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琴親自在門口迎接,她應(yīng)該也是站了很久了。
她緊緊的握著手,即使很冷。
剛進了懷城內(nèi),付染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氣,她從后座拿了羽絨服蓋到身上,她是被凍醒了。
“要不還我來?冷不冷?”她一只手蓋在陳宴安手背上,一只手蓋不上,換一雙手。
陳宴安回握她,“不冷,快到了?!?p> 夜色已經(jīng)籠罩整個懷城,路邊的燈都亮著,一輛黑車緩緩行駛。
“到了!”付染準備下車,被陳宴安拉住。
“怎么了?”
“衣服穿好。”說著幫她把羽絨服拉鏈拉好。
陳宴安將車子停到位置上,開了后背箱把行李和給白雅琴買的一些補品取出來,付染也沒想到陳宴安能想到這里。
“先討好婆家?”
“嗯?!?p> 付染想到了一個場景,陳宴安站在白雅琴書房,然后誠誠懇懇的說,“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一出車子的溫暖,外面能凍掉鼻子,付染在原地蹦蹦跳跳,幫陳宴安拿了補品就往園子里走去。
不一會,就看到了裹著毯子的白雅琴,付染心里面也有了溫暖,或許是最重要的兩個人此刻在自己身邊吧。
她加快了腳步,看到了說要給她留一盞燈的人。
“姑媽!”
付染上前握住白雅琴的手,笑的像花一樣,“你怎么不穿多點?”她看到了只裹著一條毯子的白雅琴,不免有些擔心。
“染染要回來,我的心就是熱乎的,毯子都是多余的。”
白雅琴緊緊的握住付染的手,都不想撒開,即使這個孩子有些頑皮,有時候性子冷淡,但是在親人面前,她卸下了一切。
“姑媽,陳宴安?!?p> 付染把陳宴安拉上前,看了眼白雅琴,“我男朋友?!?p> 白雅琴借著燈光看著面前的年輕人,他和十三年前完全不同,也和那年的倫敦教堂不同。
陳宴安穿著米白色短款羽絨服,圍著灰色的圍巾,身材挺拔,
“白夫人?!?p> 他謙遜有禮,“這么晚來打擾了?!?p> 白雅琴很欣賞陳宴安,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各大醫(yī)院的佼佼者,也受過各大醫(yī)院帶領(lǐng)人的青睞。
“來皆是客,外面冷,進去說?!?p> 陳宴安提著箱子慢慢的在后面跟著,付染回頭,去拉陳宴安的手,在他旁邊小聲說。
“怎么啦?姑媽人是慢熱的,所以她說話總是這樣?!?p> 付染一眼看出來陳宴安心里是怎么想的,說完朝他擠眉弄眼,又轉(zhuǎn)頭去和白雅琴說話。
陳宴安也多多少少了解白雅琴,無兒無女,拼了一生,也是把付染當作女兒的,把最好的都給付染,也不想讓付染被莫名其妙的感情沖昏頭腦。
一進門,張媽聽到聲響從廚房出來,看到付染后,鏟子都扔了,拉著付染的手合不攏嘴。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一年了都?!?p> 付染問了問廚房飄出來的味道,“張媽,你做糖醋小排了吧?”
張媽趕緊松開付染的手,“小排要焦了!”
白雅琴跟著去廚房,“張媽,染染喜歡吃焦一點的,沒事!”
付染把東西放好之后,領(lǐng)著陳宴安上樓放行李箱,經(jīng)過走廊的時候,付染又想起來了,她橫在陳宴安面前。
“既然來了,我又想起來了。”
她指的是那次的宴會。
陳宴安笑了,她還耿耿于懷,這得多記仇。
走廊上的壁畫,羅馬鐘表,還有橘色的燈。
陳宴安一只手撐在門框邊緣,附身和付染對視,“還在想?”
“我可是傷心了好久的。”
“對不起。”
付染抬眸,“你很真誠?”
