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大了。
陳宴安從來沒有這么喝過酒,付染給他倒一杯,他喝一杯,這個晚上不知道碰了多少杯。
大家又碰了多少杯。
有的時候都在感慨,曾經(jīng)都走散過,流過不少眼淚,又痛恨過為什么要分開,會在心里頭罵自己傻x。
其實說那么多,都在感謝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叫住對方,這是清醒的,說過很多次慶幸,確實是很慶幸的。
“嗯,是很慶幸,這么多年了?!?p> 陳宴安喝的脖子紅,慢慢支撐不住倒向付染的肩膀,“慶幸,慶幸?!?p> 還在鍋里面煮的菜,“咕嚕咕?!?,還沒有吃完的醬料,桌子上的啤酒瓶,開口的未開口的。
這一晚上的陳宴安不像陳宴安,反倒是像說一兩句話就耳紅的小男生,付染七八分不像自己,總是說著煽情的話,說著說著又去給俞知初發(fā)語音說,宋子仁跟個雞湯大師一樣。
他說要惜命,要愛自己。
付染罵他有病,是不是喝大了。
她也喝大了,然后又自言自語。
這頓飯吃了好久,都在飯桌上睡著了,鍋里的魚丸豆腐都撈干凈,付染睡之前都吃完了,反倒是兩個男人起來的早,該收拾的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客廳還有火鍋味。
付染喝了杯水去稱體重了,她胖了幾斤,又泡了趟廁所,然后稱體重,看到數(shù)字滿意的笑了。
我就說嘛,屎占稱。
付染興致極好,找了部電影在客廳看。
陳宴安告訴她,上訴溫顧之的材料已經(jīng)整理好了,隨時上訴,最近在聯(lián)系她。
“還是找不到她人?”
“嗯,沒有一點痕跡,蒸發(fā)了一樣。”
“她但凡出現(xiàn)過,肯定是有痕跡留下來的。
宋子仁湊熱鬧的問,“那次在村鎮(zhèn),她為什么要跟著你一塊去?”
就是付染被綁架那次,說完,他覺得自己也忒沒有眼力勁了,又打圓場,“當(dāng)我沒說?!?“填表,志愿?!?p> 陳宴安回答他,這是自愿的,誰愿意去,誰不愿意去都是采取自愿,沒有逼迫什么的。
付染“呵”了一聲,“鬼知道我把陳醫(yī)生罵了多少遍?!?p> 在村莊里迷路了,昏迷前都是在罵陳宴安,“你媽逼的。”
到最后陳宴安來了,付染跟陳宴安說“你真好?!?p> 付染不想舊事再提,因為舊事里面有溫顧之,但是這個舊事里的陳宴安和付染破鏡重圓。
選的電影是恐怖片,宋子仁在一邊哭爹喊娘,陳宴安幫付染遮眼睛,看到幫付染遮眼睛的宋子仁立馬不哭爹喊娘了,直接開始罵娘。
“你倆秀屁呢!當(dāng)我不存在是吧???”
“你看,她的頭掉了。”陳宴安相當(dāng)?shù)ǖ膸透度久枋霈F(xiàn)在的情況,絲毫不理會宋子仁罵娘。
“走了沒?”
