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意外
齊云煥仿佛沒注意到晏成雪的動作，只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晏二小姐似乎對本殿的侍衛(wèi)格外在乎?！?p> 晏成雪沒有覺察到齊云煥眸底深處的巨浪，只憑借著自身的想法態(tài)度，當(dāng)即縮回了身子，對著齊云煥擺了擺手：“在乎就說的嚴(yán)重了，我只是覺得方一那小侍衛(wèi)人不錯，不僅給我墊付藥錢，見到我還會同我打招呼，哪像他……”
晏成雪用手指了指方二的方向：“冷冰冰的，話也不說，要不是那么高的身形，我覺得他這個人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說完，晏成雪還暗暗在心中補了一句：“有其主，必有其侍衛(wèi)?！?p> 晏成雪的聲音不少，也沒刻意回避方二，再加上方二內(nèi)力不差，晏成雪的話硬是一字不落，清晰落入了方二的耳內(nèi)。
琳兒坐在方二的對面，她亦是聽到了晏成雪的話，當(dāng)即忍不住悄悄掀眉瞅了眼方二，不由暗暗點了點頭以示贊同晏成雪的話。
方二覺察到琳兒的目光，當(dāng)即眸子一瞥，殺意涌動。琳兒當(dāng)即嚇低下了頭，默不作聲的地吃著桌上的東西。
晏成雪看了眼這邊的動靜，便又對著齊云煥說道：“看吧，這就是我詢問方一的原因，你這新侍衛(wèi)雖然相貌不差，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凡是有點兒眼力勁的應(yīng)該都會選擇方一?！?p> 晏成雪這話似有所指，方二在此指代的似乎不僅僅是方二。
齊云煥夾菜的動作一頓，而后不急不緩的將筷子放下，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晏成雪。
不得不說，齊云煥的相貌是極好的，被他用這么認(rèn)真的目光看著，仿佛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這一瞬，晏成雪對齊云煥的不滿又散了幾分，心臟的跳動不由得快了幾分。
齊云煥眸光依舊，除心臟跳動速度的加快之外，晏成雪的的臉上也緩緩帶上了一坨醉人的紅暈。
忽而，齊云煥眸中的認(rèn)真不再，緊接著替接而上的是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如果這就是晏二小姐要的憐香惜玉，那本殿只能暗嘆一聲晏二小姐的膚淺?！?p> 諷意依舊，話語中又緩緩浮上冷意：“當(dāng)然，本殿還希望晏二小姐清楚，方一是本殿的侍從，而你是晏家二小姐，身份地位不同，即使晏大人同意，本殿也不忍心讓晏二小姐低嫁。”
“低嫁個屁，若是我喜歡，嫁便是嫁，在我心中便不是低……啊呸，你才嫁，誰說要嫁給方一了，還請?zhí)拥钕律餮裕悄凶硬慌?，可是臣女是女子，清白之身于臣女而言還是及其重要的。”
晏成雪被齊云煥氣的有些語無倫次，最后只能悶悶“哼”了聲，原本散去的一點不滿又因這么一番對話又盡數(shù)涌上。
可哪怕如此，晏成雪仍舊覺得心中氣的慌。忍不住對齊云煥道：“問兩句殿下便覺得臣女想嫁與方一，那臣女近日時常見到殿下，殿下是否也認(rèn)為臣女想嫁殿下您？”
話語剛落，晏成雪又接著開口：“只是臣女知道殿下清楚，臣女不想嫁您，若是可以，臣女甚至不想與您有任何交集。”
晏成雪這話，在制度森嚴(yán)的古代可謂是不尊皇家貴族，但是卻不到殺頭的罪名。再則這是晏成雪請齊云煥這個恩人吃飯，飯桌上的事，若齊云煥真拿到明面上來說，指不一定會落一個小氣的名聲。
晏成雪正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也想明白齊云煥絕對不會把這事擺到明面上，是以說這話的時候，慫是有些慫，卻是一點也不懼。
齊云煥對晏成雪的話不做評論，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諷刺之意更為明顯，意味不明說了句：“本殿‘相信’晏二小姐之言?！?p> 著重咬音的“相信”二字讓晏成雪忍不住磨了磨牙，暗啐一口，私下咬牙低聲道：“等事情過了。我會讓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p> 話音雖低，卻是斷斷續(xù)續(xù)傳入齊云煥的耳中，齊云煥微挑眉頭，對晏成雪口中之事多了幾分好奇。
一頓感恩之飯，不歡而散，走時晏成雪甚至忘了支付菜飯錢，于是乎，分明是晏成雪請客，最終卻是由齊云煥付的錢。
齊云煥也沒特意去提醒晏成雪付錢，他也不差這一頓菜飯錢。
只是待晏成雪離去后，齊云煥的眸光陡然冷了。此時方二也已經(jīng)過來侍候。
“最好給本殿一個合理的解釋?！?p> 齊云煥輕扣飯桌，面上冷然一片。
方二一頓，當(dāng)即便弓下了身子：“屬下這就讓人去查，今日之遇若是晏二小姐刻意為之，屬下……”
面上閃過一抹弒殺之意，方二半分也不刻意去隱藏。
齊云煥再次輕扣飯桌幾下，眸光淡淡閃過江月樓內(nèi)來往的客人：“聽說今日有人約見？”
“是的，對方是個茶樓掌柜，不知道從哪聽說殿下您想要做些生意，便托人傳來了消息?！狈蕉Ь椿卮穑瑓s也特意壓低了聲音，確保話的內(nèi)容唯有齊云煥一人聽見。
“那便見?！饼R云煥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隨即差方二去付了菜飯錢，起身出江月樓時不忘吩咐道，“差人盯緊了?！?p> 方二先是一頓，隨后又反應(yīng)過來，恭敬應(yīng)了聲“是”。
短短幾日內(nèi)，晏成雪同齊云煥便先后見了幾次面，從那次刺殺開始，一切好像都開始有些玄乎起來。
每次見到晏成雪。似乎都是遇上點什么事。
齊云煥伸手揉了揉眉心：那么這次呢？又會遇上什么事？
許是見面時帶來的震撼過大，齊云煥對晏成雪的記憶似乎就停在了出事的那幾次，至于茶樓相見那寥寥數(shù)語的相見，似乎已經(jīng)被齊云煥拋諸腦后。
另一角落，顧橫舟看著齊云煥起身離去時的模樣，亦是學(xué)著不久前齊云煥的模樣扣了扣桌面，眸中閃過一抹好奇。
嘴里更是輕言：“能讓當(dāng)今太子惑意……這傻子不傻了。確實能帶來不少麻煩。”
話語輕輕出口，又輕輕散去，不多時，顧橫舟便起身，跟著齊云煥的腳步出了江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