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晚秋天暮,杜娥傷心(一)
在那茗芬你面前終究是沒有停留多久的,杜安菱總有些心虛沒人說。
她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是勸不住的。
她有她的生活,而自己有自己的念頭——雖說偶然相逢,雖說有過多少相會的緣分,終究不是一起的人。
她要離開了——只是,并不怎么放心眼前的她。
想走,卻頻頻回眸。
“我再在京城住幾天。”
等屏風(fēng)居士的消息!
……
雖說太陰居士沒有回來,可屏風(fēng)居士身邊,也不是沒有人的。
就比如說那田志籌吧——雖說已經(jīng)被不少其他的“隱士”嫌棄,卻終究是沒有放棄拯救居士的路。
朝堂上不至于力排眾議,卻也是承擔(dān)了不少罵名——那四周彈劾的奏章不止凡幾,自己的權(quán)利也被架空一半——終歸是奮斗著。
和他一樣的還有許多人,就在朝堂之上,和面前的這些人吵著,為爭取讓屏風(fēng)居士早日脫困而努力。
而屏風(fēng)居士,也不是沒有放出來的預(yù)兆。
畢竟,“太陰居士的唯一弟子”的名氣不知道有多大,雖說沒什么真實(shí)效力,卻真正震懾了不少在朝堂里外的小官。
有些一樣不滿朝政昏聵,一樣有變革想法的官員,便加入了田志籌這一波“為屏風(fēng)居士求情”的人中——到最后,還牽動了朝堂上另外一個尚書。
兩個尚書一起上奏,這件事非同小可。
終歸是把人放出來了。
……
屏風(fēng)居士離開大牢的時候,已經(jīng)是秋季的最后幾天了。
他離開監(jiān)牢的時候,已經(jīng)和原先大變樣了。
原先英俊瀟灑的一個青年,而今已經(jīng)變得很是頹唐——當(dāng)然這頹唐只是表面上的,眼底不時閃爍的依舊是不甘的光芒。
為什么?
為什么朝堂之上會有那樣多的奸臣?為什么自己的諫言就進(jìn)不去?
自己是為了朝廷好,為什么被彈劾進(jìn)了大牢。雖說后來被放出來,卻終歸是和原先不一樣了。
他在那里想著,怒著,卻沒有一個人同他一心,從沒有一個人為他答疑。
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
他卻依舊知道,自己的前途渺茫。
……
“你終究是回來了?!?p> 等在府邸前的,是田志籌——那屏風(fēng)居士向來是不樂意和田志籌一般“畏畏縮縮”的,可現(xiàn)在的他明白了許多。
便是長嘆一聲。
被田志籌見到了,那人輕輕一笑。
“想通了?”
他問道,看著面前的屏風(fēng)居士。
“我那樣做,沒錯吧!”
這一剎那,兩人的目光互相打斗了不知道有多少回合——終究是屏風(fēng)居士敗下陣來。
“田叔——”
他的話里面帶著感激。
“多謝田叔相救!”
他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自己身邊的這位田尚書和自己有一樣的心,只是采取了柔和得多的辦法——而自己,年輕氣盛,差點(diǎn)招來禍患。
不,是已經(jīng)招來禍患了——沒看到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如此模樣,讓田尚書都那樣擔(dān)心?
“田叔——”
“明白了就好!”
兩人對話著,終究是惹來屋里人的注意。
……
“居士,你終于回來了!”
茗芬從屋里跑出來——她已經(jīng)在那邊等待了太久,終歸是忍不住出聲來。
“怎么了——是怎么了?”
那小姑娘可不是有落淚的征兆,被屏風(fēng)居士看著了不禁心酸。
“叫你你不回來!”
茗芬有些生氣,沾了淚水的手一把抹在屏風(fēng)居士衣襟上,那還冒著眼淚的眼睛就貼上了屏風(fēng)居士的肩膀。
“誰叫你,管那么多閑事——好了吧,回不來了吧!”
茗芬在那擦著眼淚,一句一句罵著屏風(fēng)居士。
“誰叫你出風(fēng)頭,誰叫你那樣做——這不是有其他人嗎?偏偏要你去逞強(qiáng)!”
“活該被抓走!”
……
茗芬說著氣話,屏風(fēng)居士好半天都安撫不了——至于其他人?早就離開了。
那屋里,杜安菱攔住了秀兒要上前的欲望。
再往里一邊,瑜若的目光偷偷打量著秀兒。
“你們啊,一個個——唉!”
是田志籌無奈地嘆。那茗芬的舉措并不出他的意外——女人嘛,淚水多一些正常。
秀兒想要上前他理解——畢竟是熟悉的人,這么好半天不曾相見,一句敘舊也平常。
身邊的瑜若,這位再想什么?
“若是日后能為官,莫太出頭,要懂得收斂。”
他卻在那里默默記著。
這——可真的太聰明!
田志籌默默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
這一下,便是又將晚。
止住了哭泣的人止住了哭泣,還有其他一些人在那邊看著——沒有說笑的,畢竟這種場合——
算了,也就那樣。
杜安菱終究手上回過神來,看著太陰的徒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那——”
“我?guī)煾笐?yīng)該很好?!?p> 屏風(fēng)居士想到了什么,答得很快。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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