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如此想法,郭昌一下子沒有了什么言語。
而在許州這個地方,許州屬于開封府這邊,有著數(shù)條水系經(jīng)過,沿岸碼頭十分多。
隨之而來的便是商貿(mào),碼頭上面都是光著上半身在碼頭卸貨的工人們。
那一身的汗水,他們憑借著搬運(yùn)貨物拿到的收條,去計算工錢。
這也算得上是明朝資本主義開始萌芽的標(biāo)志吧!
在這些碼頭的伙夫中間,還有幾個身穿黑衣的家伙在中間走來走去。
眼神兇惡,不少搬運(yùn)著重貨的伙夫見到他們也是趕緊避開,他們就是這碼頭之上的河幫,明朝最大的一個幫派勢力。
“你們這些人干活賣力一些,不然可拿不到工錢!”
河幫之人在喊話,而那些伙夫只是低著頭,心中已經(jīng)對著這些人謾罵:“什么東西,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錢,還要被你們拿走一大半!”
沒有辦法,這碼頭都是河幫的,想要賺錢,他們也只能忍著這口惡氣。
有人實(shí)在忍不住,罵出了聲:“什么狗東西,只知道拿我們辛苦錢的家伙!”
被河幫的人聽見,一腳踹下他搬運(yùn)的貨物,眼神凌厲地盯著他:“你似乎對我們很有意見??!看來有必要需要好好教訓(xùn)你一下。”
周圍的伙夫?qū)Υ硕紵o動于衷,似乎都是見怪不怪了,很快就傳來了拳打腳踢的聲音。
另外一邊,李進(jìn)忠這邊的船隊也是靠岸,一大批的隊伍下岸,自然是引起了河幫的人的注意。
“你們看那幾艘船下來的是什么人,好像是朝廷的人,你們留下我去和幫助匯報一下!”河幫的一個小頭目對著手下吩咐道。
朱常洛則是對于一切都有些新奇,他是第一次出來,對著李進(jìn)忠指著問:“小李子,這些人這是在干嘛?”
“搬運(yùn)貨物!”
李進(jìn)忠也是順勢開始觀察起來整個碼頭的情況。
那邊聚眾毆打這幕自然收在李進(jìn)忠的眼中,猜測是河幫的人。
不如借著這個機(jī)會,讓太子和河幫的人去碰碰。
一個河幫的積累應(yīng)該不小。
“太子殿下,那邊看起來有些熱鬧我們?nèi)タ纯慈绾???p> 王安瞧著那邊在打架,問道:“李公公,那邊看起來好像有些危險,讓太子過去是不是有些危險呀!”
“還請王公公放心,我們這邊都是西廠衛(wèi)的好手,不可能會讓殿下受到一點(diǎn)傷害的?!?p> 郭昌此刻也是剛剛從船上下來,作為太子少傅,他必須要保證太子不會被某人給帶壞了。
朱常洛本來就有些好奇:“小李子快些走過去看看去?!?p> 一行人走了過去,那邊河幫的人毆打這身下的伙夫已經(jīng)開始有些氣喘吁吁起來:“不識好歹的家伙,讓你在這干活,收點(diǎn)保護(hù)費(fèi)怎么了!”
“還想不想在這里干了!”
還在他們說著的時候,感覺附近有些不對勁,什么時候圍攏了那么多的人。
開始還以為是其他幫派來跟他們河幫搶碼頭的,可是再仔細(xì)一看,好像是朝廷的人。
幾個原本兇惡的河幫小弟一下就露出一副低頭哈腰的態(tài)度:“不知道官爺來著干嘛?!?p> 望著地上倒著的這個伙夫連忙說道:“這里我們可以處理好,不需要勞煩官爺們!”
李進(jìn)忠站在前面,先是隨口一問:“你們可是河幫之人?”
幾個河幫的小弟,想了想聽說幫派好像和朝廷也是有些聯(lián)系的,既然問了肯定回答是了。
確認(rèn)了眼前就是河幫之人,根據(jù)李進(jìn)忠前面調(diào)查河幫,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幾千人的幫派,流行在各個碼頭上面。
其中要是不是有著朝中一些人維護(hù),那么大的幫派朝廷是不容許他們存在的。
此刻朱常洛目光好奇地望著被打的傷痕累累的那個伙夫好奇:“小李子這個人是怎么回事?”
郭昌則是先開口幫忙解釋起來:“殿下,這些人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如此朗朗乾坤就隨意欺壓百姓!”
喲呵,見郭昌這個太子少傅出面,李進(jìn)忠自然是樂的自在,按照這種趨勢肯定要碰一碰了。
那些河幫的普通幫眾聽見殿下這個稱呼,有些不太明白,被嚇得有些魂不附體起來。
另外一邊是急匆匆趕來的河幫的二幫主,胡巴,聽見手下說碼頭這邊來了大人物,他必須去看看才行。
剛好發(fā)現(xiàn)了自己人被圍上去,心想該不會自己已經(jīng)來晚了,這些不長眼的家伙惹到這些人了吧!
