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春光璀璨,杜娥有樂(六)
一夜風輕正月里,晨起日徹梅樹影。何處山光悅鳥性?總有雀語入人心。
不去管那睡不醒的人,穿衣梳妝草草。鏡中自己發(fā)絲凌亂,木梳分出幾絲白。
還不多,但確實挺顯眼的。
她苦笑,青春易逝總是說不盡的傷感,如今她還能再有有幾年風韻?
后半生不過圖一個安穩(wěn),管什么這些那些的說不清道不明。
腹誹幾句,推開窗正對著不遠處溪流。溪畔梅林一片紅,當中顏色殘缺那一小片,可不是昨日自己讓馬吃去的?
他倒是不記仇。
想著,看一眼身邊太陰——那人醒倒是醒了,被冷風一吹更是不再恍惚。
他看過窗下的她,她避過目光。
“我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她開口,把窗掩小只飄落這一句。
出門了,她向溪邊梅林。
那里,有自己昨日看星辰痕跡。
……
向梅林的可不是她一個,身前少女可不是秀兒?
她在那走著,看到身后追上來杜安菱稍等待——兩人湊到一塊了,看著對方憋不住笑。
“杜娘子——妳簪子別歪了。”
秀兒開口,杜安菱一陣慌亂——自己剛剛就顧著落荒而逃了,這些東西倒是真心忘了。
不禁嘲笑一番自己,都多大年紀人了,還是過意不去!
想著倒是有些臉紅,連忙岔開話題——“瑜若他是不是還沒起?”
他問,秀兒歪頭向屋里。
“哪里沒有起——可是手提不起,腳邁不動,剛出屋又倒在靠椅里!”
她開口無不盡嘲諷,杜安菱聽了心里清楚。
昨日一相見,那老少兩個確實瘋狂了大半天。如今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長椅,這也很正常。
她微微一笑,看到身邊秀兒欲言又止。
她又有什么要說。
“杜娘子——我想學劍?!?p> ……
一個女子想學劍,這可不是杜安菱能接受的。
她仔細打量秀兒上下,讓她有些尷尬。
“杜娘子!”
她叫著,聽了杜安菱回復。
“為什么?”
“僅僅是別人會嗎?”
她問秀兒,秀兒看向屋內(nèi)目光轉(zhuǎn)眼回歸。
她想到了過去,想起自己方才和瑜若的一番話。
那瑜若說了什么她沒有忘記,剛剛那一刻瑜若渾身酸軟可是騙不了人的。
她笑話他,他回懟她。
用的句子可不是一個“要不妳試試”!
……
秀兒想起那一刻就忍不住笑顏,那一刻自己推門進瑜若那間客房。
“還沒醒?”
她看著躺著沒有反應的少年,刻意坐上去震得床板響。
“妳干什么?”
瑜若被驚動,看著眼前這少女就要興師問罪——卻不料她只是眨一下眼,開口問他“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時”的話。
瑜若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看到窗外陽光,也清楚為時不早。
“妳說?!?p> “我說什么?”
“妳不是問我現(xiàn)在幾時了——我不知道?。 ?p> 這話說的的真心,不過秀兒不這么認為——刻意挪身子過去壓到他手指,他痛卻沒吭聲。
“你?”
見他沒有反應,小姑娘有些挫敗——感到瑜若著急抽出手來,秀兒嘴角一抹笑。
“知道錯了?”
她質(zhì)問,看著少年。
少年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樣子,回頭反問她“什么錯不錯”。
自然是又引發(fā)秀兒的不高興,這一刻她沒有留情,一把將床上被褥掀翻。
看到躲到一角的瑜若,她笑了。
終于得逞!
……
終于知道已經(jīng)巳時的時候,瑜若有些吃驚但隨之了然。
他怎么會想不到今日會晚起?
半天趕路加上半天練習劍術,昨夜臨睡前他就知道自己太操勞——好容易熟悉了腿上酸痛,他一瘸一拐到廳堂里。
結(jié)果自然是見到秀兒那一翻嘲諷表情。
“你今天還舞劍?”
她笑話,他搖頭。
“你們一個個也真的是,昨天一個比一個興奮,今天一個個都賴著不起來——搞半天這偌大房子里就我一個人干發(fā)呆!”
她抱怨著,總讓身邊人不甘。
“要不妳也試一下劍術啊?!?p> 他小聲嘀咕,終究是被聽到了。
這一被聽到還得了?
看著身前的少年,她來了氣。
“那好——我就自個練去!”
“學有所成時候,必讓你知道誰是姐姐誰是弟!”
……
于是,有了奮斗目標的秀兒就這樣站在杜安菱面前。
“杜娘子——妳必然的知道的,對嗎?”
她這一問讓杜安菱扶額,她在春月樓呆過卻也只是會文,那打打殺殺的劍術是真的不會。
不,會是會一點——看向太陰歇息方向,她記起從前事。
那天太陰贈自己劍譜時候,不也是向自己演示了幾招?
“待到少年長成時,這劍術教與他。”
是“教”不是“交”,杜安菱清楚知曉。
還記得那天自己凌亂動作,好像也是這山溪邊。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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