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以往的同僚的指責,焦御也只能哭笑,心中想著,你們這些人現(xiàn)在對于陛下步步緊逼,最后都是要還的。
從和西廠的接觸來看,焦御覺得,這可能是萬歷在磨得一把屠刀,什么時候,說不定遭殃的就是他們了。
“哎,還是小心為上策。”
待著也只能聽著被指責的話語,干脆他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后,朝堂之上關于議論焦御的聲音又慢慢下來。
才回來不久,興安伯徐夢旸便又找上門來,和李進忠稟報好消息起來。
整個臉憋不住的笑容:“李公公離開京城那么久,一路上面是辛苦了吧!”
“還好,是替陛下做事的。不知道興安伯來此是有何貴干?”
徐夢旸才想起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李公公是這樣的,自從你退出的火鍋之后,我們酒樓的聲音就開始火爆起來了。
現(xiàn)在京城已經(jīng)開始流行起來,這是我們這段時間里面賺的賬目,請你過過眼!”
李進忠望著這上面的賬目,說實在一點他也沒有想到可以賺的那么多。
而在徐夢旸的眼中卻已經(jīng)腦補好了,之前李進忠要講酒樓的生意擴展到普通百姓的身上,肯定早有謀劃。
要明白,堂堂一國的京都,人口怎么會少!
拿著賬本看了一會,李進忠從嘴中吐出幾個字:“還行,剛好再過一些時間,便是過年了,過年前發(fā)財,算是吉兆吧!”
武子期站在李進忠身邊,雖然看不懂賬本,眼睛也是看到了上面的一些數(shù)目,暗自咂嘴:“選擇跟隨大人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大人果然雄心壯志,那么多錢在他看來都不算什么!”
徐夢旸也捧著說道:“所以今天是想要和公公商量一下,明年就開始將對于南京那邊,開始進行鋪路。”
和京城比起來,南京雖然是陪讀,可是那才是真正財富之地,徐夢旸才迫不及待想要去占據(jù)那邊的市場。
李進忠想了想道:“要是興安伯覺得可以的話,那便下去布置起來,人手這邊我來安排,只是那邊的勢力可是比京城那邊復雜許多。”
“這我知道,今日就想要問問李公公的意見,既然公公覺得可以的話,那么我就先告退了?!?p> 望著徐夢旸的身影退出到雪地之外,李進忠也是走近了燒起炭火的房間里面,才覺得溫暖了許多。
黎昆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是開始和李進忠稟報起關于京城最近浮起的一些流言蜚語。
當李進忠聽見是關于太子的事情,也是思量了一下。
流言的主要內(nèi)容便是說太子朱常洛不潔身自好,和太子府中的女婢發(fā)生關系。
這在李進忠的腦海里面完全是有些不可思議,才十幾歲的孩子,但是又仔細一想,在古代十幾歲成親不算什么。
只是再仔細想想,便知道這流言蜚語對于朱常洛的影響。
萬歷本來就對于朱常洛不喜,這消息傳出來是有辱皇家名譽的,這一點朱常洛就吃不得好。
第二點,支持太子的那些都是抱著儒家思想的家伙,而朱常洛這種行為就不太符合儒家的禮法。
朱常洛的支持者也會因此減少起來。
“這流言傳出來多久了?”
李進忠朝著黎昆提問起來。
黎昆抱了抱手,表情有些扭曲:“稟告公公,在公公離開京城不久之后,便開始流傳起來。
陛下大怒,已經(jīng)派錦衣衛(wèi)去太子府徹查此事了?!?p> 李進忠終于知道朱常洛這個兒子,是有多么不受萬歷喜愛了,當知道有流言的時候,想的不是去徹查流言的來源。
而是徹查流言的真相。
仔細一想,又沒有問題:“這件事情一定和鄭貴妃有所聯(lián)系,必須去看看?!?p> 李進忠是所謂的兩面派,但是他還是想想歷史的選擇,最后勝利的一定是朱常洛,那么肯定要把握一切和他勾搭好關系。
“準備一下,我們?nèi)|廠走走!”
