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酒肉之后,白天清就說困了要去休息,如此不負責任的教學態(tài)度讓李進忠內心充滿了懷疑。
“既然先生要去休息的話,張萬春你去給這位先生安排一個房間吧!”
張萬春差不多已經(jīng)成為整座府邸管家一樣,到底他并沒有什么怨言,那要是給誰當管家了。
這座府邸之內空閑的屋子還有很多,安排起來絲毫不費勁。
“先生跟我來吧!”
白天清就如此跟著張萬春下去休息了,只不過剛好路中經(jīng)過書房,看到還在那邊燈光照出來的身影。
他有意無意提到:“哎,那么晚還在讀書,真是浪費了大好的時光??!”
張萬春一時間也是有些懵,按照道理來說遇到這種情況不是都會說幾句勤勉的話語嗎?
對于廠主請來的這位,內心開始有些懷疑起來了,在安排好住處之后,白天清躺下就呼呼大睡起來,張萬春則是將路上白天清說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李進忠。
李進忠桌子上面還拿著一雙精心雕刻的筷子夾著盤子中的菜肴剛剛放入嘴中。
“既然如此的話,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黎昆,好好去調查一下這個白天清的身份背景。”
身為西廠廠主如果調查不出一個人的背景那才是可笑,更何況是看起來一個瘋狂不羈的老者。
“手下這就安排底下的人去好好查查?!?p> 吃我晚飯之后,李進忠還過去看了一下自己的侄子,魏良卿正襟危坐地拿著一本禮在讀著,對于很多意思他并不是很理解。
所以臉上一直出現(xiàn)一個困惑的表情。
撓著頭發(fā)在思考著:“這到底是怎么讀?”
見到自己族叔進來,趕緊起身迎接道:“侄子見過族叔,族叔那么晚了還沒有入睡嗎?”
李進忠的年紀也不算大,兩個人的交流就好像同齡人差不多交流,望了一下書房里面端進來的飯菜:“你小子也不需要那么辛苦地讀書,私塾先生我已經(jīng)請過來了?!?p> “啊,多謝族叔。族叔今日一定累了吧!”魏良卿急忙上來幫助李進忠按捏肩膀,對于李進忠來說這一天和玩一樣。
享受著自己侄子幫助自己按摩。
魏良卿則是想到什么:“族叔,那先生現(xiàn)在在哪,作為弟子我是不是應該帶去拜訪一下,然后來一個行師禮?!?p> 明朝對于師生關系確立還是很嚴肅的,李進忠記得今日進入一家私塾,私塾上面就掛著一張孔子像。
儒家現(xiàn)在是真的勢大了。
“不用了,先生他已經(jīng)睡過去了,你現(xiàn)在過去是打擾人家,不如明天一早再去拜訪?!?p> 李進忠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白天清看到書房書影時候說的話,不過看到魏良卿對于讀書的向往還是不錯的。
至少他覺得讀書的話,主要就是讓人思維和眼界開闊起來,而不是拿來勾黨結派的工具。
而在河間府里面,身上雜色綾羅官袍的高額男子正在望著今天拜訪之人送的一張張的字畫。
“這可是歐陽修的真跡?!笔种篙p輕從畫上劃過,很快他就收起來,準備去巡城司去看看。
巡城司門口,晚上監(jiān)守的百戶官林俊不知道這位大人為什么突然就下來了。
“蘇大人,那么晚上到底是什么事情還勞煩你過來一趟,你吩咐下人過來說一聲,小的直接過去?!?p> 雖然說是百戶,實際上面威勢遠遠低于這些文官,加上蘇義是同知,僅次于知府的第二號人物,自己還是在他的管制下面。
“本大人今日接到報案,說是你們這邊巡城司隨意逮捕人,有沒有這會事情?”
蘇義帶著一股質問的語氣說道,林俊更加是在這一種惶恐的語氣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蘇大人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今天巡城司在城內的巡邏是嚴百戶帶隊的。
剛好他現(xiàn)在就在巡城司的監(jiān)獄那邊,將他叫過來問一下就可以了。”
幾乎是當下人一樣的語氣道:“還不快點去,本大人的時間金貴著?!?p> 雖然對方是這種態(tài)度,林俊也只能恬著一張小臉,讓手下的小隊長趕緊跑過去。
巡城司的監(jiān)獄,嚴宿正在和手下的兄弟喝著酒,今天剛剛發(fā)了一筆財,身為他們的長官自然不能虧待這些兄弟們。
“大家今天放開了喝。”
底下的巡城司的士兵也是回應道:“多謝百戶?!?p> 這酒肉就算是他們平常想要吃也要花一筆錢,今日竟然可以吃的如此痛快,更何況有著百戶兜著,在他們看守的時候吃喝更加是刺激。
就在他們吃喝痛快的時候,遠處一個急匆匆跑過來的人影。
“嚴百戶,同知蘇大人來了,我們百戶有事情要你過去一下?!?p> 聽著這話,嚴宿也是擦擦嘴,沒有想到那么晚了同知大人會過來。
林俊派過來的小隊長看著嚴宿的手下在吃喝,也是不僅吞了吞口水,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
“弟兄們,同知大人召見我,我就先過去看一下,你們好好看住監(jiān)獄?!?p> “百戶放心我們弟兄一定盡心盡責?!?p> 巡城司的監(jiān)獄就在城內,而且附近也都是巡城司的人,拿個不長眼回來劫獄??!
