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霍爾城堡。
這段時間祝平一直在等事件發(fā)酵。
加上之前跟著妮娜一家人去往鄉(xiāng)村,此時距離他穿越已經(jīng)超過了半個月,人的適應能力往往會超乎自己的想象。
此時生活在異界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初到時的生澀感。
這三天時間中,他自身的實力已經(jīng)到了境界的頂端,需要完成“近距離射非凡生物”的“儀式”才能繼續(xù)修練。
而且這儀式還有備注……對抗自己無法戰(zhàn)勝的非凡兇獸,在生死危機中,突破自身,然后晉升。
那么問題就來了,九死一生,成功射殺兇獸,晉升序列7就一定能成功嗎?
答:不一定,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可能成功。
整個奧蘭頓都城,就國王騎士長一位“神射手”,其難度系數(shù)可想而知。
少數(shù)的幸運兒虎口脫險,留有一命沒有晉升,大部分的倒霉蛋已經(jīng)變成了非凡兇獸的填飽肚子的干糧。
送上門的免費自助餐。
這也是貴族不會修煉戰(zhàn)士途徑的原因之一,榮華富貴不要,誰愿意當個莽夫,當然……祝平·霍爾除外。
“如果不進行儀式,直接吃龍鱗巨樹的根系,會不會能直接晉級呢?
雖然感覺沒多少可行性。
還是先試試再說。”
龍鱗巨樹的根系并不罕見,很多深山老林中,都有這種樹皮猶如鱗片般層層疊疊,樹葉呈修長般楓葉龍爪的巨樹。
其根系賣相不錯,上面的紋路圖案如同如同鷹隼的爪子般,呈不斷嵌套起來的環(huán)狀。
但由于龍鱗巨木的密度大,木材結(jié)實,是很多雕刻大師的原材料首選,所以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
當然,與入門就需要幾百金幣的巫師沒辦法比。
按照“說明書”上的教程,老母雞焯水備用,鍋內(nèi)放入底油,蔥姜蒜爆香,撈出殘渣,放入桂皮、八角、香葉……放入老母雞和龍鱗巨樹的根系……小火慢燉兩個小時。
盛出擺盤,現(xiàn)在進行技術(shù)總結(jié)……
總體來說雞湯的味道不錯,木頭的口感有點生硬。
非凡序列的境界依舊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
“看來晉級儀式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過程!但射殺非凡兇獸太難了,等下次家鄉(xiāng)打電話來,找解決辦法吧!
按照規(guī)矩參加儀式不可能,玩命是不可能玩命的!好好活著不好嗎?好好享受榮華富貴不香嗎?”
祝平嘆了口氣,看向窗外鍛煉的納大納二兄弟。
這倆人他很看好,甚至自掏腰包,為他們購買戰(zhàn)士途徑序列9的營養(yǎng)品,幫助他們進入戰(zhàn)士途徑。
忠誠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十分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為他們花錢,祝平雖然有些心疼,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錢花得值!
而且兄弟二人修練底子非常好,雖然修練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此時他們的鍛煉結(jié)果已然初顯崢嶸。
只可惜他們是肌肉男,若是萌妹子就好了。
“哎……世間安得兩全法,左右為男和左摟右抱只能選一樣??!”
……
這三天時間,喬治和佩吉兩位男爵這邊可謂是非常熱鬧了。
城堡內(nèi),手下不停的進進出出。
喬治一開始將殺手喬爾派出去,審問堡主那一行人的所見所聞,得到的結(jié)果皆為屬實。
當然,也沒辦法不真實,因為作為“主演”的納大兄弟都不了解計劃的全部,他們憨厚人的“風評”也為“舞臺劇”增加了真實感。
之后佩吉這邊也傳來了消息,他手下的男仆發(fā)現(xiàn)了堡主所形容的那三個人是霍爾家族的人。
這讓佩吉、喬治兩個男爵又氣又怒。
祝平之前在蕭農(nóng)子爵的舞會上,剛羞辱過他倆一番,將他們懟到不能自已,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寶石礦脈的人竟然是祝平·霍爾。
喬治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他心中隱隱開始感覺不安。
于是乎他派人快馬加鞭,將鼻青臉腫的堡主接過來,當面質(zhì)問了一番,復盤整個事件。
在事件的來龍去脈中,沒有找到任何問題。
喬治子爵內(nèi)心的不安越來越明顯,明明寶石礦脈很可能開在自家的土地上,但他就是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而后,兩位男爵派出一群私人偵探,想要摸清楚的寶石礦脈到底在哪。
今天,殺手喬爾帶著私人偵探的消息回來了。
喬治城堡。
整日穿著緊繃燕尾服的喬治男爵坐在花園中,傾聽著著原本只為國王獨奏樂曲的小提琴大師,所演奏的宮廷樂曲。
殺手喬爾常年板著他那陰沉的臉,即便是單膝跪在喬治的面前時,亦是如此。
喬治男爵,沒有失禮的打斷演奏,而是帶著殺手喬爾來到角落,問道:“礦脈的具體位置查出來了嗎?”
