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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娥之盛世斜陽人人觀

第八十七章 秋半月圓,杜娥思人(六)

杜娥之盛世斜陽人人觀 古語清心 1741 2020-10-18 09:00:00

  光影凌亂竹架里,屋檐垂陰人嘆息。

  杜安菱看著窗下,那附近擺著張琴——不知為什么就取來彈奏,心神不定曲聲斷續(xù)。

  她有那么些恨。

  她恨自己,為什么一直抱著那么顆沒有定下來的心——為什么要去長兄那邊,說到底是自己心底有那么些執(zhí)念不忘。

  也罷,終究是不能那么幻想。

  琴曲阻塞忽而恢復(fù)流轉(zhuǎn),曲調(diào)婉轉(zhuǎn)表達(dá)的是過去的種種。忽而變得低緩沉郁,其中蘊(yùn)藏的多少是自己傷心!

  她忘不了!

  她一直忘不了!

  杜安菱覺得心里面有那么些不安分的東西,終究是忘卻不了的攔住自己的路。

  琴也沒法疏解自己情緒!

  想到這,手里琴放下了。

  擱琴,就桌,幾案上鋪開宣紙潔白一片。手里面攆起畫筆就要沾墨,可終究沒有那繪畫心境!

  也罷,自己今天是靜不下心了。

  杜安菱這么想著,耳畔忽聞敲門生生——那是!

  卻聽著一聲“娘親”。

  ……

  琴畔筆棄硯臺上,人開門去坐床頭。

  “娘親?”

  進(jìn)來的杜瑜若頓了下,說出口帶著疑惑。

  “娘親方才可是哭了?”

  哭了?

  杜安菱撫一下臉上,果然是沾著淚痕的——自己剛才真的哭了?什么時(shí)候哭的?

  看那畫紙上確實(shí)有一兩點(diǎn)濕潤痕跡,回頭尋琴也發(fā)現(xiàn)桐木上水漬未干——原來自己在那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落淚,正可謂“淚落無人知”!

  “娘親,不要為我大伯的事情傷心——為他們傷心,不值得!”

  一語出,杜安菱愣住了。

  他說自己去了大伯那?也就是自己長兄?

  他是如何知道的?

  ……

  想著的早就從表情流露,杜瑜若也是看得出人的疑惑的。

  “娘親,今日去那么半天,從我們這地方可以半天來回,除了叢山城下還有哪里?”

  “宋家是不大可能讓娘親傷心的,由此一來,便是那大伯了?!?p>  杜瑜若說得有理有據(jù),杜安菱聽了只是嘆息。

  這樣嗎?

  自己這傷心那么容易被人看出來嗎——她心中想著,也不禁反思自己。

  果然的,那瑜若接著就是帶著些訓(xùn)斥的話。

  “大伯不認(rèn),娘親又何必去找他呢——盡管沒有大伯就不會回叢山,不回叢山也就不會有今日樣子——但著實(shí)說,娘親看了這么多,是時(shí)候放下了?!?p>  放下嗎?

  杜安菱不想說少年不懂事只會說什么沒有常識的話,可他確實(shí)是沒有經(jīng)歷過那過去理解不了自己心中苦楚。

  那些事,怎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毫無預(yù)兆地沉默了,屋子里兩人相對。

  ……

  坐著,坐著,坐那么陣便聽到外面磚瓦破碎聲。

  尖銳刺耳,讓屋子里母子一怔。

  這是什么情況?

  開門出去看著那前后左右人不知道多少,一堆碎瓦礫碎在那連著邊上一人發(fā)愣。

  是他弄掉了瓦?

  他卻解釋著說只是一不小心,磚瓦脫落了就鬧出這事情來。

  好吧,一場虛驚。

  杜安菱松了口氣,抬頭看著那邊是胡書生面孔。

  “杜家娘子,不慎驚擾了?!?p>  不慎驚擾?杜安菱聽著卻想到些更基本的,說來是什么“你們來這里就不是驚擾了”?

  卻聽那匪首據(jù)理力爭。

  “要不是我等來了,妳這屋頂還是之前那遍生荒草的樣子——杜家娘子莫要忘了妳和我等的共識,我懷王寨的人也有那么些脾氣的!”

  這么說,是示威?

  杜安菱聽著也就不說話了。

  不管怎么樣也要給人家?guī)追置孀硬皇牵?p>  卻不想被胡書生纏上了。

  ……

  “杜家娘子,妳該不會忘了今天早上,妳怎么樣走的吧?!?p>  他問,她驚。

  是啊,自己早上那么一走是極自然的,根本就沒有被阻攔甚至僅僅是一具盤問,好似那邊匪眾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自己何時(shí)變成這么樣了?

  她問,他答。

  “杜家娘子,妳也看到了,我等所謂山匪也是講究那么些人情,日日里把人分開來看那又何必!”

  說著走上前,迎上杜安菱目光——“令兄也是讀書人,我也是讀書的,又如何分著這邊那邊?”

  他有那么些氣憤。

  “不遠(yuǎn)奔波往那不把妳當(dāng)親妹妹的杜大官人那邊碰壁,卻不想著屋里就又這么多替妳修屋頂?shù)摹偶夷镒樱瑠呭e了!”

  他說著,看著杜安菱眼睛,目光里有那么些不平。

  不平?

  杜安菱頗有些覺得著胡書生無理取鬧來,可當(dāng)前情形不是她可以隨心反駁的。

  她轉(zhuǎn)身,帶著自家兒子離開。

  自己又不是那種閑的沒事干的,何必爭執(zhí)這么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

  屋里面,氣不消。

  杜安菱發(fā)泄了心中不滿。

  鋪開宣紙上面墨跡縱橫,濃淡暈染間可見人形——那是個(gè)憤然指責(zé)的男子,看面容酷似胡書生。

  他揮舞著手,牙齒上有那么些黑斑——自然是因?yàn)槟菚赫诳窈爸鴸|西!

  杜安菱見畫上人有了神采,擱筆一邊,嘴角重新有笑意。

  這大抵是在諷刺胡書生吧。

  想著又重新提筆,卷上書什么“指點(diǎn)訓(xùn)斥圖”文字。

  “娘親?”

  邊上瑜若問起來,杜安菱側(cè)首以聽。

  “娘親畫這個(gè)倒是要小心。”那小子指著窗外。

  窗外?

  窗外是庭院,窗紙映出竹架痕跡。

  竹架外聽到那指揮聲音。

  “那上面東西整一下,把朽壞的椽子換一下!”

  “等下把瓦鋪上!”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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