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來了,煙鎖池塘柳!”
這五個字頓時就把張四海難住了,嘴里面想要發(fā)聲,腦海里面卻沒有什么詞語。
周圍人也是快速揣摩起來:“這五個字包含了五行,同時又描繪出了一副景物,實在難的!”
“這確實很有難度,就不知道這位能不能對出來?!?p> 李進忠的內(nèi)心在嗤笑著,這一開始他就想好了,反正自己對對子是很難對出來的。
那干嘛不一開始自己弄出一個極難的將對方給難住了。
在遠處船舫的官員,也是開始在腦海里面構(gòu)思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這五個字。
張四海的臉,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當(dāng)他抬眼看向李進忠那充斥著笑意的臉龐的時候。
他想到了自己好像是上了對方的當(dāng),此對當(dāng)真無解,對方說不定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哈哈哈!”
張四海突然冒出的笑聲,把趙福生他們都嚇了一跳。
“張兄,你想不出來,可不能把自己給逼瘋了。”
被對子給逼瘋了,那面子當(dāng)真就是丟光了。
“我這不是瘋了,而是在笑他實在太陰險了,拿出這種無解的對子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應(yīng)該拿什么對上去吧!”
張四海指著李進忠說道,眼神一直觀察著李進忠。
樂清也是突然擔(dān)憂地望著李進忠,這種絕句,該不會真的沒有對子吧!
周圍的才子們,大多數(shù)也是被張四海這個想法給影響了,很多時候,人們對于自己應(yīng)對不了的事物常常會否定。
“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那真的是太卑鄙了,拿著無解的對子來耍詐?!?p> 李進忠早在這里等著他了,言語犀利道:“自己能力不夠就說我耍詐,堂堂才子也不過如此罷了!”
張四海不甘示弱道:“有本事,就將此對給對出來呀!”
“要是我對出來怎么辦?”李進忠眼神充滿挑釁與不屑。
“要是你對出來,我們認輸!”
“好!”
被激將的張四海已經(jīng)是孤注一擲了,其他三人覺得應(yīng)該也對不出來,也是一起答應(yīng)下來。
李進忠直接將自己腦海里面記著對子給報了出來:“桃燃錦江堤?!?p> 這五個字一報出,周圍人立馬便是揣摩起來。
五行對五行,景對景,堪稱完美??!
就連遠處那幾個也是叫好:“這對子對的巧妙,此子才子非凡呀!值得去拉攏拉攏。
幾位要是沒有什么意見的話,我就去看看他有沒有想法拜入我的門下!”
這在官場上面都是常見的,不少官員都會發(fā)掘一些才子,在他們還沒有高中之前拋出橄欖枝。
以此來結(jié)成官場上面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另外幾個也是面面相覷,也動了收徒的心思。
“既然是蘇大人先看上的,那就讓蘇大人先來吧!”
幾個人關(guān)系還算不錯,并不想要因為收徒而撕破關(guān)系。
“那就謝謝諸位了?!?p> 蘇有權(quán)那目光從船舫這邊放了出來,很快就叫來身邊的小廝:“一會你就去那邊……”
“遵命,老爺!”
張四海這邊這是面如土色一般,敗了,還敗的如此徹底。
感受著周圍人的目光,他總是覺得在嘲諷自己。
樂清也是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在面對李進忠的那一刻開始心動起來了。
好像自己苦苦等待的那個人,今天剛好遇上了。
“子期,我們走吧!”
李進忠揮了揮衣袖,仿佛不帶走一片云彩,十分瀟灑。
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不容易險險裝了一個逼,現(xiàn)在還不快走,要是后面還有什么人上來找他比試,那么一定會露餡的。
因為趙福生幾個人,還沉浸在羞愧之中,根本沒有人站出來攔住李進忠,李進忠很容易帶著武子期就離開了秦淮河畔。
樂清想要再挽留,可是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讓她覺得沒有這個臉面。
吩咐了小雅一聲,自己便進入船舫之中。
小雅則是心中痛快,李進忠狠狠打了四個才子的臉。
“我們小姐說了,以后你們都不許再來,并且之前欠的錢財都要還上,不然休怪我們報官?!?p> 之前的李進忠對于他們的羞辱就好像重拳打的他們頭昏腦漲,而小雅這個丫頭說的話,就好像最后一擊,打的他們暈眩。
“怎么會變成這個模樣!”
他們四大才子的名聲算是今天都丟盡了。
走到小巷子之中,李進忠才一改笑意,對著武子期冷冷吩咐道:“子期按照我的吩咐,你去找?guī)讉€……,讓她們這樣在這樣,懂嗎?”
