蒔呵呵笑著打破冷僵“你們怎么這么厲害,隔著八個樓層都聽得見彼此說話?!?p> 林雪絨莞爾一笑“那你聽得見么?”
蔣修蒔先是一愣,隨即點頭,就聽林雪絨笑著接話“有靈力自然聽得見,而且,才隔著八個樓層,如果超過十個樓層,可能就聽不見了?!?p> 蔣修蒔嘴巴呈O型,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點點頭,接著將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林雪絨,我找到風(fēng)旋玖的鬼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