“走吧!”
巡城司之內,蘇義等著有些不耐煩起來:“怎么那么慢?!彼浀米约鹤罱鼊倓側〉靡婚T小妾可是美的很,著急回去。
就在他準備好好問問旁邊的林俊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讓蘇大人久等了,巡城司百戶嚴宿拜見同知大人!”
望著姍姍來遲的嚴宿,蘇義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脾氣。
“本官問你一件事情,今日你巡城司是不是抓了一批人,趕緊把這些人給放掉?!?p> 對于級別比自己低那么多的嚴宿,蘇義也懶得打什么官腔,直接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在他看來這件李招拜托的事情應該很容易就解決,他白白撿了幾張難得的字畫,還有值錢的書畫。
嚴宿突然正經(jīng)起來:“回稟大人,今日抓的人可是都犯了罪大惡極之罪,放不得!”
林俊也是驚嘆嚴宿今天怎么敢這樣和同知大人說話,心中暗道他完蛋了。
果然上面的蘇義,一副冷笑的態(tài)度道:“哦,那不知道這些人犯了什么罪,可以讓你一個小小百戶來決定他們是否是罪大惡極。
要審判也是我或者知府大人,什么時候輪的到你這個破百戶?!?p> 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陣嘲諷,在一邊的林俊也是有些不滿,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可是當你說出來的時候就會得罪人。
“那蘇大人的意思是不是,放了這些人所導致的后果可以你來承擔?!?p> 嚴宿也不是一個軟柿子,自然是想到了坑對方的方法,一個可是突然在陛下身邊的紅人,就看你斗得過斗不過了,加上他嚴宿已經(jīng)不準備在這一個小小的巡城司待著了。
蘇義此刻也是有些遲疑下來,事出異常必有妖,可以坐上同知這個位置必定還有幾分能力。
“那你倒是要說說這些人犯了什么事情,如果說不出一個如果然的話,那么本管今日就要治你一個瀆職的責任?!?p> “那不知道蘇大人可知道西廠廠主?”
“嗯?”西廠,蘇義肯定是知道的,本來那些錦衣衛(wèi)就讓他們覺得厭煩的,后面又出現(xiàn)一個東廠,讓他們覺得脖子上面可能隨時有一把落下的刀,只能讓他們抱在一起自保。
沒有想到最近一段時間又出現(xiàn)一個西廠。
“這件事情難道是和西廠的人有什么關系嗎?”如果真的牽扯到西廠確實是麻煩,可是蘇義開始有些后悔參與到這件事情里面進來。
“對,那些賭場之人當街敢對于西廠的人行兇,我?guī)е渤撬具^去的時候就將那些賭場之人全部抓了起來?!?p> 身在一邊的林俊也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可以扯出西廠,這倒是有一場好戲看看了。
“那你知道他們是對西廠什么人動手的嗎?”
“回稟蘇大人,西廠廠主!”在說出李進忠的身份的時候,嚴宿就覺得爽。
蘇義同時也是有些眩暈的感覺出來,這實在也是太刺激了吧!你得罪了西廠的廠主,讓我過來幫忙。
他已經(jīng)有些后悔拿著那些字畫了。
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官職更加重要了。
但是現(xiàn)在他還沒有太插手進去還算不錯,現(xiàn)在脫離出去,西廠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對付自己。
“算了,看你也是情有可原,今日本大人來巡城司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大人?!?p> 嚴宿雖然嘴上那么說著,但是自己馬上就要是西廠的人了,還怕你不成。
望著蘇義匆匆離開的身影,在場的人都覺得胸中痛快,林俊也是趕緊接近過去。
“嚴百戶,你什么時候接觸過西廠廠主都沒有告訴兄弟一把!”
而在蘇府里面,回到家中的蘇義連忙喝下好幾杯茶,才覺得心中平復了一些。
“這李招真的是害我?。 ?p> 旁邊一個皮膚白皙,眼神中好像有著萬般風情的妻妾上來,輕撫著蘇義的背后:“老爺?shù)降资怯龅搅耸裁礋┬氖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