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著酒杯,自己堂堂后世而來,什么酒沒有喝過,不能說千杯不醉,至少百杯不倒沒有什么問題。
田成這邊也沒有喝醉,他暗中的手法將酒早就倒了。
“李公公,我們假裝喝醉,是為了讓他有機會溜出去嘛?難道就不怕他跑了嗎?”
“正所謂人心難測,有時候三言兩語就很容易讓人產生隔閡,更何況還要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p> 李進忠很有道理地說出這樣的話。
黎昆這邊道:“那廠主,屬下這就跟上去,正好將他抓住?!?p> “不急,讓他先跑一會?!?p> 李進忠的眼神如同狐貍一樣狡猾。
在驛站不遠處,有一座山,周圍都是茂密的林子,要是沒有來過的絲毫不會注意到,這座山之中有一個洞口被樹林掩蓋的山洞。
安孝廣火急火燎地來到了此處,想要先確認一下所弄來的銀兩是不是全部在這里面。
后面再找人過來運輸。
當他偷偷摸摸地進入了山洞之后,他身后跟來的人也是偷偷摸摸地進入了進去。
他手拿一根火把,照亮了整個山洞,嘴里面念叨著:“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運兵洞,銀子藏在這里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今卻是要先轉移一把才行,免得我什么也占不到。”
在安孝廣確認了銀子都還在的情況下面,準備往回走,轉身碰到什么東西一樣。
讓他猛的往回看了一下,火把下面照耀出來屬于東廠的服飾,讓他變得面不附體。
“他們是什么時候跟過來的?!?p> 東廠的番子則是笑嘻嘻地說道:“安孝廣跟我們走吧!”
兩個番子直接上來就扣住了安孝廣的雙手,抓著他往回走。
一路就那么走回了驛站。
驛站已經被李進忠和東廠的人控制住了,一個個伙夫表情不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李進忠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安孝廣的人,所以就下令全部抓起來。
安孝廣被摁在了李進忠的眼前。
“安驛丞,你膽子可真的大,連供銀都想要打上注意!”
已經被發(fā)現了,安孝廣內心十分恐懼,連忙解釋道:“大人,小的只是一時間鬼迷心竅,這一切全部是那個葉坤蠱惑我的。
不然小的一個小小的驛丞哪里來的膽子殺害護送人員,搶奪這批供銀呀!”
“哦,你先說說怎么殺害那些人的?!?p> 要知道護送供銀的這些人也是精銳,李進忠從田成這邊了解到,他們東廠在抓住那些人的時候,根本不費什么力氣。
可以看出那些人戰(zhàn)斗力根本不搶,那到底是耍了什么詭計使得隊伍的人,無一個人逃生。
安孝廣現在想的是自己回答的好一點,說不定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大人,是小的在飯菜里面下了藥,使得那些人中毒,然后再出手就不費吹灰之力消滅了。
請大人給小的一個機會,小的一定肯為大人作證。”
西廠衛(wèi)和東廠這邊,聽見自己的兄弟,是被如此低下的手段給中招了。
眼神中對于安孝廣滿是殺意。
李進忠問起來,心里面也差不多已經是有底了,只是這背后的人還不算徹底抓出來。
還有他之前說到的事情,還沒有完成。
揮了揮手,嘴角撇出一絲鄙夷:“雜家還不需要用汝這個小人。
黎昆這個人就交給你們處理了,不過是一個驛丞而已,死了也沒有太大關系?!?p> “多謝大人。”
黎昆很快就讓人上來把安孝廣這個人給拖了下去,
安孝廣還想要說什么,被拖到外面,發(fā)出了幾聲痛苦的哀嚎,便是沒有了聲音。
驛站里面還被控制住的人,全部面色驚恐,大呼道:“大人,我們就是普通伙夫,什么也不知道呀!”
田成表情有些譏諷,其中一定有一伙的,只是要怎么辨別出來。
為此就算全部抓了伏法也算不得什么。
李進忠掃了一眼人群,畢竟他有時候也沒有那么殘酷,說了一聲:“其中如果有誰知情的話,將里面與安孝廣有關的人給報出來的話,你們剩下的人就可以活?!?p> 不出李進忠所料,關于安孝廣的事情,有些人是知道的,只是當時安孝廣還管著他們,表現的知道的太多不好。
還有一些人明顯表情開始緊張起來。
人總是趨利避害的,當李進忠說出只要從人群中挑出人就可以活命。
那些本來就和這件事情完全不相干的人,沒事為何要和這些人一起送死。
“大人我要稟報……”
對于剩下的事情,李進忠懶得處理,全部交代給了田成。
而他則是要做完成之前的誓言。
縣衙里面的葉坤越想越不對勁,李進忠他們那邊完全沒有發(fā)現,那自己的那些人哪里去了。
難道真的就是卷了那些銀子跑走了嘛?