“具體位置沒有查出來,但根據(jù)那三人晚上露營時未經(jīng)處理的篝火殘渣,可以判斷出大致位置在小鄉(xiāng)村的西北角山嶺中?!睔⑹謫虪柨隙ǖ?。
喬治男爵微微皺眉,一時間他想不起來那里是何處,于是乎直接問道:“那個地方屬于我嗎?”
“大人,那里原本屬于您?!睔⑹謫虪栐捳f到一半,不知該如何開口。
喬治捏向花園中的花朵,小動作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極度不安,問道:“原本屬于我,是哪?難不成是給霍爾的那塊地?”
殺手喬爾沒有反駁。
“法克!”喬治勃然大怒,狠狠的用腳將他面前的花草碾碎,臉上的肥肉隨著劇烈的運動不斷抖動。
“怎么會是那塊地,該死!又是霍爾,又是那個家伙!”強烈的憤怒讓喬治男爵的卸下了長久以來的紳士偽裝。
暴戾的情緒在他的身上展示的淋漓盡致。
他發(fā)泄了好一會后,感覺宮廷樂師那邊傳來的歡快曲調(diào)愈發(fā)刺耳,破口大罵道:“把那些奏樂者都給我趕走!全都讓他們從我的家里面滾出去!”
殺手喬爾聞聲,點了點頭,帶著其他男仆,將樂師們用不太紳士的方式請了出去。
兩個小時后。
從喬治男爵一個人單口大罵,漲到了喬治佩吉兩個人對口狂噴。
“霍爾這家伙絕對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p> “呸!裝成一個不善交際的樣子,當初我們割讓那兩塊地的時候裝成那副委屈的樣子?!?p> “卑劣的莽夫……”
“……”
他們二人非常憤怒,因為他們察覺到自己被騙了。
祝平·霍爾是個蠢貨嗎?
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
祝平·霍爾若是蠢貨的話,被他耍的團團轉(zhuǎn)的他們二人算什么?蠢貨中的蠢貨?
貪婪的人看誰都不像是好人,所以他們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腦補祝平之前和他們達成交易時的場景。
這兩位貴族以為之前自己用千畝荒地,和霍爾換寶石礦脈的股份和店鋪是大賺,以為祝平霍爾隨隨便便就能欺負。
然而從“雇員事件”中,祝平·霍爾的獠牙暴露無遺,他不是溫馴的小綿羊。
現(xiàn)在一切都明晰了,祝平既然不傻,那就是他故意將資產(chǎn)與千畝荒地進行兌換,為的就是奪取到一條完整的寶石礦脈。
而且他還成功了。
兩位男爵捶胸頓足,他們之前做了什么?他們之前利用一切手段賣人情,送禮物,將本屬于他們的“礦脈”打包送給了祝平。
兩位男爵憤怒無比,他們感覺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那個惡心的小人欺騙,一切都是對方的陰謀詭計,讓他們不斷的上套,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
佩吉砸爛了目之所及的一切東西,猙獰道:“殺!殺了他!”
這是佩吉第二次無能狂怒,而喬治這次沒有認同,也沒有反駁,任由佩吉獨自發(fā)泄。
真要有貴族被殺了,整個上流人士圈子都會人人自危,甚至久不管事的國王都會陣怒,到時候,即便是蕭農(nóng)子爵都未必保得住佩吉……喬治開始覺得,這種結(jié)果好像也不差。
喬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走!咱們?nèi)フ沂掁r(nóng)子爵,讓他為咱們主持公道,甚至大不了,再求一次林正子爵?!?p> ……
霍爾城堡。
家鄉(xiāng)的電話怎么還沒有打過來……祝平進行著每日必備的運動,身旁是可愛聰慧的雀斑少女麗娜為他計時報點。
畢竟城堡中的員工多了,妮娜的工作量也不可同日而語。
麗娜坐在椅子上,微風時不時吹響她的裙擺,勾勒出修長筆直的腿型,目光注視著鐘表,隨口問道:
“您是怎么確定這些人一定會上鉤的呢?”
“有一個理論叫做錨定效應,在人的潛意識中埋下一個船錨,這樣的話,未來的認知都會受到這顆錨的影響。
具體在這件事上,我所沉下的錨便是寶石!
出現(xiàn)在你脖頸的寶石,送給那誰充當生日禮物的寶石,鑲嵌在皮包上的寶石,當然還有……嘿嘿嘿。
這些細節(jié),都會影響到他們的判斷,而且,再過幾天,我還有份大禮物要送給他們?!?p> 祝平頓了頓,嘴角勾起一道反派式的標準笑容,道:“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層掩飾,無解的掩飾。
那就是舞會前后,行為舉止的矛盾,溫順如綿羊,兇狠如惡狼,這種前后矛盾的行為舉動,是無解的,他們根本沒有想明白的可能性?!?p> 畢竟,誰能聯(lián)想到在這段時間我穿越了呢……祝平心中如是想到:這才是無解的伏筆。
“好啦!訓練時間到了!”麗娜坐在椅子上散漫的晃動著秀腿,露出一副甜美的笑容:“那如果我整天說白馬王子,白馬王子,直到今天,你都不覺得奇怪了。
這種行為,是不是也符合你說的那個什么沉錨效應呢?”
“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