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是一種美德,但是如果慷慨行事之時為了讓別人覺得你慷慨,卻會損害你。因為你如果合乎道德的并且以大眾認為的它應該有的方式行事,也很可能不被人認可。那么最終也難逃惡名。同時,為了維持慷慨的名聲,難免避免不了各種揮霍,這樣會耗盡他的財力。為了保持收支平衡,就必然會加重人們的負擔,實行苛政重稅,然后被子民所厭棄?!?p> 狹小的宿舍內(nèi),蘇萊一把就將手中的書扔了出去。咣當一聲,掉在了床下。
“這是什么假道德?”
他直接躺臥在床上,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嘆了一口氣。他在這個地方呆了五年了,這四年來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他不再習慣于用神秘學的魔法了卻所有事情,而是開始學習著如何做一位君主,如何用君主之道去駕馭人。
這種為人處事的方式讓他外表上明顯地平和了不少,又或者是隨著其他人所說的一樣,他漸漸地融入了人群。但是有些事情只有蘇萊自己知道,他并非是性格變了,而是變得更會模仿了。
這些年來,他也漸漸地明白了,這次的副本,最大的獎勵就是這些他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在之前的副本里,是天神之心,這個副本,是人之心,是君主之心,將軍之心。
何為君主?君主制就是要像太陽王一樣學習從政治經(jīng)濟到戲曲文化。
想到這里,他又不得不爬到床邊,低頭將書又撿了起來,認命地讀起書來。
“一位君主除非想自己害自己,就不能用慷慨的品行去得到人們的認可。那么,他就不應該顧及吝嗇的名聲。人民可以看到,由于節(jié)儉的緣故,國家的收入可以保護自己國家的主權并且對其他國家進行威懾,可以發(fā)動戰(zhàn)爭不增加人民的負擔,最終他就會被認為是慷慨的?!?p> 砰的一聲,蘇萊直接將書扔到了墻上。墻上仿佛被砸出了一個坑,然后就掉到了地上。
“這都是什么狹隘的觀點?國家財政可以支撐一時,不進行調(diào)控又怎么可能支付得起軍費??墒俏乙坏┯♀n支付軍費,就必將導致通貨膨脹,損害其他群體的利益?!?p> 蘇萊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飄飛的雪花,向外面走去。
他已經(jīng)畢業(yè)了,并且因為這五年級優(yōu)秀的成績,得到了老師的賞識,被保送到了圣城軍官學校。和他同行還有四位其他的同學,他這次就是準備去拿新的學校的通知單。
他穿過校園的花園,來到了塔悉尼的辦公室。塔悉尼不光是他進入軍校見到的第一位老師,同時也是這里他接觸最多的教師。
在這所軍校,大多數(shù)的老師都是非正常生物,唯一的例外就是塔悉尼。
塔悉尼據(jù)小道消息說是太陽王的直系手下,有特殊原因在圣城軍校就職。
見到蘇萊進門,塔悉尼迅速地抬起頭來,笑著寒暄,“拿破侖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蘇萊點點頭,看了看這個辦公室,有些意外這里的雜亂,“老師你這是要離開這里?”
“是的,我只會在這里就職五年,然后就要回去了?!彼つ岱朔雷由系恼n本,低著頭說,“畢竟我拿的是將軍的薪水,這樣太過偷懶也并不好?!?p> 蘇萊挑眉,沒有說話。
塔悉尼歇著靠坐在紅木的桌子上,從身后將一封信遞給蘇萊,“這就是圣城軍校的錄取信。”
蘇萊沒有打開,而是雙手接過,收了起來。他頓了頓,問道:“你認識森林里面的那位女士嗎?”
他這個疑問放在心里很久了。
這五年間,他經(jīng)常去那個木屋蹭吃蹭喝,聊天的時候也想著從對方的嘴巴里問出一點什么。可是不知道那個婦人是真的不知道,還只是在偽裝,無論他用了什么辦法,也沒有問出來一些特別有價值的信息。
他想過去問一下學校的老師或者同學,但是直覺告訴蘇萊,最好不要把這個信息透露給其他的人。這五年過去了,他馬上要離開,才克制不住地問了起來。
其實他內(nèi)心已經(jīng)有所猜測了,聯(lián)系起來那個太陽王的夢想,幾乎就可以肯定。
元帥把玩著手中的權杖,有些漫不經(jīng)心,“森林里的女士?”
“是的?!?p> 蘇萊沒有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緊緊地盯住眼睛,想要從陰影中看出一點什么。
“你會再見到她的?!?p> 蘇萊見對方不想多說,沒有強求,道謝后就想離開。
塔悉尼見狀,話鋒一轉(zhuǎn),叫住蘇萊,“拿破侖,我也會去圣城軍校?!?p> “?”蘇萊轉(zhuǎn)過身來,奇怪地問了一句,“所以圣城軍校給的才是元帥的薪水?”
蘇萊這句話嚴格地說起來,并不符合軍校等級森嚴的規(guī)定。可是他一向鋒芒畢露,傲慢慣了。因此塔悉尼沒有感覺意外,也沒有生氣,開玩笑說:“對,我升職了?!?p> 元帥站起身來,也走到門口,“你的東西會有人一起搬去新的學校,不必著急。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出發(fā)了?!?p> “嗯?現(xiàn)在?”
就這樣,蘇萊來到了新的學校,直屬皇室的軍校。
這所軍校位于圣城里面,也就是王國的都城,距離森林不遠,兩個人沒過幾個小時就走到了。
距離還遠的時候,蘇萊就感覺到了那種富有的氣息。建筑風格和布里埃納軍校截然不同,說是軍校,更像是皇家的宮殿。門口站立的軍官比布里埃納多了不少,他們身上挺拔的軍服顯得非常有貴族氣派。
原本蘇萊士很期待的,但是看到這個情況,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今天的凌晨就一直在看君主論,特別是里面講慷慨與節(jié)儉的那一章。
見到蘇萊的表情似乎并不開心,塔悉尼停下腳步,問了起來。
聽到了問話,蘇萊看著遠處的軍校,用著半抱怨半嘲諷的口氣說道:“這不是軍校,是皇家貴族學院。他們過于習慣奢華富貴的生活,這里嬌生慣養(yǎng)的花草是沒有辦法適應軍隊的生活的?!?p> 塔悉尼贊同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你有什么建議嗎?”
蘇萊半開玩笑地說:“建議?那就先頒布禁酒令吧,估計那些嗜酒如命的貴族會跳起腳吧?!?
月上鉤
我真的超喜歡拿破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