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說就要離開了,想見付染一面。
他在電話里說是在北郊的薰草田見面,約在下午七點。
付染答應(yīng)了。
和白雅琴商量結(jié)婚的事情,白雅琴也沒多說什么,想結(jié)婚就結(jié)吧。
付染跟陳宴安也商量了,不訂婚,這樣太麻煩了到時候發(fā)請?zhí)涂梢?,她和陳宴安商量完后,又去跟白雅琴說了。
白雅琴對陳宴安的經(jīng)濟問題不擔(dān)心,她也不擔(dān)心付染嫁過去受委屈什么的。
中午吃完飯后,她上樓收拾房間,前兩天的時候,陳宴安告訴她在懷城買了房子。
“在哪里?”
“北郊?!?p> 陳宴安給付染看了照片,地方選的好,是付染喜歡的帶小院子的房子。
“什么時候看的?”付染湊過去看照片,陳宴安總是可以選中她心里想的。
“托朋友看的,之前也沒買過,看見實物覺得網(wǎng)購也挺好的?!标愌绨步o她看了室內(nèi)的樣子。
付染捧著手機慢慢的翻看,“這個是要放什么的?”
她指著拐角處沒有放東西的地方問,這個空地應(yīng)該可以放個桌子,餐桌?可是這里也不太像放餐桌的地方。
付染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來,“要放什么?”
“鋼琴?!?p> “鋼琴?”
付染看著空地,又想想鋼琴,“要干什么?”
“給你彈。”
“給我彈?”
“嗯?!?p> 付染被陳宴安字里行間的認真逗笑了,問他,“你會嗎?”
陳宴安朝她挑眉,“不信?”
“嗯哼。”
“什么意思?”
付染托著腮搖頭晃腦的,“我相信,我相信。浪漫一下也是可以的?!?p> 陳宴安看著她這個樣子,多少覺得智商被侮辱,“不是有腦子就會的嗎?”
付染這次特別認真的聽完,“嗯,你可以?!?p> 然后嘲笑陳宴安的代價是晚上他做了飯沒有叫付染吃。
不過付染是沒有生氣的,她頭一次覺得陳宴安鬧別扭的樣子特別可愛,尤其是他端著碗慢吞吞的吃飯和給白雅琴夾菜的樣子。
只不過她很會哄陳宴安。
———
付染在房間疊衣服的時候,陳宴安進來后拉開她的椅子坐下去,看著付染在收拾衣服。
“怎么了?”
“我訂了一個餐廳,晚上的時候要不要….?”
“你在約我?”付染還在疊衣服,手里不停。
“嗯,來不來?”
陳宴安說這話的時候覺得特別扭,好像他們還是認識不久的小情侶一樣,男生很拘束的約女生出去吃飯。
還怕不答應(yīng)。
付染搖頭,她把祁盛想跟她見面的事情說了,“他要回去了,想跟我見一面。”
陳宴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biāo)查g冷了一度,“什么時候?”
“下午七點?!?p> 陳宴安嗯了一聲,“能不能不去?”
他還特別有禮貌的問了一下能不能。
“可是我不去就是爽約了唉。這不太好吧?”
陳宴安盯著地面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問她,“什么時候回來?”?“應(yīng)該不會太久。”
“嗯?!?p> 付染放下手里的衣服,伸出手拉了拉陳宴安,“別生氣,也別吃醋?!?p> 她說了好久,陳宴安才松口,“我送你去。”
“可以。”
付染房間里的東西陸陸續(xù)續(xù)的搬上后備箱,陳宴安不讓她拿重物,只有體積小的箱子讓付染拿著。
她腿上的傷已經(jīng)不怎么痛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付染覺得半個月就夠了,根本不用一直躺在床上。
白雅琴在門口送了兩個人,付染說會經(jīng)?;貋恚籽徘僬f她過的幸福就好,回不回來都不重要了。
北郊離這里不近,但是紅綠燈很多。
他們提前半個小時出發(fā)。
“八點半,我在這里接你?!?p> “好?!?p> 陳宴安把付染放到地方,看著她進去了之后駕車離開。
付染下車沒多久就見到了祁盛,他們不怎么熟,見面的次數(shù)也很少,雖然有手機號也沒怎么聯(lián)系。
薰草田地不遠處有風(fēng)車,他們沿著木橋穿梭在薰草田里,沒有走一會,祁盛把她帶進一間玻璃房中。
這個玻璃房的形狀像是一個足球,里面有木桌還有一個…..望遠鏡。
祁盛給她介紹。
“這里沒有名字,但是我把它叫做“月亮屋”。”
“這個地方是叫月亮屋是嗎?”
付染望著不遠處的天文望遠鏡,是看月亮的嗎?
祁盛點頭,“15日的月亮,30日的月亮都可以看見,只要你想看?!?p> 付染轉(zhuǎn)過頭看了祁盛好久,又望向那個望遠鏡。
她起身,很淡的說:“這里都很漂亮,但是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收下。”
月亮屋的四周有幾扇窗戶,那幾扇窗戶抬頭就能看見亮閃閃的星星,很漂亮。
她露出了一排小白牙笑了,“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肯為別人用心的一個人,驚喜是必不可少的?!?p> 付染點點頭,“天文望遠鏡很讓人心動,能看到每天的月亮很讓人心動,月亮屋也很讓人心動。”
祁盛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付染繼續(xù)說,“但是,我對它們沒有什么興趣。”她有些遺憾的移開眼睛,看到了桌子上的花。
那束花是風(fēng)信子,花的花語是仰慕。
她搖搖頭,有些失望,“我喜歡花的。”
祁盛不明白她說什么,“你喜歡什么花?茉莉?康乃馨?還是薰衣草?
他手忙腳亂。
“你喜歡薰衣草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薰衣草花田,那里有一棟好看的風(fēng)車閣樓,要是喜歡在薰衣草里面看月亮的話也可以的啊,我可以.....”
祁盛說的很快,好像是下一秒付染說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摘下來。
付染打斷他,“我不需要。”
“我喜歡紫羅蘭,陳宴安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會送我一束,我喜歡百香果,他會送各種各樣的小瓶子幫我裝百香果醬,百香果糖,甚至百香果模樣的包裝紙?!?p> 她很認真,“我這一輩子,情話說的不多,但是我所有情話和我的所有都在陳宴安那里?!?p> 祁盛靜靜地聽完,“那我送你很多百香果呢?”他抓住了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付染搖搖頭。
祁盛知道,他跟陳宴安的差距不是在于一束花,一盒百香果味的糖。
是那一顆心,他這里不會擁有。
玻璃外閃過流星,朝著天空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祁盛抿著唇,他這次沒有許愿。
“你是要結(jié)婚了嗎?”
祁盛把她送到路邊,他還是問了這句,其實他是有看新聞的。
“嗯?!?p> “和陳醫(yī)生嗎?”
“是。”
祁盛聽過一句話,“愛情是不分先來后到的”,他也像打破這個定律,似乎不行。
他苦笑,“祝你百年好合。”
“謝謝?!?p> 過了這么久,他還是把話說出來了,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