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穿梭在黑暗樺樹林里。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言不發(fā)的中年大叔突然抬手道:“停下休息十分鐘。”
樺樹林內(nèi)并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還得時刻提防腳下的暗坑。
中年大叔說完,自顧自走到一塊還算干凈的石頭上,盤腿坐下。
黃薇薇朝四處看了看,貌似這四周就那一塊能坐人的地方?,F(xiàn)在那地方被大叔占了,她和周司不得不擠靠在一棵高大的樺樹旁。
這顆樺樹很奇特,別的樹都是焉了吧唧,死氣沉沉的。
唯有它,枝葉上還泛著綠光。
黃薇薇慵懶的靠在樹上,抱著雙臂踢著腳下一株不知名的小草道:“這得走到什么時候,話說周司你知道是什么黑林玉石么?”
周司搖搖頭,他同樣看著地上的小草道沉思不語。
草被黃薇薇踢得左右搖擺,隨時都有連根被拔的可能,只是這草的顏色…和旁邊的不太一樣。
周司猛的抬頭,看向這顆樺樹的上方。
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吹得樺樹簌簌作響,透過樹葉間的間隙,還能看到昏沉的天空。
“怎么了?”黃薇薇警惕的舉著短槍問。
周司皺著眉頭道:“樹上有東西?”
“什么…什么東西!”
慌亂中黃薇薇的短槍走火了,隨著一聲巨大的槍響,茂盛的樺樹被打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被打碎的樹葉簌簌掉落,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散鼻間。
“我看到他了!”周司隨之也拔出短槍,對著樺樹頂部一個位置道:“上邊的朋友不要在躲了,我們沒有惡意,還勞煩你收起手里的火槍?!?p> 又是一陣樹葉的簌簌響聲。
大概五秒后,一個渾身裹在深色袍子里的人,探頭問道:“你們從哪來,做什么任務(wù)的?”
周司沒回答,他看了眼坐在石頭上盤腿閉目的中年大叔。
奇怪了!
以大叔這種實力,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樹上有人才對。他怎么一動不動,包括剛才黃薇薇槍走火,他都安忍不動,仿佛周遭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般。
見周司不回答,樹上的人又嘩啦一聲舉起槍,對著石頭上的中年大叔道:“快說,不說我一槍…啊…”
話沒說完,樹上的人就慘叫一聲,從高處摔了下來。
他剛落地,黃薇薇就舉著槍,頂著他的腦袋道:“什么人,你躲在樹上想干嘛?是不是想偷窺,你這個偷窺變態(tài)狂,看我一會兒不挖了你的眼睛!”
樺樹有十多米高,一般人摔下來不死也要半身不遂。
而這個渾身裹在深色袍子里的人卻如沒事人一般,舉著雙手站起來道:“別開槍,別開槍,我不是壞人。”
他話音剛落,眼底隨之閃過一抹狡潔的白光。
鏗鏘!
電光火石間,周司拔出銀魚匕首橫在他脖頸的大動脈處,冷聲提醒道:“你最好別?;ㄕ?,否則可就不是從樹上摔下來那么簡單了?!?p> 深袍人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滿臉嬉笑著說道:“怎么可能,我現(xiàn)在手都舉起來了,你還想我怎么樣?!?p> “最好是這樣!”周司拉著他胳膊,將他拽到大叔面前道:“大叔,我們抓到一個人,您看怎么處置?!?p> 大叔眼也不睜的回道:“隨便!”
拿槍的黃薇薇一聽,立刻興奮的說道:“那就挖了眼睛扔到樹林里喂怪物。”
“我靠!”
深袍人嚇得一哆嗦,縮著脖子道:“我說這位大美女,你也太殘忍了吧,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憑什么挖我的眼睛?!?p> “就憑你藏在樹上偷窺我們?!秉S薇薇嘿嘿冷笑一下,瞬時將槍下移動,停在深袍人兩腿之間。
冷風吹過,周司覺得襠下突然冷颼颼的。
他收起匕首盯著深袍人看了一會兒后,開口問道:“你的藥水用光了?”
深袍人有些無奈的聳聳肩,看著周司回道:“可不咋的,做個任務(wù)得不償失。東西沒弄到不說,藥也被用光了。更重要的是,我馬上要進入藥效退后的虛弱期了?!?p> “怪不得!”周司示意黃薇薇將槍放下。
他用力推了一把深袍人道:“那你走吧,我們也不為難你?!?p> 黃薇薇雖不樂意,但周司堅持,她也只好作罷。
深袍人大喜,他踉蹌走了兩步,忽的又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周司道:“兄弟,可不可以跟你商量個事?”
“不可以!”周司簡單干脆的拒絕。
“你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深袍人苦笑一聲,反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能去哪?沒了增持藥水又是虛弱期,估計沒走一千米就被那些黑暗生物活剝了?!?p> “那是你的事!”周司淡淡的說。
“對,那是你的事!”黃薇薇緊跟著舉槍恐嚇。
“別!別!別啊大兄弟!”深袍人急了,他邊擺手邊一臉誠懇的說:“我就想借點兒藥水,等兄弟出去以后肯定還你,雙倍…不,十倍還你!”
“不借!”周司繼續(xù)淡然的回道。
深袍人徹底急了,他擺著雙手道:“那我拿東西換總成吧。你看看你缺不缺材料啊,信息啊,或者武器碎片什么的。只要我有的,我一定拿出來跟你換?!?p> 這是個不錯的提意。
周司心動了,他想到自己正好有幾十個“平局卡”的道具碎片,如果眼前這個深袍人也有的話,可以考慮用藥劑換一些。
“你都有什么,把值錢的都拿出來過過眼?!?p> 聽到周司答應(yīng),深袍人趕忙笑著點頭道:“好嘞!”
一揮手,深袍人揪著衣領(lǐng)位置將身上袍子“嘩”的脫下,然后認真擺鋪在地上。
“喲,竟然還是個小帥哥!”黃薇薇眼睛一亮。
樹林里光線本就暗,外加這人剛才將袍子刻意裹的很結(jié)實,所以周司和黃薇薇都沒看清他的真實面容。
現(xiàn)在袍子脫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有幾分小英俊。
“謝過,謝過!”抱拳一聲,深袍人又一揮手,地上的袍子上立刻多了好幾樣冒著亮光的東西。
這些東西里,周司有些認得,有些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