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雞儆猴

　　李管事猛地一個機靈，“二小姐畢竟……畢竟誤會了雯兒，這要是不安撫一番，恐怕會不好收場啊。”

　　晏成雪拔高了聲量道:“那院子我住了十幾年，老鼠的影子都沒見過。今天撞見雯兒翻我的首飾，便冒出來莫須有的老鼠，李管事，你莫不是收了雯兒什么好處，故意和她一起糊弄我吧？”

　　李管事嚇得連連擺手，“沒有，絕對沒有。大小姐，二小姐，老奴在府上二十幾年，可從來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從不敢做那些事情！”

　　李管事跪倒在地，抖若篩糠。

　　就在這時，晏成雪看到雯兒鬼鬼祟祟地正要離開。

　　“站住。”晏成雪的聲音一響，小丫鬟就動也不敢動。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猛地跪在地上。

　　“二小姐饒命，二小姐饒命！”丫鬟的聲音帶了哭腔。

　　“你想去通風報信？”晏成雪對丫鬟的求饒聲充耳不聞。

　　小丫鬟不敢回答，埋著腦袋直哭。

　　“來人?！标虩o霜一聲令下，附近的護衛(wèi)就聞聲而動，她對晏成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這些人可以隨她差遣。

　　晏成雪心里一樂，有了底氣，她吩咐道，“讓人看好這里，再去把我院子里的奴才都帶來，另外派幾個人去搜查他們的住處……李管事的房間一樣要搜?！?p>　　聽到這些話，李管事聽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丫鬟們一個個的衣裳歪斜，睡眼朦朧還沒分清什么事情，晏成雪就把雯兒架了下去，當著眾人的面，杖打五十大板，一時間鬼哭狼嚎，

　　晏成霜看著晏成雪的手段，這顯然是想殺雞儆猴，把雯兒杖斃，她的妹妹大病初愈后和以前有那么一點不一樣了。

　　只聽晏成雪不急不忙的說道：“你們做過的那些事我可都記得，而且我已經(jīng)如實告訴了姐姐，你們的奴籍都握在晏家手上，我要你們生就生，要你們死就死！”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丫鬟們磕的腦門直響，

　　“不過呢，只要你們把偷竊主家財物，仆大欺主的事如實招來，我可以從輕發(fā)落，不然，雯兒就是你們的下場！”

　　“我！奴婢愿意招，奴婢什么都招！”說話的是個膽子比較小的丫鬟，此時她滿臉淚水，說，“是雯兒姐，是她惱恨二小姐上午訓斥了她，就想給二小姐一點教訓。而且她還說、還說覬覦您那對翡翠耳環(huán)很久了，就要趁今天弄到手……”

　　“你胡說八道！”雯兒已經(jīng)半條命去了，但賊心不死，眼見東窗事發(fā)，想拉人墊背，

　　她憤恨地盯著那丫鬟，“難道不是你先攛掇我的？分明是你們想看二小姐的蠢樣，我才想了那個辦法。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了，就都怪到我頭上，當初你們怎么沒站出來阻止現(xiàn)在想讓我背黑鍋，晚了！”

　　說著，丫鬟膝行上前，可惜被護衛(wèi)們攔住了，她也不放棄，對晏成雪說:“這件事雖然李管事不知道，但他從前可沒少從奴婢手里要好處。不然您以為這么多年奴婢做的事情沒有被發(fā)現(xiàn)？您及笄那年，夫人不是送了您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嗎？可是沒過多久就丟了，我們就糊弄您，讓您以為是自己弄丟的。其實不是，那是李管事讓我偷的！”

　　“你瘋了嗎？”聽她說出這件事來，李管事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娘送你的那塊玉？”晏無霜輕聲問晏成雪，“為那事你還被罰在祠堂跪了兩天？”心中頓時對這妹妹起了幾分愧疚，知道自己她性格嬌憨，今天手段凌厲，怕是被這些惡仆逼急了，

　　“鬧完了？”晏成雪語氣冰冷，

　　人群靜默了一會兒，忽然一個臉被抓傷的丫鬟大喊道:“二小姐，奴婢方才是第一個招認的！”

　　她雙眼發(fā)亮地看著晏成雪。

　　“那又如何？”可晏成雪面露譏諷。

　　丫鬟心覺不妙，卻還說著:“二小姐您說過說第一個招認的從輕發(fā)落……”

　　“是嗎？可我怎么不記得我這么說過？”晏成雪嗤笑著，“就憑你們做的那些事，還想從輕發(fā)落？我晏府容得到你們討價還價嗎？”

　　她把他們臉上的恍然收入眼底，接著冷著聲音下了令，“各領二十大板，全部發(fā)配晏莊！”

　　她一番話讓眾人的心跌落谷底。挨打受點皮肉傷好歹能留一條命。晏莊是流放府上犯了錯的下人的地方，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下人過去不死不休，而今……成了他們的地獄。

　　可他們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