有仇不報,那就不是李進忠了,雖然狠狠打了他們的臉,可是還沒有解心頭之氣。
對此露出了狡猾一笑,
武子期前面因為李進忠所做出來的詩詞,還以為自己家廠主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才子,聽著如此一說,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之人乃是西廠廠主。
加上李進忠說的這招實在算得上陰險,不不不,算得上高超。
自己家廠主,怎么能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他自己趕緊在心中默改了,武子期連續(xù)點了幾下腦袋。
緊接著他們穿過幾條巷子直接重新回道太子府這邊,黎昆也是找到了李進忠上來稟報起來,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廠主,可是熟悉的容貌讓他不得不相信:“廠主,那邊已經(jīng)有消息了,不過他想要見廠主,讓廠主大人親自去和他談?wù)??!?p> “想要我和他去談,那就去吧!黎昆你和我一起,至于子期先留下吧!”恰好李進忠也想要會會這個人物。
在走之前,李進忠還最后提醒了一下:“子期,我吩咐你的事情不要忘記了。”
“小的不會忘記了。”
黎昆看著兩個人,好奇自己廠主今天晚上這個裝扮是去哪里了,廠主交代了武子期什么任務(wù)呢。
抱著上面不說,自己不問的原則,黎昆就這樣跟在李進忠的后面,一直來到孝陵這邊。
孝陵這邊自然是守衛(wèi)森嚴的,只是李進忠這次的目的不是陵墓里面,而是旁邊的菜園。
李進忠根本沒有花了多大的力氣便進入了孝陵的菜園這邊。
菜園這邊是一個個小屋子,里面居住的都是一些負責(zé)看守皇陵的小太監(jiān)們。
或者是被貶到這里的某些太監(jiān)。
到了看守皇陵幾乎就是沒有了前路,一般很少有太監(jiān)愿意到這。
開始黎昆也不知道為什么廠主要他來這,但是路上知道了一個名頭之后,他才恍然大悟,還有一點慌張。
有一間屋子里面還亮著一絲絲的亮光,李進忠知道對方就在那邊,攜著黎昆就走入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盞明晃晃的油燈,然后就是一個坐在桌旁的小太監(jiān)。
屋內(nèi)布置極其簡陋,由此便可以看到此處太監(jiān)的處境。
李進忠有些大愕,他記得對方應(yīng)該沒有那么年輕的。
對方看到李進忠語氣十分輕柔:“小的見過公公了?!?p>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黎昆聽到這話正想要說些什么。
張玄,看守孝陵太監(jiān)之一,他非??隙ǖ卣f道:“公公怎么知道找錯人了呢?
小的張玄拜見公公。
公公找的馮公公正是小的干爹!干爹在一年前不幸病逝了?!?p> 人已經(jīng)死了,李進忠記得自己的記憶里面只知道馮保失勢之后被貶到了南京。
他過來尋找馮保的目的也是看重了他身上的能力,現(xiàn)在知道人已經(jīng)死了,那白白來了。
但是張玄的話語,引起了李進忠的興趣。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找錯人了?!?p> 張玄從始至終表現(xiàn)的都很穩(wěn)當(dāng):“公公既然是來找我干爹的,那一定是看重我干爹的某點,
而我干爹已經(jīng)失勢,公公可以到這可以說身份不一般,也不可能是什么事情求著我干爹。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公公看重了我干爹的能力,想要收攏。
不過……”
到了這里,張玄有些疑慮沒有往下面繼續(xù)說。
但是他的分析已經(jīng)得到李進忠的肯定了。
“那你已經(jīng)得到了干爹的真?zhèn)髁???p> 李進忠尋找馮保就是因為他更加熟悉官場,同時知道一些時局應(yīng)該做什么。
不然怎么混上那個位置的。
同時他被當(dāng)今萬歷賜罪,而他唯一可以投靠與幫助的也只有太子,李進忠才想到了他。
沒有想到記錯了,人已經(jīng)死了。
張玄謙虛地說道:“公公,小的雖然只和干爹學(xué)了一些皮毛,還是很可以幫助公公做事的。”
李進忠抬了抬眼睛,此人到現(xiàn)在為止都以為是自己想要收人才,而不知道是幫助太子物色人才。
可是李進忠畢竟也不是很喜歡有心機之人,他決定先考驗一下此人,不然以后的話,養(yǎng)虎為患可不好了。
“那也行,雜家問你一個問題,要是有一天需要踩著雜家上位,你會怎么做!”
這問題可謂十分大膽,黎昆也是瞪大了眼睛,又隨便看了看旁邊的張玄,不知道他會怎么回答。
張玄立即開始思考起來這個問題,腦袋在極速轉(zhuǎn)動,就在他覺得要回答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噎下了話語。
“小的愿意拜公公為干爹,是為親爹一般對待。”
李進忠笑了,他這個問題,就好像后世那女孩子喜歡考驗?zāi)信笥训膯栴}一樣,都是陷阱。
要是張玄回答了,那就是確實有這個心思,不過他也算一個充滿之人。
讓李進忠很滿意,這個時代太監(jiān)之間,還是很看重這個干爹與干兒子之間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