直接小跑過來,聲音嚷嚷著:“各位官爺,還請讓一下,讓小的進(jìn)去?!?p> 李進(jìn)忠看到了那河幫終于有說得上話的人來了,示意西廠衛(wèi)將他們給放進(jìn)來。
胡巴進(jìn)來就是眼神快速地掃了一眼,想要試試能不能看出這些人的身份,隨后跑到自己的這群幫眾面前,以著教訓(xùn)姿態(tài)先教訓(xùn)起來。
“你們這些人不長眼了,怎么惹到這些官爺?shù)??!?p> 這群幫眾才剛剛被郭昌教訓(xùn),沒想到他們二幫主來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批。
隨后他們朝著胡巴說明了一下情況,知道這些人只是看到了他們打人過來。
而且這些人里面好像還有皇室的人。
身為河幫二幫主,已經(jīng)可以接觸到一些朝廷官員的人物。
他知道的遠(yuǎn)遠(yuǎn)大于手下這些人。
瞧著這群人穿著華麗,一看真的如同手下說的那樣。
要明白明朝的王爺這些人就好像豬圈里面的豬一樣,在他們自己的封地,除了不能掌握兵權(quán)之外,他們就是真正的土皇帝。
但是要是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封地,那就有殺身之禍,縣官都可以將他們拿下。
要是真的如同自己手下說的,自己還真的不需要害怕他們,相反這些人還要小心自己。
一下子便是挺起了胸膛,朝著朱常洛他們走去,先是客氣:“諸位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我河幫可以拿出一些錢交你們這位朋友?!?p> 知道對面是皇室的,可能是王爺,他也不打算得罪。
可是他的這番用金錢來打發(fā)的行為放在郭昌的眼中就是侮辱。
用錢來侮辱一個太子少傅是什么意思:“呵呵,朗朗乾坤之下欺負(fù)百姓,我就是看不慣,必須讓此地的官員前來處理!”
對上了對上了,李進(jìn)忠心里面已經(jīng)吶喊起來了,這種不用自己親自出手,引火燒人這種事情,樂見其成。
朱常洛也是有些疑惑,但是也是站在了自己老師這邊:“欺負(fù)百姓,就是你們的不對!”
胡巴見自己如此說,對面這些人還不給面子,不要看對面人多。
在碼頭這個地界上面,只要他一聲號令不知道可以叫到多少人。
拿下他們交給許州當(dāng)?shù)氐拈L官,說不定他還可以有什么功勞,不客氣地說道:“諸位,看你們來歷不凡,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管,不然惹火上身。”
“惹火上身,我倒是想要看看,什么火可以燒到我?!?p> 郭昌已經(jīng)被真正氣到了,已經(jīng)沒有了文士的那種沉穩(wěn)。
王安則是緊緊地站立在朱常洛周圍來應(yīng)對不測。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火!來人啊!”
隨著王安一聲打呼,碼頭上面不少身穿黑衣的漢子,頓時就是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圍了過來。
許州這邊的縣官王也也是剛剛才收到命令,說是當(dāng)今的太子爺,要去南京剛好途徑過這里。
王也對面正做的一位彪悍大漢,一身健壯的肌胸肉,聲音聽起來高昂無比,在面對王也時候也沒有露出尋常百姓的那種懼色。
他就是河幫的幫助何彪。
面對讀完消息的王也,有些好奇:“王縣令,不知道朝廷那邊傳了來了什么消息?”
王也態(tài)度有些敷衍,在他看來,要是其他某個皇子過來他說不定會嚴(yán)肅一下。
但是這個不受陛下喜愛的太子,自己到底是去見還是不見呢!
見得話,據(jù)說可是會得罪鄭貴妃,想了想不以為然道:“只是朝廷那邊傳來命令,說是太子會途徑過這里,相信不會久留,所以就當(dāng)不知道算了?!?p> 王也聽說是太子也是哈哈一笑:“管他什么太子來不來,我們繼續(xù)一起發(fā)財,有著王縣令的幫忙,這次剛好坑了一批商人的貨物,剛好有著數(shù)十萬兩的鹽?!?p> “對,將這批貨給賣出去,我們都可以分的不少。
不過這樣扣下顧客的貨物,不會打了你的招牌嗎?”
王也日有所思地詢問起來。
“嘿,那你可不知道是誰在指使我干的,怪只能怪這幾個人太盲目了,不知道鹽道上面的大佬是誰!”
就在他們討論的功夫里面,河幫的幫眾身上帶血地跑了進(jìn)來。
“幫主不好了,不好了!”
見幫眾身上是血,何彪有些不好的念頭,還是穩(wěn)住了:“什么話,慢慢說?!?p> “幫主,碼頭那邊打了起來,兄弟們傷亡慘重呀!”
何彪一下子就有些坐不住了,王也坐在椅子上面,斜視了一眼,微笑道:“何幫主不要著急,這不是還有我這個朋友嗎?
帶著縣兵去那邊看看去?!?p> 望著王也,何彪也表示出了感謝:“真是麻煩王縣令了,碼頭那邊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還不太知道,不過那邊的人實(shí)在勇武,我們這邊完全不是對手。”
何彪聽著手下的話語,知道碰到了硬茬子。
“事不宜遲,王縣令我們趕緊過去吧!”
王也只是呵呵一笑:“什么硬茬子,在朝廷的面前就是海綿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