突然想到什么,他表情一滯,叫來管家:“你趕緊給我去一趟那邊看看那邊的銀兩還在不在。
看完立馬回來和我匯報。”
那肥胖的管家,雖然不知道自己家老爺為什么那么著急,還是很聽話,端著一個胖乎乎的身材離開了茶城。
在去到了葉坤吩咐他去看的那個地方,那管家拍了一下腦袋,心里面變得和那山洞一樣寒冷。
“這一切都是白費了。”
他不敢怠慢,氣喘吁吁地又開始奔跑回茶城。
因為太胖的關系,所以一直跑到了夜晚才到茶城。
葉坤在得知一切都沒有的時候,渾身無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面,眼神十分空洞。
隨之而來的便是滿腔的怒火:“這些狗奴才,膽子太大了,把我的錢全部卷走了,這下我的官看來也是當不住了。
但是我也不會那么便宜這些人的,你帶人去將他們的家人全部處理了,背叛我必須要付出代價?!?p> 而在驛站的李進忠則是在看著地上那運回來的一箱箱的銀子和黎昆他們講起自己是如何的借刀殺人的。
“還是人心呀?!蔽渥悠诟袊@道。
不過現場不少的人對于李進忠有了另外的一種感覺,這就是李進忠要的,最近西廠被針對了好幾次,他感覺自己這個廠主的威嚴有些受挫。
必須要重整旗鼓,然后回去再好好和那些人斗一下。
但有一點,是他現在還沒有想明白的,那就是葉坤就是一個縣令,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供銀上面。
又或者朝廷那些人是用什么方法,使得葉坤去打供銀主意的。
一切過了今天晚上就全部都明白了。
茫茫黑夜,葉坤的管家?guī)е蝗菏殖直械娜?,面向了那一排排的屋子?p> 過了一會,傳來了打斗聲,還有求饒的聲音。
管家表情默然,內心道:“要怪就要怪他們的家人吧!”
當管家辦完了葉坤交代的事情,回來稟報,葉坤也是早收拾起了家當,準備逃走了。
“管家你做的不錯,先下去休息吧!”
等到管家離開,他才從桌底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包袱看起來沉甸甸的,黃白相交:“這些應該足夠開路了,只要逃離掉,應該還有生機。”
身為縣令,他知道應該如何逃離。
只是希望這時間還來得及。
早晨,葉坤的府邸便是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管家還在美夢之中,感覺脖子突然一冷,嚇得一顫。
站在他床邊的足足有著十幾個人,分別是東廠和西廠的人。
李進忠今早就帶著西廠衛(wèi)過來抓捕葉坤的,竟然沒有想到人已經跑了,打探了一下府邸的下人,知道府中的管家負責打理一切,平日里面也是葉坤的心腹。
探過身子,來到管家的眼前:“你們老爺哪里去了,你知道嗎?”
刀子立在脖子上面,管家也是有聽說過,這東廠逼問手段殘忍,一下子就抖出來了。
當知道一切全部如同李進忠計劃好的一樣,田成也是表現的有些敬畏。
“那他跑了,就沒有帶你嗎?”
“大人,可能是老爺嫌棄我胖吧!所以就沒有帶上我,希望大人可以繞我一命。”
瞟了一眼管家那胖乎乎的身材,李進忠也是讓人先抓起來。
田成和黎昆幾乎是同時開口的:“李公公,廠主,葉坤剛跑不久,小的,屬下帶人去追一定可以追的上的?!?p> “去吧。”
兩伙人去追捕,這葉坤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估計也逃不掉。
田成和黎昆領命,也是互相看了對方一樣,充滿著戰(zhàn)意,要比比誰先抓到人。
李進忠則是趁這個時間,重新將目光放在管家的身上,照理來說葉坤不應該跑的呀!
管家的話,讓他明白了,為什么葉坤要跑,也明白了朝廷那些人耍的手段是什么了。
“這些人當真可怕?!?p> 在縣衙休息,李進忠也是讓人開始寫信,準備將消息先一步傳了回去。
當消息寫好之后,李進忠看完讓人先送走,縣衙這邊黎昆和田成都是一起回來,還帶著一個兩眼茫茫的葉坤。
渾身癱軟,要不是還有兩個西廠衛(wèi)架著他,可能已經倒在了地上。
當他看到李進忠的時候,眼神里面滿是不解,為什么自己那么快就被抓回來了。
黎昆先是對田成轉了一眼,然后得意匯報起來:“廠主不負命令,犯官葉坤逮捕歸來?!?p> 李進忠這邊則是算了算時間,發(fā)現黎昆他們抓這個葉坤的時間,竟然比葉坤開始逃跑的時間還要短。
人可是昨天晚上跑的,他們幾乎只是用了一個上午不到,也就是幾個時辰就抓住了。