有些人就是膽子小,牛膽子大。
付染從手縫里看劇情,還是瞇著眼睛的。
“嗯,那個老太太在畫口紅,抱著哥哥的籃球?!?p> 陳宴安相當(dāng)?shù)?,“等下,哥哥把老太太勒死了?!?p> 隨著老太太的單音節(jié)發(fā)聲,然后沒了聲音。
宋子仁大叫一聲,啪的打開了客廳的燈,全片結(jié)束。
最后一幕是快遞員小哥在圣誕節(jié)送禮物,聽到女主人一直在說“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重復(fù)了很多遍,然后他進(jìn)去查看,發(fā)現(xiàn)全家慘死的場景。
“日本怎么老是拍這種電影,咒怨一,咒怨二,還沒完沒了了?!彼巫尤势擦似沧?,“讓我去拍我都不拍。”
話又說回來了,這種電影是越看越上癮的,宋子仁和付染一樣的,膽子小還喜歡看,陳宴安用一句,“相信科學(xué)”很認(rèn)真的看完了全片,他很簡單的把電影的內(nèi)容講出來然后再讓付染考慮看不看。
收拾完客廳,他們把垃圾提到門外,宋子仁說要睡覺,付染罵他懶得跟狗一樣,她穿了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了件棉服就跟陳宴安一起去扔垃圾。
垃圾堆在小區(qū)門外,偏偏宋子仁家是在小區(qū)最里面的,兩個人換著提垃圾,好不容易到小區(qū)門口了,垃圾車又在收垃圾,無奈,兩人站在一邊等車開走。
付染眼尖的看見便利店出了新口味的奶茶,她小聲的問陳宴安能不能喝。
陳宴安反倒是問她能不能喝得下,付染說能,并且保證在這等著他絕對不亂走。
便利店離得不遠(yuǎn),付染看著陳宴安挑了一個口味的出來然后又進(jìn)去了。
“你怎么又進(jìn)去了?”付染給他發(fā)消息問,她還納悶怎么剛出來又進(jìn)去了?
陳宴安沒過一會回復(fù)她,“有百香果?!表槑Я艘粡堈掌?。
是一堆的百香果,付染又低頭回他,連車走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挑個頭大的,量多?!?p> “好?!?p> 付染退出聊天框,準(zhǔn)備打電話問問宋子仁要點什么,她還沒有找到宋子仁的電話號碼,一條郵箱跳了出來,她以為是什么訂閱的消息,但是想了一會又打開郵箱。
她以為是唐曼發(fā)的信息,這卻不是唐曼的。
是一個陌生的郵箱。
付染皺眉,她私人的郵箱沒有人知道,來往的信件是唐曼這種比較私人的信件。
“晚上十點,東街巷子口。”
付染看著這段信息不知道是威脅還是什么短息,正想刪掉的時候,又有信息發(fā)過來。
“溫顧之?!?p> 付染冷笑一下回她,“你不怕我報警?”
“你敢報試試看。”付染回復(fù)完關(guān)閉手機(jī),手機(jī)又想起來了。
付染點開信息正要說報警,可是她看到信息的時候愣了一下,溫顧之在威脅她。
“你如果不來,敢報警的話,陳宴安的電腦上會有一套他受賄的資料。”
“可是他明明沒有!”付染咬牙切齒的打完這段話。
“那又怎樣?他的前你要這么毀掉嗎?”
付染摁著眉頭,打下內(nèi)容,“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你最清楚?!?p> 那邊回復(fù)的很快,“你最好一個人出來,我有點精神病,我可不知道我會干出來什么事情。”
“你在威脅我?”
“是,那又怎樣?要是不來,關(guān)于你付染,你們家,我會讓警察找到一些好玩的東西。”
呵,付染輕笑一聲,合上手機(jī),不過溫顧之現(xiàn)在算得上是全部承認(rèn)了她做過的事情,用最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溫顧之是個男的話,她會嘲笑溫顧之是個沒有用的廢物男人,偏偏她是一個女人,用了女人都討厭的手段來對付對方,這是付染痛恨并且對溫顧之厭惡的一個方面。
“不準(zhǔn)報警?!?p> “好?!?p> 付染翻開通訊錄找到祁盛給他發(fā)消息,“祁警官,我是付染,我現(xiàn)在被威脅,歹徒讓我去南郊的東街巷口,如果半個小時我沒有出來,請聯(lián)系陳宴安,這是他的電話?!?p> 消息發(fā)送完畢,付染看向便利店,陳宴安在排隊付款,她離開原地,一路上有很多監(jiān)控,她盡量讓街上的攝像頭都拍到她,因為在距離那個倉庫三百米后是沒有監(jiān)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