他點頭。
“早知道當時就追出去打你一頓了?!?p> “嗯,該打?!?p> 付染笑了,她雙手搭在陳宴安肩上,“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闭f著頭探過去。
這樣的氛圍,配著這樣的男人。
“咳咳。”
兩人同時扭頭看去,那人靠在樓梯口看的正熱鬧,“別呀,繼續(xù)?!?p> 付染低頭去脫鞋,看準那人的腦門,猛的一砸。
“你有病啊宋子仁!”
她跑到樓梯口大喊,“姑媽!這條狗為什么會來!”
———
家里面很暖和,烤著火爐,每個人手里捧著熱乎乎的可可,坐在餐桌旁等開飯。
宋子仁在廚房里面給白雅琴獻殷勤,白雅琴不信那一套把他趕了出來。
“等著吃飯,別在這搗亂?!闭f著把他轟了出來。
付染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宋子仁被趕出來,“嘖,熱臉貼冷屁了吧。”
宋大超模一臉幽怨的看的付染,“得,你剛才那一鞋給我砸破相了,我以后還怎么出去賺錢養(yǎng)你啊?!?p> 他嬉皮笑臉的,付染隨手拿了一個抱枕扔過去,“去你的,養(yǎng)我的在這。”
她指了指從廚房出來的陳宴安,付染給白雅琴說陳宴安做菜很好吃,讓他露一手,然后宋子仁就被趕了出來。
“得,你就是嫌棄我做飯不好吃,錢掙得不多,你就覺得我配不上你唄?!?p> 付染冷笑一聲,“你對自己有點認知就行了,你不僅做飯難吃,而且你牌也打得巨爛?!?p> 宋子仁大叫一聲,白雅琴從廚房探出頭,“小點聲!”她瞪了眼宋子仁,然后頭又伸回去了。
“你可以說我做飯難吃,掙錢掙得少,但是你不能說我打牌爛!”宋子仁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坐到付染旁邊。
“撲克牌我玩不過你家陳醫(yī)生,難道麻將我就玩不過嗎?”他得意洋洋,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叫你的陳醫(yī)生今天跟我打。”
“他估計不會。”
“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p> 付染嘖了一聲,“怎么這么要強?”
“畢竟讓陳宴安在臨近新年讓他認識一下什么是牌王。”
“你太賤了?!?p> 在宋子仁強烈要求下,大家決定吃完打麻將。
白雅琴也從儲物室拿出了好幾年前落灰的麻將。
架起了桌子,宋子仁還專門把頭發(fā)扎起來,第一個坐到了位置上,“等你撐不住了,就讓你的陳醫(yī)生來替你?!?p> 付染笑笑不說話,她問陳宴安會不會打麻將,陳宴安說研究過,新手。
“宋子仁這小垃圾還想贏,一會就把他打的滿地找牙?!备度九牧伺年愌绨?,“等著吧,你看他一會哭不哭。”
白雅琴也是老手,前幾回都是她贏,然后是張媽,宋子仁也打的興奮,嫌付染打的太爛。
“你這不行,得讓陳宴安過來?!?p> 付染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回頭朝陳宴安使眼色,“干掉他!”
陳宴安坐到付染的位置,“我第一次打,可能有些生疏。”
宋子仁洗著麻將,“沒事,一回生二回熟?!?p> “五餅?!?p> “杠?!?p> “碰?!?p> 陳宴安把面前的牌亮出來,“和了?!?p> 宋子仁表面上夸陳宴安,“沒想到啊,看幾遍就會了?!睂嶋H上牙正癢癢的。
白雅琴搖了搖骰子,從宋子仁那一堆開始抓。
“誰這次輸了,就給我們每個人發(fā)紅寶怎么樣,也不大,就當是新年禮物了?!?p> “可以?!备度九e手表示贊同。
“行。”
宋子仁已經(jīng)在心里面盤算著怎樣花這錢了。
“東風(fēng)?!?p> “碰?!?p> “和了?!?p> 陳宴安把面前的牌亮出來,“和了,牌神。”
“等會?!彼巫尤誓康煽诖?,“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付染大笑,“輸了就是輸了,別找借口。”
“發(fā)錢!”
從此,再到逢年過節(jié),宋子仁打死都會提出玩打牌,更不會跟這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