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春光時興,杜娥相笑(六)
春來風景正好,天光正好花滿園。
屏風居士總有事情忙的,畢竟還剩下不小一片水田。匆匆吃完飯到了田里,他和太陰為伴。
而茗芬,自然被留下來了。
讀完了書,吃過了早飯,又沒什么事情可做了——茗芬知道“閑極無聊”是怎樣一種狀態(tài),坐在那無趣至極,看著門外人來往。
“妳怎么了?”
這是秀兒的聲音。
站在門口的她和眉善目,根本就不像昨晚那樣——可茗芬知道,人不可貌相。
“妳走開!”
別來刺眼。
……
被嫌棄了。
看得出自己被嫌棄了,秀兒有些無奈——只聽到一邊哈哈笑聲,瑜若拍掌走來。
她惱了。
“你還笑!”
笑的人依舊在笑。
“笑,笑,笑,你笑個不停啊笑!”
她忿忿別過臉,卻被肩上搭過來的手止住了動作。
“你!”
有些生氣,卻只是漲紅了臉——讓男孩子看來只覺得更誘人了。
“秀兒啊,我跟妳說了,她生氣了?!?p> 瑜若湊近秀兒身邊,卻因為身高帶上些仰視。
“妳現(xiàn)在就該讓她冷靜下,偏偏要湊熱鬧!”
他松開搭在秀兒肩上的手,讓她如釋重負。
微微一笑,走到一邊去。
留她在那里出神。
……
好半晌,秀兒才回過神來。
看向那分明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瑜若,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詭異心思!
瑜若攤開手,一副“我是無辜的”樣子——卻又讓秀兒不高興了。
還裝,你還裝!
她覺得這貴公子假惺惺,也感覺自己很悲慘。
成天被人欺負,還不知會不會被他們當做茶余飯后的笑話!
就這樣有些不高興了,向瑜若總是帶著警惕。
“你,走開!”
她讓瑜若離開,自己獨自一個人走在路上。
向溪邊看春花,見溪水送走落去花瓣。
一抬眸,卻看到同在溪邊的其他人。
竟是瑜若通杜娘子!
……
“蕊落浮山溪?;ūM水流遠?”
“葉舒雨落稀。明朝結碩果?”
“果重壓枝低……”
竟是看著那春桃吟詩連句嗎?
秀兒笑笑,這真不是她能摻合的,只是聽聽罷了。
你一言我一語,那邊連句的人雖多有思索,卻不覺句子斷續(xù)——秀兒承認,自己羨慕了。
這哪是自己這種初學者能做到的?
苦笑,自己還是差了太多,也就有面對茗芬這樣的人才有機會沾沾自喜——倒多了幾分自卑神情,又想著去找找安慰。
這一扭頭,那邊吟詩的句子停了。
瑜若走過來,腳步聲在身后響起。
秀兒承認自己怕了,三步并作兩步就沿著小溪逃去——溪流邊上挖開一道水渠,灌注清水到成片農田里。
田間地頭,太陰和徒弟在勞作。田地邊上,倒是茗芬在看著。
見到秀兒過來,茗芬也不曾躲,只是側身讓開一個位置,在不寬不窄的田埂上足夠她錯身而去。
可沒有等到秀兒從身后過去,只聽到她誠懇問題。
“茗芬,原諒我,好不好?”
……
原諒她?
茗芬一開始是懵的,什么事情要自己去“原諒她”?
可又想了想昨夜,她明白了。
感情說這位還耿耿于懷了不是?
想笑,卻笑不出來。有些苦澀,終究是點頭。
“妳說,要我怎么原諒妳?”
完全看不出曾經的不愉快!
……
怎么樣原諒自己?
這一問,秀兒自己倒是不知所措了。
她只是突然想起要道歉,怎知道道歉后會有這樣多麻煩?
一時間憋不出一句話來,倒讓那頭瑜若將就要追上來。
“我們走吧——去轉轉?”
不等茗芬說是或者不是,秀兒一把拉住她的手——快步拉她走了,差一點令這“姐姐”摔倒田地里。
“秀兒!”
她叫,迎來女子目光帶著愁緒。
“別說了——妳會騎馬吧。”
直奔馬廄,讓瑜若措手不及。
……
馬背上,兩人回望山谷。
山路彎折處林木稀疏,看得到整片山谷風景——一道溪流遠遠從高處流下,流向此間山谷又泄出到山外邊。
一道山谷春花秀麗,稻田青蔥點綴其間。
“茗芬啊——妳還會回來嗎?”
秀兒不知道,此刻的她已經近乎哽咽。
……
回來?
肯定要回來,這里是她自己家啊。
不過,自己怎么能獨自回來呢?必定是跟著屏風居士!
“他回來的時候,我就會回來?!?p> 茗芬信念堅定,惹得秀兒總是搖頭。
“如果他不回來呢?”她問。
“哪有徒弟不回來看師父的?”茗芬答。
“就妳向著他!”秀兒要去捉住茗芬的手。
“不然呢?我該向著誰?”
茗芬笑了,腦海中都是屏風居士身影。
“這一次,我要跟他走遍全國?!?p> 目光中懷揣憧憬,讓秀兒羨慕了。
“可惜,我不能隨去?!?p>
古語清心
感謝昨天的2張推薦票! 清心多謝了。 茗芬和屏風,兩個怎么樣? 問有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