因為上面還有鄭貴妃的關系,李進忠也不敢直接去太子府,而錦衣衛(wèi)實際也是掌握在張鯨的手中,這是李進忠知道的。
才回來的李進忠,又要因為這件流言去走走。
此刻在東廠,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劉守正在俯首在張鯨的身邊,完全一副已經(jīng)俯首稱臣的模樣。
“督公,這次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才行,陛下派我去調(diào)查那太子殿下那邊,小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
張鯨那女性化的臉上望著劉守這個狼狽模樣,有些輕許的輕蔑:“劉指揮使,你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這個位置是誰給我們的,那是陛下,所以陛下讓我們?nèi)ジ陕锞褪侨ジ陕铩!?p> 又瞧了一下身邊的人,又說道:“太子到底能不能等到做到陛下那個位置的那天還說不定,沒有必要擔心受怕的?!?p> 經(jīng)過張鯨的點撥,劉守便已經(jīng)明白自己應該如何去做了,嘴角處露出幾分的兇惡,這才是錦衣衛(wèi)的模樣。
“那小的這就去好好徹查?!?p> 剛好和李進忠他們?nèi)齻€人先差而過,李進忠望了一樣此人,眼睛偏向三角,臉頰之上一副狼骨,妥妥的一副兇相。
再加上那錦衣衛(wèi)特有的飛魚服,難道是錦衣衛(wèi)的什么人。
懷著如此的疑問,李進忠就已經(jīng)進入了東廠的前廳,張鯨還在位置上面。
正準備到后面去休息,就剛好見到李進忠來了,也不好意思走開。
而是先露出高興的模樣:“真是恭喜李公公了,此次出去辦事立功,討的陛下歡心,官復原職了。”
然后又有些試探地詢問:“不知道,李公公才從宮中出來沒有多久,怎么想起到我這東廠來?”
李進忠當然不會傻乎乎一來就詢問太子府那邊的情況,至少他心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錦衣衛(wèi)和東廠之間聯(lián)系匪淺呀,這可是一件大忌,張鯨這是在玩火!
嘴中的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張公公難道忘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
我們兩個人交情匪淺,自然要過來看看,還順便為公公帶來了今年的分紅!”
什么時候錢都是受歡迎的,張鯨讓自己手下的心腹田成去接過武子期手中捧著的盒子。
在觸碰到的時候,田成差點有些被里面沉甸甸的分量嚇到。
差點有些踉蹌,讓張鯨有些好奇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當拿到張鯨面前,放在張鯨眼前的桌板上面,張鯨用指頭挑開了一絲縫隙,很快地望了一眼,便是露出了寓意深長的笑容。
“李公公來就來了,還帶什么東西過來,不過李公公說的是分紅,看來酒樓的生意不錯??!”
李進忠心里暗罵了一聲狐貍,這直接就是將他的錢給白收了,反正這是屬于酒樓的分紅,不需要再想辦法幫忙做某事。
幸好李進忠來時也沒有準備讓東廠幫忙,只是為了先來探探口風的。
“當然了,和張公公說過,我們一起合作有什么生意做不成呢!”
“哈哈哈!”張鯨大笑了幾聲,于是安排人開始招待起李進忠他們,作為東廠的督公,他當然知道最近京城之內(nèi)酒樓的消息,知道了解到了火鍋這種東西。
手下人馬上端上來一桌的火爐,還有一個巨大的銅鍋,張鯨說道:“李公公可不在笑話雜家,雖然這比不了酒樓的火鍋,但是也是我派人訂做的,今日便準備和李公公你一起用用。
聽說這東西特別暖身子,對于我們這些已經(jīng)沒有了陽物的人來說,是一件好寶物?!?p> 李進忠瞧了瞧,笑著回答起來:“怎么敢,這是張公公的一片心意,自然要試試?!?p> 水早就燒開了,不斷冒著熱氣,因為這是在公共場合之下,也只有李進忠和張鯨,坐在這火爐之旁。
武子期和黎昆和東廠衛(wèi)一樣,全部站立在哪里!
飯桌上面,李進忠一邊夾著菜,一邊開始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太子府那邊。
“張公公,我在離開之后,聽說京城里面好像開始出現(xiàn)太子殿下那邊的一些流言蜚語起來,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有啊!因為這件事情,還惹得陛下大發(fā)雷霆起來,已經(jīng)派了錦衣衛(wèi)的劉守去徹查!
剛剛你在門口碰見的就是他了,有時間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張鯨在吃飯的時候,也是降下了一些防備,從張鯨的嘴中李進忠得知,還沒有調(diào)查出什么來。
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件事還可以快速解決,只要找出是誰在背后傳播這責謠言就可以了。
“不知道,李公公突然之間問這個是為何?”
李進忠岔這話題說道:“還不是東廠的消息比較靈活,想要從張公公這邊了解一些情況了嘛!”
對于李進忠的服軟話語,張鯨自然是受用無比,仿佛感覺自己的權勢已經(jīng)到達了頂峰,錦衣衛(wèi),東廠西廠都已經(jīng)被他牢牢把握在手中了。
一直是吃了一個面紅耳赤李進忠才從東廠走了出來,此刻夜幕也已經(jīng)到達,看著這種天色,李進忠也知道自己可以行動的時候也就在現(xiàn)在了。
離開東廠之后,沒有回到西廠,而是帶著黎昆和武子期兩個人,抄著小道走到太子府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